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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平治帝问起,许嫣儿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这才明白自己此举简直是不打自招,眼底的焦色瞬间转变为愤怒,索性咬牙陈述,“回皇上,臣女本在绿音阁用膳,不巧遇到宋小姐与玉小姐在对面的香雪楼用膳,臣女一时眼花,以为在两位小姐的雅间内看到了前几日逃离大长公主府的婢女,唯恐那婢女逃脱,情急之下,臣女才命人前去香雪楼雅间捉人。但臣女绝无冒犯两位小姐的意思,请皇上明察。”
“哼,没有冒犯之意就已让书瑶坠楼,若是有意,那本相还能见到两个女儿吗?许小姐莫要仗着天真说些无知的话,将大家当作傻子。”宋培臣一声冷哼,厉目射向身后跪着的许嫣儿,多年浸渍庙堂的威严通过那一眼传达给许嫣儿。
只瞧见许嫣儿原本涨红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不知是因为被宋培臣辩驳地无话可说还是因为宋培臣惊人的气势。
见许嫣儿语塞,杜明雪眉头轻蹙了下,紧跟着下跪澄清误会,“皇上,许小姐所言非虚,臣女当时与许小姐同时看到那名婢女,还请皇上明察。”
随着杜明雪话落,偏殿陷入一片安静中,偶尔只听得碗盖轻触碗沿的声响,除此之外,无人再开口。
平治帝的目光穿梭在宋家两姐妹与许嫣儿杜明雪之间,并未立即下定论,似是还有些不明了。
“为何宁郡王尧郡王二人与你们一同前来?”直到这时,平治帝才将视线真正地落在简珏与湛然身上。而这二人却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原地不发一言,若非两人太过耀眼,平治帝怕是暂时发现不了他们。
齐王收回看向宋书瑶的目光,转目打量对面静坐的二人,见简珏与湛然皆无开口的迹象,只能起身回道:“回父皇,儿臣奉命前去迎接两位郡王,恰巧便遇到了此事。只是,当时儿臣去的稍微晚了些,并未亲眼看到事情发展过程。据闻,是尧郡王救下了坠楼的书瑶小姐。”
齐王的话多有推脱之意,但最后一句又仿若是向着宋家,一时间,齐王话中的意思到让人深思起来,而齐王的态度更让人捉摸不定。
平治帝听之,视线在齐王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这才看向事不关己的简珏与湛然,语气却多了几分关心,“你们二人长途跋涉定是累了,入京却还遇到这样的事情,朕实在是心痛不已。”
“咳咳咳。”平治帝话音刚落,原本面色淡漠的简珏突然咳嗽了起来,略微苍白的俊颜因为咳嗽而泛起淡淡的粉红,愣是在这冷淡的容颜生出了一分生动。
“宁郡王怎么病了?朕的北方疆土还要靠宁爱卿,你可不能病倒。”平治帝语气满含关怀之意,遂出声对立于一旁的陆公公下命,“快去宣太医。”
“皇上,只是风寒而已,府医便可医治,不必惊动太医。皇上体恤,微臣感激不尽。”简珏出声拦住陆公公,话刚说完,却又是一阵巨咳。
努力地咳了半晌,才见简珏慢慢停下咳嗽,随后只听得他有气无力地开口,“皇上,微臣身染风寒,且当时坐在车中,不明外面发生的事情。不如请骑马入城的尧郡王说明事情来龙去脉吧。”
玉轻尘循声望去,只见简珏虽还是身如修竹地端坐原地,但脸上眼中却显出一丝病态与疲态,看似真的病的不轻。
只是,这病倒是来得正是时候,方便简珏将所有事情推到湛然的身上。
“皇上,微臣与宁郡王的马车途径两座酒楼时,确实亲眼看到宋小姐自香雪楼坠下。”湛然将手中拨弄的茶盏搁于茶几,缓缓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说出来,“当时两位小姐所在的雅间在香雪楼三楼,若是没有武功之人坠下,即便大难不死,怕也是残废了。至于事情起因如何,微臣确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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