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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怡欣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她知道时宜在沈家不开心,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更加不应该拖累她了。
闻信赶来的慕容雪芝站到沈傲梅身边,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蒋怡欣,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帮你女儿收拾这个烂摊子!
沈奇耀垂在双腿两侧的手不断收紧,下颌的紧绷也无不在显示他的怒气。最后却还是咬咬牙,忍下了。也许这些年他真的亏欠了她们母子不少。“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通通给我滚蛋!”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慕容雪芝娇声道:“老爷,这可是通奸的大事,您不立马处理?要不要我派人去将叶老爷叫来?”
沈奇耀沉下眼眸,声音异常森冷,“我说,通通给我滚回房间睡觉。今晚的事谁都不准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是老爷……”慕容雪芝还想说什么,她的戏还没看够呢,怎么这么快就散场了?
“闭嘴,我说去睡觉你听不明白?家丑不可外扬!”说完便拂袖而去。
沈傲梅想了想,必然是父亲害怕被乔家人知道,才想压下来。不过无所谓,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想必父亲会更加厌恶她们。随即轻蔑地看了蒋时宜她们一眼便转身拖着慕容雪芝出去了。慕容雪芝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
蒋怡欣和蒋时宜都有些惊讶,怎么这般的事沈奇耀说不处置便不处置了?叶嘉文听聂维钧分析时早已知晓,沈奇耀还要利用蒋时宜去拉拢乔家的生意,自然不能让这等丑闻疯传出去。他见眼前这母女二人如此迷惑,便做了一番解释给她们听。
蒋怡欣的心又是一番寒冷,他竟利用她们母女到如此境地。蒋时宜是早已看透,也知叶嘉文他们接下来是另有计划。
蒋时宜看母亲情绪低落,只得轻声劝慰她回去好好休息。蒋怡欣低头抹了抹眼泪,又抬起头问道:“你们两可真的……”
蒋时宜便笑开了,“母亲,我们怎么可能真的做那种事呢,只是做个样子罢了,接下来还有计划的,而我们很快就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她忽然深深地看了蒋怡欣一眼,“只要母亲想走的话。”
“蒋伯母请放心,我会让时宜完完整整地做我的新娘的。”
蒋怡欣看着修长俊逸的叶嘉文,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我相信你这个孩子是不会辜负我们时宜的,我愿意放心地把她交给你。”
正在这边事情要告一段落时,叶嘉薇正坐在院子里眺望远处的星光。不知道哥哥和时宜现在如何了,毕竟计划再周全也始终会出纰漏。
叶雁现在在药行看护着乔北,那孩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她硬生生被推回来休息。父亲又不知道外面的事,所以她如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有个比女孩子还要娟秀的男孩子总爱寻找天上最亮的一颗星,可是她总能找到比他更亮的一颗。然后翻来覆去,无止境地循环,哪里会有最亮的一颗呢?银河本就浩瀚无边,里面睡着的星子又岂能以肉眼来判断?
“傻子,怎么可能会有最亮的一颗。”她仰视着夜空说道。
“傻子,你怎么知道没有最亮的一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嘉薇稍稍低下头,那人便坐在围墙上,黑色的长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他白皙秀丽的脸,恐怕叶嘉薇连声音在哪里发出来都不知道。
“下来吧,别炫耀你的身手了,知道你厉害了。”叶嘉薇扬声喊道,拿起身侧的酒壶摇了摇,酒水在里面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
聂维钧从高高的围墙一跃而下,长腿一迈,几步便到了叶嘉薇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这女人在家中穿得颇为随便,只穿了一件长袖睡衣,可能因为风大便披了一件披肩在肩头。
她从身后的托盘拿出两个青花瓷杯,抬手便是倒了满满两杯,袖子一滑露出半截凝脂。聂维钧看得有些愣神。
“上次跟你喝酒没喝成,趁今晚得空来个不醉方归。这是大叔珍藏许久的女儿红,我出国前抢了许久他都不肯给,直到出了事他才眼巴巴地送了过来。闻闻便知是好东西。”说完一杯便塞到了聂维钧面前,她自己则是将杯子放到鼻下,细细一闻,“可真是香,可惜他没办法尝到了。”
“他没办法,我尝到便好,守了一夜,寒气冻得我四肢都僵硬了。不过倒看不出你这女人竟是个酒鬼。”聂维钧一口将那酒喝得精光,没想到这酒真的那般烈,辣气直从喉咙窜上鼻腔,胃里顿时变得暖洋洋。
叶嘉薇呷了一小口,她才不想像这男人这般暴殄天物,“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你也有去沈府观看,结果如何?是不是哥哥和时宜赢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这计谋是谁出的?”聂维钧带着孩子气邀功道。
“是,你聂少最是料事如神。不过结果好了便行。”叶嘉薇又给他倒满一杯,举起自己的酒杯,“来,我敬你一杯。这次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人生真是奇妙,有时候你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人,却偏偏和你捆绑在一起。你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人,却偏偏离你十万八千里。”叶嘉薇望着遥远的星空感叹道。
“凡事不过讲求一个缘字罢。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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