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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到金銮殿上,离轩站在他的身侧,一身亮眼的华服,蓄束冠,面如宝玉,润泽毓秀,周身内敛的气息,吐纳自如,华贵笼罩着他的全身,脸上浮起一抹别样的祥和,却又带着疏离,使人捉摸不定,不过完全不似先前的痴傻,文武大臣皆都惊奇不定,只有太子欧阳离烟心知肚明,一双纤长的手紧握在织锦绣袍中,唇角浮起阴冷的笑。
欧阳离轩,没想到你的演技竟然如此高深,脸本宫都骗了过去,由此可知你一定藏着什么狼子野心,如果你是想夺得皇位,本宫决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文武百官皆跪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今日朕有要事宣布,”皇上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一丝喜悦,这是好多年不曾有过的,大殿上顿时如沐春风,文武百官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今天真的很高兴,眸光扫向榕王爷,难道是榕王爷好了吗?一想到这个,很多人拿眼角瞄向太子,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七皇子的脸上倒是挺高兴的。
“谢皇上,”文武百官起身退到两边,皇上兴奋的声音传出来:“人人都说我东晋国有一个傻王爷,其实今日朕要宣布,我儿离轩已好,从此后他将位列朝堂,和太子一起辅助朕处理朝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文武百官皆拜,只有太子一脸的阴沉,缓缓弯下腰,脸色难看至极,大臣们中的天平瞬间左右摇摆起来,先前一直以为太子将登大典,可此时看来,皇上更喜欢榕王爷,一证明榕王爷不是傻子,便让榕王爷参与到朝政上来,七皇子离歌站堂这么久了,也没有被命令参与朝政,看来眼下会坐上皇位的人极有可能是榕王爷。
大臣们纷纷猜测着,太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墙头草的意思,不过他懒得理他们,虽然榕王有玉家军,可是他手里也一批人,是李氏的暗统,还有一半的兵权实力,要想从他手上夺走大统,也不是易事,太子欧阳离烟冷哼,眼神不意迎上离歌的眼神,那是一种嗜骨的恨,这样的恨欧阳离烟曾在玉钩眼里看到过,心不由得轻颤,离歌一定知道当日是他连同雪妃逼死了他娘亲,他也是留不得的,否则后患无穷,欧阳离烟暗自念着,手一握一言不的站在大殿上。
榕王离轩从金銮殿上走下来,站到七皇子离歌的身边,立刻有大臣向他道贺,离轩淡然的一一点头,不卑不亢,举止高雅有礼,完全合乎皇室的礼节,皇上越看越高兴,缓缓开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直列于前面的丞相陡的回过神来,刚才都看呆了,没想到榕王爷竟然没傻,那他们云家捧太子,是不是走错了路呢?如果皇上有意立榕王爷为皇上,那他们老云家可就要倒霉了,千万不能把家业毁在他这一辈手里啊,不过身为丞相,此时他还没时间悲哀,赶紧跨上前一步。
“启奏皇上,扬城外的十里梦寒山上有一帮土匪经常出来到城中抢劫,民不聊生,州衙派人上报朝廷,希望派兵镇压了那些土匪。”
丞相话音落,大臣们议论起来,离轩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该有的庄严都没有,也许父皇老了,这些臣子都太嚣张了,太子竟然视若无睹,无非是怕得罪这些人,到时候不帮助他罢了,真是可笑之极,离轩冷哼,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这成何体统,堂堂金銮殿之上,竟然吵闹不休,真是枉为朝廷命官?”
一声冷言响彻大殿,那些大臣立刻惶然,全都震住了,一起掉头望向榕王爷,只见他周身的寒意,狭长的峰眉轻挑,唇角冷魅的勾出笑意,那笑却一点暖意也没有,面孔罩着阴森森的黑气,大臣们看他此举,倒一下子被震住了,虽然心里不甘心,皇上和太子没有教训他们,一个榕王爷竟然教训起他们来了,不过皇上宠爱榕王爷,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他们也不敢放肆,离轩淡然的回望向高座的皇上。
皇上笑意盈然的望着离轩,没想到离轩倒有一股帝皇的霸气,完全不似太子,太子因为太过于注重权力了,患得患失,做事总是有所顾虑,失了一个帝皇该有的霸气。
“云丞相,扬城地方上的兵力难道对付不了那些匪徒吗?竟然要朝廷派兵镇压梦寒山,那知府还有什么用处。”
皇上冷戾的话响起,大殿上罩着凉飕飕的寒意,众人皆都不敢出声,云丞相只得上前一步禀报:“奏折中称,这些匪徒个个武功高强,以一当十,扬城地方上的那些衙役都只是一些平常的角色,根本对付不了那些匪帮,如果长此下去,只怕扬城就会被那些人毁了。”
云丞相恭敬的开口,皇上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官员,缓声开口:“众爱卿有什么好方法不成?”
“皇上,可以出兵十万镇压扬城。”御史大夫立刻上前启奏,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就不相信出动十万精兵还镇压不了小小的梦寒山,离轩的眸光一闪,沉声开口:“父皇,万万不可出兵十万。”
“讲?”
大殿上的人一听到榕王爷的话,当下脸色不悦起来,这榕王爷刚醒过来怎么处处和他们作对啊,若是他当了皇上,还有他们这些人的活路吗?不由扫向太子,哪像太子,总给他们留条退路,不过难看归难看,做臣子的可不敢反驳主子,何况皇上正听得津津有味。
“父皇请想,梦寒山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如果我们出动十万精兵去讨伐,这事传到其他三国会怎么想,只怕会成为笑话,当日玉将军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五万残兵残将三日内拿下三座城池,现在一个小小的梦寒山竟然动用了十万精兵,岂不是贻笑大方,成为天下人的笑谈。”
离轩的话音一落,大殿上的人抽气,没想到这傻子的见解这么深,其中有一部分正直的人,心里便靠向榕王爷这边,他的见解太独到了,皇上也点头赞同。可眼下玉将军不知道去哪里了,谁带兵去梦寒山呢?
“那么榕王爷认为带多少兵马去梦寒山呢?”
“儿臣认为,只要带两万兵马足够,这已是抬举那些东西了。”离轩周身的凌寒,沉着的开口,大殿上人人脸色难看起来,很多人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这种差事千万不要落到他们的头上,带着两万人马不是去送死吗?他们不想死。
皇上一看这些臣子的动作,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他知道离轩说的是个事实,一个小小的山寨只要带两万兵马已是抬举他们了,可是看这些人谁也不愿意出头,那么何人带兵去梦寒山呢,大殿上连那些武将都不愿意前往,因为武将大部分是太子的人,太子不说话,他们可不想接这些事,这榕王爷不是喜欢出头吗?就让他带兵去梦寒山罢了。
皇上把眸光移向太子欧阳离烟,欧阳离烟莞尔一笑,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有举足轻重的感觉,皇上总算注视到他了,这种事还是要他出面才行啊,太子正想开口说话,可是一旁的欧阳离轩却抢他一步开口。
“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
大殿上的人一听,有欢喜的,有敬佩的,也有那脸色恼怒的,太子的眸间幽暗不明,一只手插进掌心,好你个欧阳离轩,看来你是耗上我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耗,就算你不傻又怎么样,东晋国的储君之位已经定型了,你是争抢不到的。
离轩的话音一落,站在他身边的七皇子离歌上前一步开口:“父皇,儿臣愿意追随二皇兄一起去梦寒山劫拿土匪。”
难得的皇上望向离歌的眼神温润了许多,离歌心里一暖,垂下头等候皇上的命令,皇上想了一下,命令:“好,由榕王爷和七皇子带兵两万兵马前往梦寒山剿匪。”
“儿臣遵旨。”欧阳离轩和离歌领命,高座上的皇上一甩手离开金銮殿,看也不看太子欧阳离烟一眼,恼得他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这两个蠢东西竟敢坏他的事,很好,他们不是喜欢出风头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欧阳离烟阴森森的笑起来。
皇上走了,大殿上的臣子连忙恭送皇上离去,等到皇上走了,也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云丞相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望向榕王爷和七皇子,再看了太子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走去,欧阳离烟扫向自己的两个兄弟,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金銮殿回太子府去,一路上一言不,回到太子府后,管家竟然说有客人在等他。
西鲁国的皇子楼夜欢,欧阳离烟的脸色陡的黑沉下来,挥手:“送客。”
“等一下,如果我说完你再撵我走不迟。”楼夜欢冷冷的开口,其实若非父皇执意如此做,他根本不同意,可是想到他成了欧阳离轩的王妃,倒不如成为太子妃,让他心甘情愿一些。
“说?”欧阳离烟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懒得看楼夜欢,歪斜到软榻上,随意的冷哼,楼夜欢不以为意的在他身边坐下,从怀中拿出画轴,递到欧阳离烟的手边:“来,看看吧。”
欧阳离烟陡的睁开眼,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拿一幅画给他做什么?慢慢的打开,等到看到画中人,眼睛都亮了,好久才开口:“这是谁?和玉钩长得好像。”
“我的姑姑楼飞絮,玉钩的亲娘,她是西鲁的公主。”
欧阳离烟挑眉,好半天做声不得,最后冷冷的开口:“你们又想玩什么诡计,上次是南皇说她是南夏的公主,这会子又成了你们西鲁的公主,那她到底是哪一国的公主呢?”欧阳离烟不屑的讥讽楼夜欢,玩人家玩剩下的雕虫小技,这算什么本事。
“这关我什么事啊。”
“难道太子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楼夜欢一脸的高深莫测,神秘纷纷的,欧阳离烟的身子动也不动一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玉钩现在随我去西鲁,我们西鲁有一种情蛊,只要把情蛊种在人的身上,她便会爱上那个人,你明白吗?”
“她为什么要随你去西鲁?”欧阳离烟紧张的跳起身来抓住楼夜欢的衣襟,他才不相信楼夜欢会这么好心,给玉钩下了情蛊,然后送给他,那么他不会自己给她种蛊吗?
“是人总会好奇,何况是自己的亲娘,她一定想去看看亲娘生活过的地方,再加上她和榕王爷闹别扭了,所以想暂时清净一下。”欧阳离烟恍然大悟,离轩装疯的事,无论如何玉钩一定会生气的,这倒是意外的收获,放开楼夜欢的手,轻巧的拍拍手,淡然的开口。
“为什么要给她下我的情蛊?”
“因为你喜欢她不是吗?还是你不需要。”楼夜欢淡然的开口,表面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在滴血,可是她偏偏是他的表妹,在西鲁,直系亲属不能通婚,所以他终身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待在别的男人身边,较于别人,他宁愿她待在太子府里。
“好,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欧阳离烟沉声的开口,楼夜欢不会平白无故的为他做这些事,一定是有要求的,果然他的脸色一变,冷戾的开口:“等你登上大典的时候,要取消我们西鲁向东晋进贡的事情,永世和平共处。”
欧阳离烟思索了一下,这些换一个玉钩是值得的,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我登上皇位,一定许你这个承诺。”
“爽快,”楼夜欢见事情办妥了,缓缓的收起画轴,冷淡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欧阳离烟的手上:“请放一些你的血。”
“好。”为了日思夜想的她,一点血算不了什么,欧阳离烟一咬牙,利剑划过手臂,鲜血滴落到瓷瓶中,很快递到楼夜欢的手里,楼夜欢起身沉着的望着他:“你可以进贡禀明皇上,就说我西鲁的公主愿意嫁到太子府为太子妃,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了。”
“好。”欧阳离烟一下子春风满面,笑意盎然,欧阳离轩,欧阳离轩啊,叫你抢我的功劳,等你从梦寒山回来的时候,玉钩就成了太子妃,到时候即便你得了功,又怎么样,你失去的可不是梦寒山那么轻的礼物。
榕王府中,书房里,欧阳离轩坐在书桌边轻弹着手,周身的冷冷的气息,面无表情的望着站立在书房内的苏天阳。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苏天阳摇头,她若是有心不想让人找到,只怕还真难找,不过王爷既然领命去梦寒山剿土匪了,等他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王爷,你安心去剿匪,等我们回来,王妃一定会回来的。”
“但愿吧,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我总觉得不安,不像以往那样坦然。”
离轩轻抚着胸口,若是想得紧了,他的胸口便疼,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生什么事,现在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她一个不留意,只怕便要遭人毒手了。
“那我再派人四处找找,王爷别急了。”
“嗯,”离轩点头,想起带兵去梦寒山剿匪的事情,抬眸望向苏天阳,“玉家军你可以调用多少?”
“一万兵马,其余的人必须要王妃的兵符才行。”苏天阳尽职的开口。欧阳离烟点头,能有一万兵马的玉家军,再加上军中的一万兵马,两万人足可以拿下那些土匪了。
“好,我会安排。”欧阳离轩点头。站在他身边的苏天阳不忘提醒他:“太子知道你没疯,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还是小心点才是真的。”
“我知道,今天在大殿上,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和离歌,如果他当上皇上,我和离歌都活不了,所以我不能让他当上皇上。”离轩阴冷的开口。虽然他不想当皇帝,但至少他不可以让那个男人当,至于谁当皇帝,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想和玉钩归隐江湖,相爱一生。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离轩不想再说太子的事情,挥手示意苏天阳下去准备,把玉家军调一万出来,自己坐在书房内,脸伏在手心中,好半天不开口,房门细碎的声响,他惊喜的抬头,却不是她,原来是离歌。看到二皇兄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奇怪的挑眉:“生什么事了?今天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是不是玉姐姐出什么事了?”
离歌紧张的开口,那神态比欧阳离轩还着急,离轩无奈的叹息:“她知道我是银月的事了,也知道我是装疯的,所以很生气,一气之下离开榕王府,现不知到哪里去了。”
“啊,玉姐姐现在可危险了,她会去哪儿啊。”离歌焦急的想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离轩都被他转晕了,连忙开口:“离歌,坐下,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精明,能生什么事啊,你就别想多了。”
“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可是我害怕玉姐姐落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不是惨了吗?”
“好了,我们准备收复梦寒山吧,不要想玉钩了,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虽然离轩也不安,但是这种时候,他不能在离歌面前露出不安,这小子一定会更不安的,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呢。
“嗯。”离歌见离轩很镇定,总算安静下来,他们现在要前往扬城去,路上太子一定会派兵阻击他们,难道他们就乖乖听任他的暗杀,这未免太便宜他了,这一次他们要反击。
离轩和离歌坐下来商量对策,只有让太子手忙脚乱的时候,他才会没空理他们,所以他们可以派小股的人进太子府刺杀太子,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杀他们,也无暇顾及得那么仔细。
两个人定了计策,二日榕王离轩和七皇子离歌领着两万人马,在满朝文武交错复杂的眼神中前往扬城,太子的眸底是幸灾乐祸,还有唇齿间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文武大臣看到今日太子心情极好,不由纷纷上前打招呼,太子欧阳离烟乘机向各位打招呼,不日将迎娶西鲁的公主为太子妃,大臣一阵愕然,这太子娶女人的度真***太快了,一个接一个往府里迎,一个一个的疯了,上次隆重的迎娶了风轻霜,最后也疯了,现在竟然娶西鲁的公主,真不知道那女人害怕不害怕嫁到太子府来,不过这太子眼高于顶,是什么样的女人入了他的眼,竟然甘愿把太子妃之位送于那个女人,想想还真的是难以置信,不会又是和西鲁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众人暗自猜测。
欧阳离烟也懒得理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总之现在他非常的高兴,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五年来他一次兴奋,即便是当时被赐封为太子,都没有这般高兴过,因为他要迎娶的是自己想了几年的女人,怎不让人激动兴奋,而且这女人手里还有五万的玉家军,这笔丰厚的嫁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欧阳离烟越想越开心,几乎看到自己登上大典,身边站着玉钩的画面,一拉缰绳直奔皇宫而去。
皇上听了欧阳离烟的请求,有些不悦,这太子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很恼怒,因为离轩和七皇子去打土匪了,他竟然忙着娶太子妃,还是西鲁国的公主,先前他不是一直不肯封太子妃吗?这会子怎么又同意了,对于太子府里的女人,皇上已经不想再过问了,因为都不知道娶了几个女人,好像没有女人进太子府完好无缺的,真搞不懂是怎么了。
“随便你吧。”
皇上疲倦的挥手,最近他特别的嗜睡,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很多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可他放不开手啊。想把皇位传给太子,可太子心胸狭隘,只怕会血溅宫墙,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好在现在离轩好了,如果让离轩登大位,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废太子呢?
欧阳离烟见皇上不耐烦,也不敢造次,告安离开,反正皇上同意让他自己处理了,到时候他大办一场,太子府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现在正好可以热闹一番。
欧阳离烟回太子府,立刻吩咐管家好好收拾太子府,不日西鲁的公主将驾临太子府,成为太子府的太子妃,让他们统统的安分一些。
太子府里的那些伺妾,安静得就像没有人一样,因为她们已经凉了心,失望了,太子根本不爱她们任何一个,以前他不爱,但好歹还有些情份,现在连情份只怕都没有了,风侧妃那样得宠的人,说废就废了,谁还敢在他的身上痴心妄想呢?
对于东晋国的一切,玉钩并不知情,她领着青风进了西鲁国的王宫,一进宫殿,见到西鲁的王上,那个中年男人便呆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喃喃的自责着,然后询问她的娘亲,知道她娘已逝,越的伤痛不已,原来眼前的人是她的舅舅,玉钩胸前的一块玉佩,是西鲁国的公主特有的佩物,上镶嵌着一朵盛开的紫藤花,这花是西鲁国的国花,王上因为太过于悲痛,命人把玉钩带到公主生前住的宫殿去,玉钩缓缓的走在这如梦似幻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看来玉钩的娘亲真的是西鲁国的公主,当日去东晋国寻找夫君,落在苏府了,至于其中详细的情形,她就不知道了。
青凤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心的提醒主子:“就算公主是西鲁国的公主,也要小心,皇室中的人只有相互利用,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玉钩点头,她知道青凤是担心自己吃亏,忙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一个小宫女走进来,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公主,王上和王后设了宴设请公主前往。”
“好,前头带路吧。”玉钩沉着声音开口,周身的冷漠,一般寻常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很害怕她,离她三尺之外。青凤处处小心,一步不离的跟着玉钩,她可以看出这西鲁国王宫处处透着诡异,和东晋国全然不同,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带着一些神秘朦胧的感觉,让人觉得压抑。
但愿公主早点离开这里回到东晋国去,王爷一定急坏了。
西鲁国的大殿里,四角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光彩照人,红毯铺就,金鼎里燃着熏香,香味缭绕,身着彩衣的宫女穿梭在其中,宴席已摆好,西鲁国的王上,王后都侯在大殿里,还有楼夜欢和另外一些王室的成员,等到玉钩一走过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后一直迎上来,伸出手拉过玉钩的手,招呼着王室成员见过公主,大家纷纷惊奇不已,眼神中敬佩心惊错综复杂,明明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可听说她是东晋国的一位女将军,带着五万人马从骷髅山走了出来。
这些皇室中的成员,很多都是娇贵的,遇到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倒是稀奇得不得了,围着玉钩不停的说着,王后把他们分散开来,尊重的向玉钩介绍了一个人,西鲁国的大祭司,一个满头银的老者,一看就是充满了智慧的,玉钩恭敬的见过大祭司,宴席便开始了,席间不断有人招呼着她,玉钩可以看出来,大家都很热情,只有楼夜欢一脸幽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大家也不理他,只顾着招呼玉钩,青凤望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可也说不出了所以来,用完膳后,有宫女领着玉钩和青凤去寝宫休息。
一夜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蓝凰赶到西鲁国的时候,躲在暗处看主子竟然兴高采烈的和那些西鲁国的公主王子玩成一团,就像一家人一样亲密,不禁有些诧异,公主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这是怎么了?
蓝凰心里诧异,不敢冒然现身,观察了几天,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公主领着青风在花园里散步,她一闪身落到公主的面前,恭敬的开口:“主子,该回去了,东晋国出事了。”
可是却没能听到预期冷然的声音,蓝凰抬头,只见公主一脸的迷茫,好半天才缓声开口:“你是谁啊?”
蓝凰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响,脸色苍白,身子轻颤,公主还是出事了,可是青凤呢,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抬眸冷瞪向青凤,谁知道青凤看她瞪着她,竟然生气的开口:“公主,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如此大不敬,一定要重重的治罪。”
蓝凰差点没气得吐血,认真的看青凤,竟也是满脸的陌生,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啊,蓝凰眼看着有人走过来,赶紧小声的道歉:“是我认错人了,请公主恕罪。”
玉钩淡然的摇头,望向一边的青凤:“算了算了,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何况我快要大婚了,千万不要扫了喜气。”说完一脸的小女儿娇态。可是她的话落到蓝凰的耳朵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了,公主究竟生什么事了,不认识她也就罢了,竟然要大婚了,她可是榕王妃,还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已有人走了过来,蓝凰没办法说话,闪身离开后花园,这时候有宫女走过来,小心的询问:“公主,生什么事了?”
青凤嘴一张想说刚才的事,玉钩忙伸出手阻住她接下来的话,因为她要嫁人了,怎么能扫兴呢,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去看看舅舅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听说我要嫁到东晋国去为太子妃。”
“是啊,那个男人可爱公主了,还是东晋国的一美男子,公主总算得了一门佳婿。”
两个人说着走远了,蓝凰从暗处走出来,眸中幽暗焦急,没想到公主来西鲁国还是遭到人暗算了,他们对公主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子啊,而且刚才听青凤的话,公主竟然要嫁到东晋国太子府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脑子里一团乱,不行,一定要派人送信到榕王府,让榕王爷阻止太子大婚的事。
幸好这次她带了人过来,立刻吩咐人送信去东晋国榕王府,自己留在西鲁国的王宫,暗中注意着公主的动向,她不相信公主真的忘了从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呢?难道连玉箫和玉竹两个人都忘了吗?
寝宫里,静悄悄的,玉钩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脑海中总有一些困惑,一闪而逝一些东西,可却让她抓不住,为什么呢?听他们说,自己要嫁的人是东晋国的一美男子,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深爱着她,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新嫁娘的快乐呢,想到先前在御花园看到的女人,她竟然唤她为主子,真是有够奇怪的,玉钩笑起来,她可是西鲁国的公主呢。
正想得入神,忽然屋内响起一声细碎的声音,铜镜中浮起一个女人的脸,竟是先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只见她满脸焦急,扑通一声跪下来,惶然的开口:“主子,难道你连两个小主子都忘了吗?”
“小主子?”玉钩的眼里是一抹迷茫,这女人究竟是谁啊,不会脑子有问题吧。眼神陡的冷下来,不悦的转身,“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的麻烦?”
蓝凰都快哭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你真的忘了从前的一切吗?我是蓝凰啊,你的属下啊,你可是榕王妃啊,东晋国的将军啊。”
蓝凰的话刚完,玉钩便笑了起来,摇起一只玉手:“你一定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说我是将军,我可是女的。可怜的女人,怎么会傻了呢?”玉钩同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看来是受到刺激了,两个人正说着话儿,那青凤从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蓝凰的身影,不禁怒了,冲过来尖叫。
“你又来干什么?”
“青凤,你也变了,到底生什么事了?”蓝凰真的是太震惊了,朝着青凤怔了一下,青凤望向玉钩:“没想到这疯子连我也认识,她究竟是谁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公主,生什么事了?”
蓝凰脸色陡变,此时若是她们说一句话,只怕她就要倒霉了,那青凤张嘴朝外面叫了一声:“这里?”不过被玉钩阻止住了,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何苦再为难她,朝外面叫了一声:“没事,我们自己说着话儿呢。”
“你走吧,再不走,会有人进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但别再来找我了,因为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再来,我就不会如此宽待你了。”玉钩的眸中闪过寒凌,这时候那个冷漠冰寒的主子又回来了,可是她的记忆却消失了,蓝凰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只能等榕王府的消息了,但愿王爷早点赶过来。
蓝凰一咬牙,什么都没说,从窗户跃出去,身后玉钩和青凤相视着讨论:“这女人究竟怎么了?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惹到她了?”一脸的迷茫,青凤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声的开口:“公主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嫁人的事吧,听她们说三日后,公主便起程前往东晋国了,到时候可就是人上人了。”
“你啊,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玉钩碎了一口,寝宫内的说话声,落到屋外的蓝凰耳里,心如刀绞,主子以前是多么的讨厌太子啊,现在竟然嫁给了太子,这事一定是西鲁国搞的鬼,公主明明还是公主,既不是人易容成的,也不是装扮的,是千真万确自己的主子,可为什么就是失了从前的记忆呢,连小主子都不记得了,她可是极爱小主子的。
三日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西鲁望亲自把玉钩送上豪华的辇车,陪嫁的嫁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楼夜欢亲自带着侍卫把公主送往东晋国,对于楼夜欢,玉钩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表哥总是很别扭呢,一看到自己就避让开来,有一次她阻住了他追问他。
“表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楼夜欢诧然,眸中是隐暗下去的痛楚,唇浮起无力的笑意,淡然的开口:“玉儿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表哥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避开我?”玉钩反问。楼夜欢一怔,没想到失忆后的她依然如此敏感,看来下意识里她还保有着自己的警觉,真不知道今天的一切会为他日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他忧虑不已,可是父王非要如此做,他根本无力阻止,但愿她心底爱的人是东晋国欧阳离烟,虽然大祭司在她的体内种下了情蛊,可是情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如果她不爱蛊毒中的人,爱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的血便可以让她清醒过来,这一点楼夜欢倒不太担心,因为以前这个女人是爱着欧阳离烟的,那一次她是承认了的,只要她爱过他,这蛊便不会醒过来,除非她从来没有爱过欧阳离烟,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是多虑了。
“因为玉儿要嫁到东晋去,表哥舍不得,所以才会避开,看到玉儿要走,心里很痛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哀恸的,眸光是盈盈波光,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便放过了他。
没想到最后竟是他送她去东晋国太子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去东晋国,蓝凰一路尾随着他们回东晋国去,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她们。
东晋国的榕王府里,管事的招呼着来人进正厅,自己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心急如焚,一个主子也不在王府里,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府中除了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再没有别人了,可是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王爷现在人还在去梦寒山的路上,这出了事谁也耽搁不了啊?管家的灵光一闪,立刻想到小蛮来,她和王妃的交情好得不得了,这种事看来只有告诉她了,管家招手示意下人走过来。
“立刻去风轩院里把小蛮姑娘请来,就说王妃出事了。”
小蛮正在风轩院里安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很难过,爹爹去打仗了,娘亲也不见了,所以他们很不安,缠着小蛮问东问西的,下人进去一禀报,说王妃出事了,那两个家伙跑得比小蛮还快,一把拉着下人的衣襟叫起来: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下人惶恐的摇头,他不知道啊,是管家让他这样来禀报的:“小的不知道,是有人送信进来的,管家让小的请小蛮姑娘过去的。”
“那还不快走。”小蛮心急的催促,她的身子有些不稳,害怕要出事,最终还是出事了,身子一掉飞快的领着两个小家伙一起往王府的正厅而来。远远的管家看到小蛮过来,迎了上来,心急的开口:“蓝凰姑娘派人送信过来,说王妃在西鲁国出事了,失去了记忆,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将下嫁到太子府去。”
“什么?”小蛮和玉箫玉竹三个人脸色苍白一片,尤其是小蛮,想到玉钩要嫁给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如果她有一天醒过来,一定会恨不得杀了自己吧,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生,抬头望向管事:“那人现在在何处?”
“在厅里用茶呢。”管家把小蛮领进去,正厅里果然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一看到小蛮走进来,也不识她是何人,只当她是个主子,急急的站了起来,小蛮摆手示意他坐下来,那玉箫早冲了过去,冷冷的开口:
“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那男人抬头望向小蛮,小蛮开口:“这是王府的小王爷,没事,你说吧。”
“喔。”男人点了一下头,赶紧开口:“小的是蓝凰姑娘让送口信过来的,蓝凰姑娘让榕王爷立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公主很快便会回东晋国,但这次是西鲁国的公主,下嫁给东晋国的太子,说公主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来人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尖叫起来:“为什么,我娘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难道她连我们也记不得了?”
玉竹一听到哥哥的话,脸色早就变了,哇的一声气哭了,想到娘亲连他们都记不得了,心口好痛痛啊,一直哭。小蛮赶紧在一边劝他:“好了,玉箫,会有事的,你别伤心,王妃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不认得我们了。”连玉箫都哭了起来,到底只有五岁,一想到最疼爱他们的娘亲竟然连他们都不认得了,心里那个痛啊,抓心一样的难过,只知道哭了,这种时候,小蛮倒冷静了下来,跟在玉钩的身边,慢慢的也学得一些冷静睿智,现在重要的是阻止这场婚事,而阻住这场婚事最重要的是榕王爷,可他现在在扬城,扬城离这里少说要有上千里的路程,这一时半会的根本传不了消息啊。
“好了,我们知道了,会想出办法的,你先回去吧。”小蛮把来人打走了,玉箫和玉竹伤心了一会儿,也好多了,一起抬头望向小蛮姨:“现在怎么办?”
“找人送信到你爹爹手里,只有他回来了,才可以制止这一场荒谬到透顶的婚礼,真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失忆,一定是西鲁国的人动了手脚,这些人太过分了。”小蛮越想越气,脸色难看极了。
可是到底找谁送信呢?这王府里都没有好手,小蛮不由得想起玉家军来,双眸亮了起来,她曾经听玉钩说过,玉家军里的有个叫云峰的家伙挺不错的,她很欣赏他,既然玉钩说叫云峰的家伙不错,这人一定不错,可是自己去找他一定没用,如果两个小家伙去找他一定有用。
“走,玉箫和玉竹,去玉家军找云峰,让他快马加鞭给你爹爹送信,让他立刻回来阻止这件事。”
“好。”玉箫用力的点点小脑袋,玉竹紧紧附和着哥哥的动作,是啊,他们不能让娘亲嫁给别的人,他们一家人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爹爹有娘亲,还有宝宝。
小蛮吩咐管家备车,前往玉家军的营地而去,玉家军因为不属于朝廷的管制,又没有专门的场地,所以临时搭建了一个营地。小蛮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是玉箫却知道,玉家军的人很听从玉箫的话,因为很尊敬这两个主子,知道他们很厉害。
马车疾驶如飞,很快来到玉家军的营地,因为军师苏天阳不在营地里,营地上的一切现在由云峰负责,正在操练兵马,一点也不怠慢,现在玉家军的名声在外,所以他们越的勤奋苦练,不能坏了玉家军的名声。
云峰一看到玉箫和玉竹两个小家伙,立刻高兴的迎上来,恭敬的开口。
“小主子,你们怎么来了?”
玉箫一听到云峰问他的话,早哇的一声伤心的哭起来了,那玉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都要被人家抢了,他们能不伤心吗?云峰一时慌了手脚,赶紧的问小蛮:“出什么事了?”
小蛮心急的开口:“王妃出事了,她跟楼夜欢去西鲁一趟,现在又消息传过来,她竟然失忆了,成了西鲁国的公主,不日要下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事现在只有王爷能阻止了,可是王爷前往扬城去了,所以玉箫和玉竹才会心急的来找你,希望你快马加鞭的赶往扬城,把王爷叫回来,一定要快,如果迟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云峰一听小蛮的话,立刻冷静的凝眉,竟然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将军真的失忆了,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不行,一定要把王爷调回来阻止这件事,云峰沉着的开口:“我安排一下营里的事情,即刻出,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到扬城,让王爷回来。”
“好,那就有劳云将军了,这件事全在你的身上了。”
“嗯。”云峰当下觉得责任重大,立刻下去安排事情。小蛮和玉箫还有玉竹回王府等候消息,玉箫和玉竹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蛮,就像两个没人要的孩子,小蛮心疼的搂着他们,柔声安慰:“别伤心了,你们是王妃的心头肉,她就是忘了任何人,也不会忘了你们的。”
“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家伙哭成了泪人,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冷静的开口:“谁想娶我娘都不行,我一定会带着无影楼的人灭了他们,今晚我要通知无影楼的人,要是爹爹赶不回来怎么办,我一定不让娘亲嫁给那个坏蛋。”
“好,好,小蛮姨知道玉箫最有本事了。”三个人说着话回榕王府等消息。
夏夜寂静,玉盘一样的圆月挂在半空,月光像洁白的绸绢,洒在影影绰绰的林子里,轻风把树叶吹得飒飒作响,一个颀长的身影斜依在树干上,恬静,安然,只眸子耀出一抹深深的思念,眉头轻蹙,是一抹忧虑,叹息一声,拿出随身带着的笛子吹了起来,笛声悠扬似水,在静谧的夜色中像暖暖的手拂过人的脸颊,温柔至极,那些兵将席地而坐,纷纷陶醉在这样的声音中,浑然忘我。
忽然一阵寒凌的风隐起,他的笛子一转化成利剑击向空中,冷寒如冰的开口:“既然来了,何必神神秘秘的?”
空中响起尖锐的大笑声,随之而来的是张扬的话音:“都说榕王爷是傻子,却原来这等的睿智,看来世人皆混浊,独有你清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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