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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蛮融没想到连直截了当都没法子阻止这个姑娘的决心,原来失恋的女子真是这样的冥顽不灵到可怕。
蛮融道,“大人,是赵家姑娘。”
端木惟真挑起帘子,皱着眉头,对赵寒轻的痴缠他显然也是不耐烦了,尤其屠鱼跃的婚事,叫他心烦意乱脸也比从前更为冷峻。
赵寒轻小跑到端木惟真的官轿前,伸开手臂拦着,“你要避我避到什么时候?”
“你既是知道我避你,就该知道我是不想见你。我和你已经没有婚约了,别再来找我,免得坏了你名声。”
“你心心念念着她又还有什么用,她已经要嫁人了。为何你就是执迷不悟。”
端木惟真反问,“是我执迷不悟,还是你执迷不悟?你既是会这样说,就该用这番话来告诫自己。人人都知道赵大人教出的女儿是名门淑女,绝不会做当街拦下男子这等放浪形骸的事。”
“她曾经商女,你却是不嫌弃。你不愿意见我,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就叫放浪形骸。”
赵寒轻并没有指名道姓,可如蚩尤这种深知他们之间爱恨纠葛的,一听就知道赵寒轻说的是屠鱼跃。
屠鱼跃并未有意隐瞒过她做过士农工商最下等的商人,那种人人皆知的事瞒也瞒不住。可屠鱼跃如今归为天子,即便是被人提及过去,也只会是道她从区区商人一步登天做了皇帝实在是可歌可泣,其中自强不息锲而不舍的精神的足以歌颂三日三夜,再写作传记以激励后人奋发图强。
再无人敢嘲笑屠鱼跃出身低微。也曾为了那俗气的铜臭抛头露面,算不得正经人家。
这赵姑娘竟然当街拿皇上的背景来说三道四,就算是心里有气,也实在是不理智。
难怪有一回,三少爷跟丞相他们提起赵寒轻那日在宫中拜见屠鱼跃的言行。丞相听了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丞相向来对不感兴趣的人都懒得说一句评论,这点性情在端木惟真身上倒也得到了传承。现在连他都觉得赵寒轻这般容易被感情操控以至理智全无的姑娘,要当上端木家的人不太称职。
赵寒轻道,“为了你,我已经变得不是自己了,龌蹉的事我从前连想都不敢想,可因为你我扭曲了自己去做。”
端木惟真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爱理不理也就算了,若是气起来。舌头也是能把人说得要去自寻短见的。
他黑着脸道,“我从来没拿你与她比较,是你自己拿自己与她来比较。你非要我道个所以然,别的不说,你现在做的事。她脸皮再厚也是绝不会做的。你现在说的话,她再没自尊也是绝不会说的。”
当真就是他品味特别,又爱自虐才会喜欢上屠鱼跃,喜欢上屠鱼跃的厚脸皮和没尊严,却又恨她的厚脸皮不够彻底,没尊严得又不够完全。他倒是宁可屠鱼跃也对他是这般的死缠不休,嚷嚷着要他负起全责。
可她却放弃得潇洒,潇洒得叫他咬牙切齿。
端木惟真毫无表情,“你若还听不懂,就回去慢慢的参详。我也不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不明说估计你是听不懂。我再说一次,惟真无才无德,实在不配赵姑娘痴心错付。蛮融,送赵姑娘回去吧。”
蛮融哀叹自己得了这么一份苦差事,赵寒轻不愿上轿,蛮融脚尖踢了一颗小石子,正好打在赵寒轻的穴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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