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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兄妹二人便收拾妥当,小区门口黄杨驾驶的车子已经等候多时,这次一同前往的还有刚来不久的谢铁花,仍然是穿着一身暗色的唐装,怀抱唢呐坐在副驾驶。
车子上了滨河大道,沿着长河一直向西驶去,坐在车上的小小则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偶尔还会把小脑袋伸到前排,向坐在副驾驶的谢铁花问东问西,虽然谢铁花一上车就闭目养神,但是每当小小有所问,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头总会有所答。
车子行驶了快两小时,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鹰鸽咀,井无隅也没有着急做事情,而是打算第一天先带着众人在这个有着别具风格的地方游玩一圈,毕竟昨天自己的妹妹虽然有演戏的成分,但也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鹰鸽咀所属地带最着名的莫过于此处的太极岛水电站,长河流经这里形成一个“S”形湾,如果在上空俯瞰的话,这片水域像太极的走势,因此得名“太极岛”。
而这个地方除了众人熟知的太极岛水库、太极岛水电站,还有一些不为大众所熟知的地方,比如井无隅此行的目的地——鹰鸽咀,这里是猎鹰的圣地,当地流传着“处暑的鹞子,白露的隼,过了霜降打雄鹰”这样的有关捕鹰的谚语。随着秋季不同的节气,不同种类的猛禽盘旋于群山之巅,寻找猎物,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食物准备,而这时正是猎鹰人捕鹰的好时机,他们带上诱饵和工具,还有干粮会在山上待个十天半个月。
而除了猎鹰圣地,这里还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死人湾,广阔无垠的水域,必然会有各式各样的意外发生,所有的大江大河,都会有各自浮尸打捞处,往往这些地方都会被当地人称作“死人湾”,这一段长河必然不会例外,就在鹰鸽咀对应的这面浅浅的河湾,由于此处是鲁神河和长河的交汇处,水情凶险无比,而这面浅浅的河湾就成了浮尸的聚集地,每年都会打捞上来将近上百具尸体,因此这里也应用而生出一种罕见而又神秘的职业——捞尸人。
那些没有家属寻找的无名浮尸则会一直漂荡在水中,最终被下游太极岛水电站的水轮机搅碎后漂向更远的地方。而人流密集的金州则更甚,据估算每年金州段长河产生的浮尸有近三百具,大多都会聚集在金州东郊的老裤衩湾——又一个着名的“死人湾”。每天都会有浮尸溶解在长河里化作肉汤,也会有新的浮尸漂荡过来,长河作为养育星耀帝国的母亲河,同时也温柔的将这些厌恶现世而奔向来世的灵魂拥入怀中。
这天,井无隅四人沿着长河驱车领略了此地的雄奇苍凉风景,站在长河岸边的山巅,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长河北岸自西北向东南汇入长河的支流——潢水河,以及山脚下长河南岸自东南向西北汇入长河的第一条支流——鲁神河。向西南方向望去,便是高原明珠——太极岛水库,墨绿的水面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兽,静静地蜷缩在这高山峡谷之间。
转至下午,几人寻至一处村庄,准备找户人家借宿一晚,这里村庄较少,而且也比较小,都是围绕着太极岛水库,只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冒着屡屡烟雾,昭示着人家的存在,大多数都是一些比较破旧的明显没有人居住的房屋, 一座一座的大山静静矗立在太极岛周围,山与山之间是孤立的,而零零落落的农户也是孤寂的。
在一个导航上显示叫祁杨村的村口,几人沿着弯弯绕绕的土路往里走去,走到一棵大槐树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树下,腿上搁着一个簸箕,老妇人低头捡着簸箕里的韭菜。
黄杨上前弯着腰说明来意,老妇人很是热情的招呼着,还不忘忙活自己手里的活计,最终老妇人也没说拒绝,只是说等自己老伴回来,小小很是勤快的帮着老奶奶捡韭菜,井无隅三人坐在槐树下抽着烟,黄杨看着谢铁花手里的唢呐,说道:“谢老,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吹一曲给咱解解闷?”
谢铁花眯着眼没说话,摩挲着怀里的唢呐,半晌才说道:“我这是给死人吹的,你要听吗?”
黄杨一听这连连摇头,讪讪的闭了嘴。
井无隅瞥了一眼,说道:“百般乐器,唢呐为王,倒是和谢老很配。”
谢铁花目前为止,也只是在聊起唢呐的时候才会开口说几句,当然除了小小这个特例,谢铁花接了话茬,但是抛出的问题却不怎么好接,似是要戳破这个不怎么含蓄的恭维,亦或本来说话就这么直接,“那井老板倒是说说怎么个配法?”
井无隅望着隐约可见的太极岛水库,抽了一口烟说道:“唢呐音高,可以说是刺耳,穿透力极强,和其他乐器凑一块容易打断其他乐器的节奏,难以和音,这对于谢老来说确实是再契合不过的伙计了。再者,在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一种乐器能像唢呐一样,能贯穿一个人的一生,宣告和记录人生中的各种大事件:满月、出嫁、结婚、生子、寿诞、离世……在每个重要的人生节点,都会闪现出唢呐的声音。平心而论,在人的一生一世当中,这是唯一一个能从满月演奏到头七的乐器。这不还有句俗语嘛,‘三年琴,五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唯有唢呐冲云霄’,谢老要是哪天有兴致了,我倒是有把二胡,可以陪谢老奏一曲,人都逃不过一死,谢老提前给我吹吹也无所谓嘛!”
说完,井无隅爽朗地笑着,或许是难得这么悠闲,又或许是谈到了死亡,黄杨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老板开怀大笑,有着一丝狂放不羁,又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就连黄杨这个文学专业辍学的社会青年也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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