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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游客不多,几个卖甜品的简易小站前还是稀稀拉拉排着队。为了让自己的耳朵少被陆蔓荼毒几分钟,宁臻特意选了条队伍最长的,何况“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没准这家真的是最好吃的。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想错了,这家店生意比其他家略好的原因纯粹只是因为它家的太阳伞够大,排队的人几乎完全被笼罩在阴凉之下。
环境舒适了,百无聊赖的宁臻顿时也有了打量四周的闲情逸致。小甜品站一共有两个员工,一个在前台负责点单收银,一个在后头调制搭配各种饮品。收银的那个男生由于是亚裔的关系,她难免多看了几眼……然后,便移不开视线了。
男生正在服务的是一对白人母女,妈妈似乎还在纠结点什么,低头盯着甜品单沉思,小女孩大概五六岁,显然耐不住性子,正手脚并用地努力攀爬柜台。
距离有些远,宁臻听不清男生说的话,只看到他弯腰做了几个动作,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晃动。紧接着,传来小女孩惊喜的叫声,她从自己的小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
前头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宁臻猜那个男生大概变了个小魔术,顺利地哄住了小女孩。对陌生的小朋友都能这么有耐性有爱心,想必对方心肠很好,她暗暗想道,自己选择这家店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多会儿便轮到了宁臻,她笑着用英语告诉他自己要买两杯香草味的冰淇淋。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好感在作祟,宁臻觉得对方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没有多想,正准备掏钱买单的时候,突然听见男生用有意压低音量的中文问道:“是华人么?”
宁臻抬头,这才发现男生长了一张极其俊朗的脸,光是瞅着都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阳光/气息,下意识跟着换成了中文:“对啊,你也是?”
男生的唇角几乎是同一时间勾了起来,他点点头,短促地说了声:“等我一下。”便转身和另一个员工咬起耳朵来。
宁臻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个非亚裔的男员工时不时地瞄她一眼,脸上带着一种了然却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想走人可又碍于对华人男生的些许好感而犹豫不决。所幸对方并没有冷落她太久,不多会就讲完“悄悄话”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另一个员工也跟着一起到了前台,开始笑着招呼她身后的客人,在那之前,他甚至还冲她挤眉弄眼了一下。
宁臻一头雾水,接着听见华人男生含着笑意的声音:“你是我们店今天招待的第一百个华人,我和我同事商量好了,决定给你免单之外再赠送我们的招牌饮品。”
这么一解释,俩人方才颇为诡异的行为似乎都说得过去了。换做是其他人,宁臻十有八/九会觉得这是一个老套的搭讪——毕竟从小到大一直有异性用各种奇妙的理由和她套近乎的——但这个男生不同,如果他对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都能温柔相待的话,那么给第一百位华人顾客优惠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宁臻就是这样一个第一印象定终身的人,倘若她认定了对方是善良无害的,即便潜意识里察觉到了某些违和,她也会想办法自圆其说,又或是干脆屏蔽掉那些很可能理智正确的提醒。
这也是为什么周围始终没人支持,甚至连言清书本人都漠然无视,她却能坚持心底的爱恋直到现在的原因。只是大概谁也不曾预料到,六年后还会发生类似的事……
为了不妨碍同事继续工作,华人男生示意宁臻到一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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