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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冷若冰霜的脸,忽冷忽热的态度,和其他男子之间的千丝万缕,对他的绝情,真的让他粉身碎骨。www.Pinwenba.最初对她的浓浓爱意即便不曾消减半分,然而,心却是已经死了。那日她在天香水榭的绝情,让他醒来之后便下定决心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既是他叶昕洛的孩子,怎可能认别的男子做父亲,可是却始终狠不下心来。却未想过,有些人一直都比他狠,她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高墙之上,将他们的孩子摔成一滩血水。当他看到满身鲜血的她的时候,当太医心惊胆战的禀告的时候,他的心一次次的疼痛,那种痛,非是言语所能表达。上天在怎样的玩弄他,让他一次次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这梅花开的那样的盛,一朵朵开的争奇斗艳,娇美无比。她的眼睛带着泪光在朵朵梅花之中穿梭来回,这样无力的惊鸿之舞让他们之间仅有的爱变得越发苍白无力。叶昕洛突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他抬起手来,放在脸上,竟然有一片湿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叶昕洛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腿竟然有些无力。他咬了牙,强撑着站了起来吗,手放在梅树上,只是片刻,然后慢慢的离开。
那支舞没有跳完,苏玉瑾的手放了下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她站直的身子突然间就落了下来,她颓废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捧脸,泪水沿着她的指缝流下来。起初是没有声音的,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是撕心裂肺。有风吹过来,空气里的梅香越发的浓郁,有梅花随风而落,慢慢的落到雪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红光。
木槿回到楚府的时候,苏玉瑾已经进宫数日。那日她让素旸回去,在路上因着顾忌素旸回城时日,只能是刻意的耽搁了几天。回到楚府的时候,楚天阔还在上朝,这几日整个京都在忙着长公主绫罗和摄政王独子叶昕洛的大婚。原本只是一场婚礼,纵然双方身份尊贵,却原是不该办的如此盛大的。可是皇上和摄政王这次竟然对这桩婚礼异常重视,礼部和吏部都要竭尽所能的来办这场婚礼。
据说,长公主大婚那日,长公主的嫁妆有两里长,凡是婚轿经过的街道,各家各户都需悬挂红布,两旁须得跪满百姓,恭祝公主大婚。且长公主的花轿要经过京城各个达官贵族的府门前,官员和女眷都需要站在府门前,鸣放鞭炮,对公主献出祝福,并且要尾随公主花轿到摄政王府观看婚礼。
因此,这京都之内,一夜之间,红布被人疯抢,达官贵族争先恐后的将鞭炮成箱的搬入府邸。木槿回到楚府的时候,碰巧便看到管家在招呼着奴才们出来搬箱子。这一箱箱的东西自然是很沉,抬起来格外吃力。木槿在楚府门前勒马而止,马嘶吼的声音极大。这一叫,管家就慌忙跑过来,一个小厮尾随而至,木槿将缰绳丢给那小厮,自己从马上翻身下来,管家说道,“你可回来了!这几日大人正在气头上呢。”
木槿抬头看着门匾上的红布红花,轻声问道,“这是府里要办喜事吗?”
“长公主大婚,这是圣旨!苏姑娘被宣进皇宫,现下还未回来,大人可愁坏了。”
“姐姐在宫里呆的若是好,何必让她回府。”木槿听到管家的话,皱了眉头,边走边说道。管家跟在她身后,“你可要当心着点,大人还未下朝。切记在他面前不可提起苏姑娘,这几日府内的丫头奴才们都是惶惶度日,不敢说出一句话来,昨儿大人还将一个丫头给杖死了。”
杖死了?木槿听到这话顿时止住了步子,她转头,颇有些讶异的问道,“却是为何?”
“那丫头着实不小心,竟将苏姑娘常用的杯子给打碎了,这几日大人就是用那个喝茶来着。”
“可是大人亲自行的刑?”木槿转身接着走路,管家这下没有跟上,“正是。总之小姐还是小心些,我这边还有要事……”
“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木槿冷声打断他的话,管家回到,“鞭炮!”
木槿只是回到府内不到一会儿,前厅便有人传话,只说大人回来了,有话要问。她自然知道他要问些什么,便跟着去了,只是心里却有些忐忑。这素旸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说,因着她知道,楚天阔并非好瞒的,便是她不说,总有他私底下偷偷安排的人跟在她身后。自从她那日隐瞒在天香水榭发生的事情之后,但凡所有的事情,他总是会找人来监视她。
木槿刚刚踏进门便觉察到屋子里僵硬的气氛,木槿抬起头来,看到低垂着脸的宫女瑟瑟发抖,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恐惧的神情,她心里竟也有些毛骨悚然,毕竟是练过武的人,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慢慢上前,施了礼,“大人。”
楚天阔背对着她,手放在身后,她看到他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翡翠的扳指,先是一愣,然后便看到那扳指被他转了几转,显然,他是在思考些什么事情。她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便又叫了一句,“主子,木槿到了!”
楚天阔听到这话,回过头来,面容竟有些憔悴,眸子里是冰冷的光芒,“怎么这样晚?竟是因何事耽搁了行程。”
“不过是一些小事,无关紧要罢了,主子莫要上心。”木槿轻声答道,楚天阔听罢,冷声一笑你,“怎么?在你眼中,什么算是大事?”
她听出他话里的冷意,却是不疾不徐,沉声说道,“主子的事便是大事。”
“哼!”楚天阔冷哼一声,然后说道,“素旸几时回来?”
楚天阔这样问自然是知道了,只是不想去追究罢了。想来素旸是苏玉瑾的侍女,他不好说些什么,再者现下她也是苏玉瑾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因着这一点事情便把她杖死的。
“想来明日便到了,只是素旸告知属下,南烁并未得到什么,她只才见到泽逸风便被南烁给劫了回来。”
楚天阔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这么一说,素旸这趟竟是白去了么?好在他这边按着那查下去已经有了些眉目。想起苏玉瑾,他的心里越发烦躁了,这几日皇上竟不知是怎么了,他多次提出要苏玉瑾回到左相府,竟总是被皇上一口回绝,却总是用着同一个理由,王美人身子未愈,苏玉瑾不能离开。
苏玉瑾前些日子才小产,这皇宫里虽说是锦衣玉食,可是那规章制度却也是严肃,想来她在那里住着定然不舒服。这几日去见苏玉瑾,却总被王美人挡在宫外,竟是没一点办法。然而,王美人是宫妃,且不日便要封为皇贵妃,自然是楚天阔不想得罪之人,只得暗暗压下相思之苦,焦躁不已。
玉娘殿这几日的炭火多了不少,因着苏玉瑾几日前的坠墙事件,御医说了伤着了筋骨,应在玉娘殿里休养一段时日,切不可受冻。因此这些日子,玉娘殿里的木炭需要的很多,敬事房那里的人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不是来送炭,便是来送新制的衣服。王美人也是不知情,单单问下来,那些奴才们便说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不可冷落了王美人和苏姑娘。
这冷落自然是称不上的,再者这奴才也说了,不只是冷落王美人,后面那个苏姑娘当是重要的。王美人心里虽有些苦,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一门心思要苏玉瑾进宫的是她。她早该便知道,帝王薄情,且是面对苏玉瑾这样的人间尤物。又或者是,她早便知道了帝王薄情,只是帝王对苏玉瑾这样的人间尤物上心了而已。
这几日,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玉娘殿,无非是不想打扰到苏玉瑾的休息。苏玉瑾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连她都不见的。她住的屋子里,只除了楚天阔几日前送进宫来的那个丫头,名唤木槿的,只除了她可以进入,其他人,竟是一概不见的。她去了几日,都被那女子挡了回来。她心里狐疑,有时甚至搬出美人的架子来,那女子竟是软硬不吃。她只好隔着门和苏玉瑾说了几句话。前几次,苏玉瑾的声音是不大好的,这几日听着便是有了起色。她心里甚是宽慰,撇开她们是好姐妹不说,若是苏玉瑾在她这里出了事,她心里也是有愧于苏家上下的。
王美人坐在苏玉瑾曾经躺过的那个贵妃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窗外的那株梅花已经有落败的光景,不过几日,便是成了这样。说来竟是奇怪,这梅花单单是在下雪的时候开的很盛,这日头一出来,雪一化,本该是她汲取温暖的时候,她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仿佛她就是为了一场大雪的到来而盛放,为了苏玉瑾的惊鸿一舞而靓丽。
碧珠将几片茶叶用茶匙放在茶杯里,然后端起金色的小茶壶,慢慢的将热水倒进去,不一会儿,那叶子疏散开了,奇异的香味开放在屋内,将屋里难闻的炭火味道慢慢驱走。待到茶水制好之后,慢慢的倒出来一杯干净的茶水,放在红木的托盘里,一旁的宫女端起托盘,站在门口候着。碧珠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放在桌子上,转身,对着宫女吩咐道,“将这里收拾好了,一会儿等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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