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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倒也奇怪,怎么杨雪的伤势恢复得那么快,走起路来十分敏捷,一点不像受过伤的人。而且,她的神色冰冷漠然,对于我的责怪似乎置若罔闻,只是拿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和老杨,小心翼翼朝我们靠近。
然而老杨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是黑化的杨雪以后,马上就扑了过去,准备先发制人,把这个杨雪控制住了。但后者早有准备,当老杨朝她扑去的同时,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横向一划,就把老杨胸口的衣服划出了一条口子,若不是老杨反应敏捷朝后缩了一下,只怕皮肉都被切开了。
黑化的杨雪一击得手,轻喝一声,又举起匕首朝老杨的肚子捅了过去,老杨也不含糊,伸手就拽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匕首就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我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捡起匕首就在杨雪手臂上面刺了一刀,刀刃没入半截,顿时流出一股红色液体。
“啊……”
杨雪痛得惊叫一声,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捂着被匕首刺伤的手臂,退到了墙根,眼巴巴的望着我们,作出一副可怜相。老杨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从我手里夺过匕首,发一声喊就刺了过去,那杨雪避无可避,胸口就中了一刀,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开始抽搐了起来。
不过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杨雪滑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死了。
我虽然知道眼前这个杨雪是别的空间黑化的她,但眼睁睁看着她被老杨一刀毙命,也是触目惊心。
老杨得手以后,十分冷静,把沾满鲜血的匕首在死去的杨雪衣服上面擦了擦,就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他神色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对于我表现的震惊的样子感到有点厌烦,旋即对我说道:
“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干了,所以已经有些习惯了,眼下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尸体处理了,不能让他们看见。”
我微微愣了一下,木然地回道:
“那怎么处理?”
老杨眉头一皱,往地上看了一眼,寻思了几秒钟,又用鞋子踩了踩地面的泥沙层:
“看样子,这层泥沙挺厚实的,用登山镐挖一下试试,如果足够深的话,就把尸体埋在这里好了。”
我们花了一些时间,用登山镐挖开地面多年沉积的泥沙,足足挖了个能够容纳尸体的坑道,这才罢手。老杨让我帮忙把尸体抬进土坑,轻轻地将尸体摆好,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背包取出了一条救生毯,盖住了尸体。末了,他又朝我打个手势,说好歹这个人也是杨雪,虽然已经黑化,且跟我们不是同一平行空间的人,但我们也应该保持对死者的一点敬畏,默哀一分钟吧。
我们站在原地默哀了一分钟左右,就用挖出的泥土把坑洞填平了,在回去的路上,我问老杨,黑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老杨略微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说,其实黑化就是一个人精神崩溃,陷入疯狂的表现,我们杀死的这个杨雪,事实上肯定经历了自己空间的人被残杀的情况,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她也应该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幸好她并没有刻意伪装,可能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要不然,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想想也是,要是方才这个黑化的杨雪伪装成另外一番样子,试图接近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对她起疑,最后免不了被她杀死,要不是老杨及时发现异常,我恐怕早就死于刀下。
我和老杨没走多久,就出了洞穴,来到杨雪和麻叔所在的大厅。走过去的时候,杨雪由于过度疲劳和伤病已经昏睡过去了,我怕她感冒发烧,就把自己的救生毯给她加了上去。我和老杨商量了一下,说也有好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大家可能都累得不行了,我看还是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该睡就睡一会儿,我来值班好了。
老杨考虑了一下,又看了眼陷入昏睡的杨雪,只好点点头同意了,不过他提议让我和麻叔也睡,他来值班。但我拒绝了他的建议,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根本不需要什么睡眠,此刻也不觉得疲乏,这么说只是照顾到杨雪而已。老杨有点困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感到不能理解,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我的建议,毕竟他自己也累得不行了,急需补充一点睡眠。
麻叔和老杨钻进睡袋以后,没过多久,四周就响起了沉重的鼾声。我独自坐在一旁,登山镐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警惕地留意周围的动静,一边思考着接下去的打算。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只有进入冰洞另寻出口了,按照我对冰洞这种特殊洞穴的了解,其中一定存在着与外界对流的空气,相互置换,要不然也不可能保持洞内的低温了,那么,我们只要找到袋子口所在的位置,就可以顺着爬出去了。
只是,关于宝藏的事,真是有点不甘心呢,已经深入洞穴这个地步,而且经历了各种危险,倘若空手而归,实在说不过去啊。不知道除了上面那个洞穴散落的一箱金条和银元,其他的财宝都藏在哪儿去了,会不会在冰洞之中?
反正财宝再多我们也无法全部带走,而且也不太可能再进来一次了,因此只要能够装满我们的背包,那也足够了。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不危及我们性命的前提下,倘若危险性太高,那么,我宁愿舍弃财宝,也不想失去伙伴。唉,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作出这些设想也没什么用,毕竟后面的路会是怎样,完全没个定数。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杨雪,她的脸色仍然苍白,眉头微蹙,恐怕又做了什么噩梦。
我看得入迷,仿佛老僧入定,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约约从右边的洞穴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接着就有几抹亮光慢慢挪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十分眼熟,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身材和服装,连走路的姿势都跟我没有区别,那一举一动简直太熟悉不过:我终于看见了另一个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