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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碎碎作响地用钥匙打开门,一个箭步走到我近前。伸手夺走了我手中正“笃~笃~”响的手机。长按关机键,慢悠悠地放到化妆台上。
杨安背对着我,不咸不淡地说:“做女人要矜持一点。他爱你,刚才就会敲门喊你。他爱你,就不会今天才来北京。他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奇怪,你走了,他们家就风生水起?他真的连猜也没猜一下,你为什么没名没分地跟着我?他现在找你,只不过是贪得无厌……”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双耳。可是杨安的话,还是从我的指缝里渗到心里,一字字剌扎着我的心。我嘶声力竭地叫喊:“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刘洋不是那样的人!”
杨安轻轻地依坐在我身边,轻揽我的肩。随他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女人香水味。他应该上一刻还怀抱着那个富家大小姐,他像我一样好肮脏。
他苦笑地说:“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什么刚才不接你电话?他不应该踹碎那门把你抢回南京吗?他就应该这样把你放在我身边?”
“他一定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应该先说我爱他,后说对不起的。”我无力地懊悔着。趴在床上任由泪水浸湿洁白的被褥。想着刘洋会不会恨我,恨我的“对不起”……
杨安平静地起身,抽出床下的行礼箱。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整齐地装了进去。他一箱箱地装着,每一件都装得很认真。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无力再想他到底干什么。装了很久,他把行礼箱一箱箱地排放整齐。转身出门,随后我听到卫生间的水哗啦啦地冲打着地面。
我想着开门去看一下,刘洋会不会还在门外。刚一拧大门把手,便被光着身子,浑身透湿的杨安,揽腰抱住。他强行把我又拖回睡房,态度强硬地堵在睡房的门边。我看到他身上的泡沫正一个个地破灭,变成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
我以为他一定会带着愤怒、恨意来凌辱折磨我。可他却不带一丝表情,用异常平静的眼神望着我。他的声音带着许些心疼:“我说过,他爱你他自然会来敲门!”
过了良久,他看我似乎平静了许多。慢慢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腕。冷冷地说:“陪我把身上冲干净。”
我背对卫生间站着,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冲洗着。他一定是怕我打开门会心痛、会失望。过了一会,他拿着温暖润湿的毛巾,走到我的前面,轻轻地擦试去我的泪痕。温声地说道:“再哭,就不美了。”
抬眼,看到他眼睛里含着,不知道是水还是泪的透明液体。一张白皙俊俏的脸上流露着痛楚与无奈,还有洗也没洗去的疲惫。
他的手骨节显明,白色的皮肤下的青筋,较年少时看起来,明显了很多。我慢慢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我沙哑地说:“我想洗个澡。”
他伸臂空抱着我,欲解我背后的拉链。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紧张生怯地说:“你出去,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