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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就在这时,只听厅内有突兀的响声,众人望过去,却见若水手中的翠玉手链断开,滚圆的珠子掉了一地,而若水却恍若未觉,只冷冷地盯着柳元清看。
“你这是怎么回事?都快当娘的人了,行事还如此鲁莽,以后怎么养育好孩子!”柳祖母皱眉,颇为不悦道。
“奴婢该死,是奴婢方才挑剪烛芯的时候不小心碰了若主子的手链,还望赎罪!”罗紫到底是个机灵的,见若水失态,赶紧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若水这才回神,眼睛微微眯起。
“自己掌十个嘴巴子!”若水抢在柳祖母之前开口,她的声音仿若冰山上的积雪,温度低到将柳祖母还未出口的话全凝结住,让她除了吐出两口浊气外什么也不好再说了。
柳元清能否嫁到齐府,以什么样的身份嫁到齐府,夜萱原本是不想去理会的,可直觉有束目光朝她扫射而来,隐含着丝期待,夜萱抬头,如古井般幽深黑亮的眼眸正对上齐天磊的,两人似是对峙般地互望了片刻。
终究,夜萱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声,纤细的身子微微起身,朝若水靠过去,若水冷眸随之扫到夜萱身上,带着股显而易见的戒备。
“姐姐,前儿个大夫说你胎象不稳合该静养的,也是你一片孝心想来给柳祖母接风洗尘,只是到底还是腹中胎儿事大,你若是有不舒服的,就别硬撑着,相信祖母一定会理解你的。”
若水表情有片刻呆滞,眼中闪过不解,但很快顺势靠在两颊扇得通红的罗紫身上,伸出细白剔透的三指扶住额头,“最近是时常感到头晕胸闷,大夫说这是寻常症状,我本不想扫了大家的兴,索性也没多少时间了,捱到宴会结束就是了。”
“那可不成。”齐天磊迅速从柳祖母身旁抽离,跨步到若水面前,他脸上的焦急恰到好处,“既然你不舒服,我便先送你下去休息,祖母许久未见月儿,想必有很多体己话想和她说,我就不便打扰了。”
说着,也不给柳祖母拒绝的机会,一把将若水横抱起来,朝大厅外走去,齐天磊做得如此明显,众人皆知他是因何匆匆离去,不由都朝柳元清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
柳弱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顾及着自己那最后点尊严,她早就摔门而出了。如今众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她偏偏还要装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是生生憋屈出了身冷汗。
夜萱悄然回到位子上,沉默到仿佛如今局面不是她一手造成似的,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微微曲卷,长而柔软的指甲划过手心,一如方才齐天磊趁人不注意所做的那样。
那瞬间夜萱从齐天磊眼中看到迸发的火焰,夹杂着掩藏不住的爱意,可是太快了,快到夜萱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爱意?不,宦佩今夜因身子不适未能出席宴席,夜萱几乎可以肯定,齐天磊将若水送出去之后,会直奔宦佩的雕花阁。
齐天磊心心念念的,始终只有宦佩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