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渣男从良计划快穿),接着再看更方便。
目送着聂长歌离去,卓逸风久久不言,然后他转头问尹日升,道:“现在该怎么办?”
尹日升站在那里,这段日子接连的变故让他经受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没有了顶梁柱的惶恐,还有眼下死局的艰难……也是这一切来的太快太迅速,让尹日升的心有了几分木然,就像失血过多后伤口发白没有痛感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古怪的状态洗掉了几分尹日升素日的软弱,此时他竟然不觉得惊慌,不觉得害怕,也许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最坏的设想——大不了就是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死亡对于他来讲突然就不是一件值得畏惧的事情了。
听到卓逸风的问话,尹日升开口,不是回答卓逸风的话,而是对其他人说的,他先对那个去搀扶许志方的主簿说话:“蔡主簿,您在归州城日久,归州城的户籍账人丁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麻烦你尽快整理出一份来。”
那蔡主簿此时也是很慌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时突然有人吩咐他办事,慌乱惶恐非常的他也没去考虑这人的身份地位是不是足以命令他做事情,便下意识的回答说:“行到是行,但现在整理这些有什么用,人都跑了,户籍册子肯定和人是对不上号。”
尹日升道:“就是要对不上号。”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尹日升又转头李押司道,“李押司,麻烦你带着剩下的没跑的兄弟们拿着蔡主簿整理出来的人丁账册逐一核对,看看哪些人是跑了的,哪些人是留下来没跑或者是跑不了和不准备跑的。”
李押司倒是没蔡主簿那么慌神,听到尹日升的话,有些疑惑的道:“这倒是不难,城里我都熟悉,虽然人手现在剩下的不多,但是要查清楚不难,不过归州城可不止城里这点儿……”
尹日升接口,道:“我知道,归州城不止城里这点儿人,下属还有三个县,还有各个村子,所以这一点儿上我需要卓判佐您帮忙,各个村子之间来回路途不近,您武功高强,您带着一队人各村各户的去通知,才能在梅雨季前把所有人可能受水患的村子全部通知到位。”
卓逸风听到这里,道:“我武当轻功确实傲视江湖,但难道是用来跑腿送信用的吗?”说完这话,见到尹日升转头来看自己,没笑没愤怒,总是就是没什么表情,卓逸风微微叹了口气,道,“哎,你这个败家子,现在怎么变的真这么没意思,一点儿玩笑都看不起了吗?我这不是看着大家都一副凄风苦雨的样子,想活跃下气氛嘛,你也不配合下。”
说到这里,卓逸风也打住了,道:“算了,眼下也不是该开玩笑的时候。”言毕,卓逸风向尹日胜一抱拳,道,“一定不辱使命。”但是行完这个礼卓逸风就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心里琢磨:我听吩咐也就罢了,行什么礼啊,这个败家子又不是我的上官。
尹日升没去注意卓逸风的那点儿小异常,他接着转头对许志方道:“许大人,麻烦您调遣州府军队,我们要在梅雨季前赶修好河堤。”
许志方颓然的瘫在地上,道:“没银子,怎么修?就是调动州府的府兵,又能怎么样?粮食呢?修堤要用的物料呢?”
尹日升道:“府库虽空,银子是没了,可是粮草未动,尤其是军粮,归州城空,很多东西成了无主之物,别的不说,城西采石场的岳家就举家离去了,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征用的东西。”
这话一出,那蔡主簿立刻皱眉,道:“这……这些都是人的私产,即便人跑了,也不能随便动用,不然等过后他们回来时,只怕是要闹起来的。”
尹日升道:“他们闹起来就让他们来找我,你们也大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看着眼神有些犹疑的许志方,尹日升道,“许大人,你的罪责是逃不掉的,不论是李易甫李大人还是聂长歌聂先生,他们回京后都会对上据实上报钱孝的事情,你就在官场,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朝廷追究下来你会是什么结果,现在,跟着我搏一搏,如果有成效,功劳是你的,如果没有,所有的罪责,你大可以推到我头上。”
许志方虽然胆小,但是到底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儿了的,知道尹日升说的有理,瘫坐在那里许久,最有一咬牙,道:“好,我这就想办法去调府兵。”
看到许志方允诺,尹日升微微默然,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这处他很是熟悉的归州城太守府邸,他年少纨绔的岁月在这里度过,他闯下滔天大祸的岁月在这里度过,他变成一个流徒的岁月在这里度过,他生平最凄惨的岁月被人侮辱殴打被钱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岁月在这里度过。
这个给他如此深刻经历的地方,尹日升这里,站在归州城府衙大堂前的台阶上道:“组织百姓中还没跑的青壮抢收粮草,老弱病残迁移到附近的高处,调动州府军抢修堤坝,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了……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看老天爷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