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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七崎桑子还活着,就好像三年前她在与塔立格在森林之外再相遇时对自己说的那样——她一定要活下去。
但对于那时的她而言,其实早已没有了一切可以赖以生存的东西,魔力也好,神力也罢,早就已经没有了,唯一支撑住她的仅有远坂时臣那颗储存着魔力的红宝石和就是想要活下去的执念。
其实说起来也很可笑,明明已经没有为之活下去的理由存在了,却就是不想这么随随便便死掉,那感觉真是逊爆了。
然而,这三年七崎桑子过得并不好。
塔立格正是当年被基什当做礼物送给天之女王伊南娜的少年,只是因缘际会下被七崎桑子放走了。
或许真是有因才有果,不久之后被救的人反成了她。
起初七崎桑子只是无处可去地跟着塔立格回到了他的家乡褐祁,然而褐祁的族人们并没有欢迎他的回归。
当初为了抓塔立格,基什的士兵就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在这个小部落里搜寻,顺便抢走了他们的牛羊食物,踩踏了他们的菜园,美其名曰献给基什之王,要不是躲起来的塔立格站出来以死相逼,他们甚至会被抢得连一个冬天都无法平安度过。
但当他们时隔几月看到塔立格后最先考虑的是他是不是偷跑回来的,而基什又会不会再派人回来报复。他们都不想跟塔立格的家人那样被威胁后放火烧死,也不想跟当初知道塔立格藏身之处却不告诉基什士兵的邻居桑哲一样以小小的身躯承受那么多可怕的事,更何况这次回来他还带着个全身包裹着破布的陌生人。
哪怕塔立格说出自己是被女神的命令下离开乌鲁克的都没有得到褐祁族人的信任,但他们也没有将塔立格赶走,仍有他带着陌生人在他们被烧毁的家中,随便搭起了个简易的木棚便住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基什的追兵没有来到,塔立格他们才慢慢融入会村子里,就连在之前的变故中受到伤害而导致失忆的桑哲都能笑着为他们送来新鲜的瓜果。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在这段平和的时间里,七崎桑子也在寻找存活下来的方法。
以她的状况,她必须把自己的机能损耗降到最低,让心跳的速度更慢,呼吸的间隔更长,所有近似人类的功能都趋于停止。
然后等她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再看到的自己就是一个鹤发鸡皮、任谁看到都会喊一声婆婆的老妪。
虽然是难看了点,但起到的实际效果却很大,每天所要消耗的魔力压制到了最低,长时间的睡眠和饭食的补充也在一定意义上有了魔力的回流。
不可哪怕是做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只是在放缓生命力的流逝,直到不久后基什主城被洪水冲刷才有了转机,褐祁为了逃离这份被波及的天罚决定搬离当时的住所,因为形势危急,他们并没有很好地预先选择要去的地方,而也就是在这份摸索中,七崎桑子偶然间察觉到了有一处灵脉。
很大程度上的引导后,褐祁一族来到了灵脉所在,来自远古的巨大魔力蕴藏之地也确实是个好地方,地势不错,也远离基什,褐祁的族长很快便决心迁村于此,对七崎桑子这个陌生人也是心存感激,加之她对外示人的外貌是非常神棍的老妪,褐祁一族便更是将她视作有非凡之能的婆婆,礼遇有加。
七崎桑子虽然无法与这处难得的灵脉建起联系,但魔力浓厚之处对她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三年的休养生息确实也让她渐渐恢复了大多,至少此时此刻,面对三年后忽然出现的基什士兵,她虽有顾虑,但还是选择了出手。
七崎桑子她喜欢褐祁,喜欢平静的日子,所以要是有人要来破坏这一切,便是与她为敌。
“谁再碰这儿的人试试?”七崎桑子冷冷地打量越来越多围过来的基什士兵,地上横躺着几个人,都是冒然冲上来吃了亏的。
别说基什的人对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大感意外,就连褐祁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敢相信与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婆婆竟然这么瞬间变成了一个身手了得的年轻女人,甚至一下子无法判别她是否真的可以信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塔立格抱着两个正啼哭不止的孩子冲进人群交给了正在寻找他们的母亲,“老弱妇孺快躲到山林后面,年轻的男人留下!”
褐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管怎么说,在基什的士兵面前,此刻与其抗衡的女人一定是他们的伙伴。
“塔、塔立格……”为鲜血所惊的桑哲瘫软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不知所措,直到被其伙伴拉起来跟着其他人躲进林子里。
新娘头戴的花束在慌乱中脱落下来,被踏碎一地。
同时,眼下的格局被拉开,一边是越来越多从远方聚集而来的基什士兵,他们手中还有不少被俘虏的褐祁族人,而另一边是剩下的褐祁壮丁和七崎桑子,他们人数远不及基什,手中也没有人质,就连武器也是自制的石器,就如同他们之前的忧虑一样,基什追兵的到来只会为褐祁带来灭顶的灾难。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基什的士兵试探性地杀出两人,只是才踏出两步就忽觉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就连对方怎么出手都不知道,便在从自己身上喷涌而出的温热鲜血中失去了意识,而明明是出手的那人却好好地站在几步之遥处,就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过分诡谲的身手,完全看不出路数的招式……或许也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在基什的人眼里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她出手,速度快到肉眼无法企及,动手的时候就好像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一样。
这么被一个异族女人压制,这对在战场上浴血多年的基什士兵而言可以说是耻辱,他们交换了眼神,数十人便要群攻而上,就算她身手再好,也扛不住车轮战。
七崎桑子察觉到了他们的意思,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匕首,他们确实没有打错算盘,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速战速决,一旦开始持久战那就足够耗尽她这三年所有的努力。
不过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乐不乐意了。
“住手。”基什士兵中忽然的喝声止住了这一触即发的局面。
“这可真是意外收获。”那男人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近。
七崎桑子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这之前就有察觉到人群之外有人在观望,却没想到这会儿会突然发声。
基什的士兵闻声后让出了一条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年约三十五六的男人,剃光了的头上刺着诡异的图腾一直延至嘴角,鼻尖下晃着个大大的鼻环,身上穿着不同于其他士兵似的兽皮铠甲,一看就是个能说话的主。
“你是什么人?”七崎桑子眯眼打量着这个走狂野路线的光头。
“我名叫阿达姆,如你所见是这次行动的统领,奉我王阿旮之命前来追拿私离属地的褐祁一族。”男人皮笑肉不笑地介绍自己和来此的意图。
“说得倒是好听。”七崎桑子冷笑一声,握着匕首的手直指阿达姆,“基什从未护我褐祁一日,多年来从来只有强征粮食供奉,如今基什筑坝需要苦力便想起了不知被遗忘多久的褐祁,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这话不错,但是从你这异族这人口中说出也挺可笑的。”阿达姆哼了一声,掉头走向其中一个褐祁俘虏那里,从腰间抽出一把黑曜石磨制的匕首,贴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你说我要是此刻割开这个人的脖子,你能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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