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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比尔特那不争气的儿子科尼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也没变。
科尼在加利福尼亚在赌场又欠下了四万三千美元的赌债,在酒馆也赊欠了一千多美元的酒钱。
如果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值得提的话,那就是科尼好几次因为打架斗殴成了警局的座上宾,让弗莱格警长为此头疼不已。
就连萨克拉门托号上的船长也经常向梁耀投诉,因为科尼经常在萨克拉门托号上吃霸王餐。
科尼几次想到妓馆白嫖,负责赌场和妓馆的利兰·斯坦福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将科尼撵了出去。
斯坦福允许科尼在赌场赌钱继续欠下更多的赌债,但他绝不允许科尼在妓馆白嫖。
因为这些小姐每多接待一名客人就能给他带来好几盎司黄金的收入,而科尼拿不出任何的现金。
梁耀找到这位劣迹斑斑的公子哥时,他红色的头发又长又乱,一撮一撮地纠缠在一起,胡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理,完全看不出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在垃圾堆旁边酣睡的流浪汉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人。
虽然已经是正午时分,烈日高悬,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科尼的睡眠质量,他睡的十分香甜。
两三只闻到味道的野狗正舔食着科尼身边的呕吐物。
科尼身上面料考究的定制衣服早已经被他典当,更不用说值钱的金怀表和钢笔。
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称不上是衣服,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布,勉强用来遮挡住身体。
“让他清醒清醒。”
梁耀俯视着科尼说道,这小子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跟随在梁耀左右的一个护卫从最近的水井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在梁耀的授意下将井水浇在了科尼的脸上。
“谁?是哪个婊子养的狗东西拿凉水泼我?”
被泼了冷水的科尼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举起他的拳头时刻准备干架。
等看到是梁耀,科尼放下了抬到半空中的手,因为梁耀身后几个健壮高大的护卫已经将他们的手搭在了腰间转轮手枪枪柄上。
“原来是您,梁先生。”
科尼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嬉皮笑脸地说道。
“梁先生是来给我发工资的?我是您的雇员,可您还没给我发过一次工资呢。”
“可是你也没为我服务过哪怕是一分钟。”梁耀淡淡地说道。
“哦,是吗?”科尼有些失望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我还以为您会给我带来惊喜,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继续睡了,您请便,梁先生。”
“科尼,你有兴趣和我去赌场的包间玩几把吗?”梁耀问科尼道。
“贵宾包间?!当然有兴趣!不过据我所知,您是不赌博的。”
一听到赌博,身为资深赌狗的科尼立马来了兴趣,不满血丝的眼睛也闪闪发亮了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
加利福尼亚的秋天悄然而至,夏日暴躁毒辣的太阳也渐渐变得温和起来,讨人喜欢。
一阵初秋的凉风吹拂过梁耀麦色的面庞,令他感到十分舒适惬意。
“我的心情也很好,所以我一高兴,就想和你赌几把玩玩。”
“感谢秋日和煦的天气!”
科尼习惯性地拍了拍破衣烂衫上的尘土,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干净体面一些,虽然这不过是徒劳的。
圣弗朗西斯科的赌场位于旧城区的市中心。
这里并不是梁耀在圣弗朗西斯科发展的重心,梁耀的主要精力放在以新商业街为中心的新城区。因为新建一个城区远比重建旧城区要简单,成本也更低。
赌场在旧城区一堆破旧棚屋和帐篷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
事实上,圣弗朗西斯科的赌场截至目前为止还是除了梁耀的听涛园外最壮观华丽的建筑,赌徒们将其称之为“宫殿”。
走进赌场,场貌美如花、衣着入时的女性负责开牌或转动轮盘,墙上也挂着勾人魂魄的色情图片,图片上满是散发着腥臭味的白色污渍。
赌场内甚至还有乐队活跃气氛,在一束束耀眼的灯光的照耀下,赌场的一切显得活力十足,人们都被笼罩在欢快的氛围中。
哪怕是在白天,赌场也喜欢门窗紧闭,拉起窗帘,点亮昂贵的鲸鱼油灯照明。
这并不是为了逃避政府的检查,在加利福尼亚,赌博暂时还是合法的,而是因为这样更有气氛。
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的大小赌场全都是24小时营业,随时敞开大门欢迎腰缠黄金的赌客。
矿工、水手、苦力、商人、牧师甚至还有开小差逃跑的逃兵和奴隶情绪亢奋地围绕在赌桌旁,在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郎怂恿豪掷千金。
豪掷千金并不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赌徒们往赌桌上丢的是真正的黄金,一包包沙金、指头大小的金块以及铸币厂崭新出厂的加利福尼亚金币背随意地摆放在赌桌上,就是没有美元汇票,因为相比东部银行的美元汇票和银行券,赌场更认可实实在在的黄金。
这个赌场是加利福尼亚最大的赌场,玩的也最大,一把一两万美元,甚至是三四万美元的赌局在这里也很常见。
而在纽约,一把一两万美元的赌局甚至可以上新闻。
而《加里夫尼日报》上一次刊登此类新闻,是一把五万美元的赌局,据说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记录。
两个起了争执的赌徒在赌桌上大打出手,赌场的打手制止了他们。
两个赌博不想就此放过对方,嚷嚷着要进行男人间的决斗以决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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