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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虽然风无痕的种种行为让钟厚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但怎么说最后也是风无痕帮自己处理了伤口，否则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以钟厚的性格，这句道谢到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而此时钟厚才记起来，自己身上还中了毒，于是准备从司徒健仁身上摸出了解药服下，却听见风无痕道：“解药早服过了，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闻言，钟厚再次衷心的道了一声：“谢谢。”
“你不恨我？”
“恨你？”随即钟厚就明白风无痕的意思，不过还是摇头道：“算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如果我跟你说，最后他如非受到我的刺激，根本不可能对你作出致命一击。而如果你最后没有躲过要害，死了就真的死了。这样，你还不恨我吗？”
钟厚看着风无痕手指所指的方向，一切都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钟厚的确有点怒了，刚才自己差一点就死了，是个人都会有怒气。
风无痕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钟厚。
以钟厚的性格，只要不是触碰到他的逆鳞，纵使有再大的怒气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更别说风无痕对他还有赠书之恩。
钟厚早已习惯战后检讨，所以冷静下来后，很快他就想明白：“我没有确定敌人完全失去战斗力或者彻底死亡之前，就放下了警惕之心。所以只能怪我不够谨慎，不能怪你。”
风无痕当场一愣，想不到钟厚觉悟居然如此之高。
不过钟厚的回答，也让风无痕最后一丝收徒的愿望也彻底破灭。
风无痕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宁愿你恨我。。。”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风无痕一阵失神，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作为一名杀手，他的成长经历是扭曲的，成长环境是残酷的，成长的道路是血淋淋的。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可以去杀任何人。
利益包括自身利益和外界利益。
为了生存，他曾经对同门师兄弟痛下杀手。同样是为了生存，他可以随时对宗门内任意一人拔出长剑，包括他的授业恩师。
至于陌生人，在他的眼中更是和猪狗无异。
就比如这一次潜入司徒家，为了保证无人发现，他亲手杀了几个没有半点修为的下人。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些无辜之人，如果换作是钟厚，绝对下不了手。
可如果不杀，很可能会暴露行踪，最终导致任务失败。
所以风无痕没有其他选择。
这就是杀手。
今天他完全是把钟厚逼上了绝路，而换来的却是两声‘谢谢’。这种性格，在杀手的世界根本生存不下去。
这就是风无痕放弃收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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