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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王对甄宝人的离去依依不舍时,天境大师施施然从里间走出来,满脸笑意,一团和气。www.pinwenba.com品★文★吧“思铭,你该如何谢老衲呀?”
安王则斜睨他一眼,不客气地问:“老和尚,今日偏偏非得带我去看那什么婆罗花,原来是为了看那位相府明珠去的,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天境大师哈哈一笑,说:“思铭可不要怪贫僧,是文儒吩咐的,其实老衲觉得,见一见也无妨。”
安王摇摇头说:“文儒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天境大师微笑合掌,说:“阿弥陀佛!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火之患,文儒担心你烧着手罢了。”
安王垂眸细细咀嚼片刻,心头别有一番滋味,说:“文儒多虑了,便是烧着手,也是求仁得仁,夫复何怨?再说,人在世间,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知,又有谁能代替?”
天境大师知他心意已决,便笑而不语。
安王也不再多说,心想多亏了文儒他们多此一举,倒是逼出了甄宝人深藏在心底的情意,嘴角便浮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又忽然想起,刚才忘记了问她究竟有何心愿,竟然难如太阳西升,当下打定了主意,下回见面定要问个清楚,不管多难,也要帮她实现。
这厢,匆匆离去的甄宝人被外头的冷风一吹,迷迷糊糊的大脑也清醒过来。
她突然想起自己原先约安王见面,本意是告诉他,老祖宗根本没有让温家认回自己的打算,让他尽快准备后手;还想问下秋芸与青峰的亲事如何处理,可不能一直耽误下去,万一真的被古月真人送进了宫怎么办?最后,她还有个想法,想问下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去三清观翻墙越壁,究竟探的是谁?
可惜,刚才见面时光顾着吃醋生气,倒将这些正事儿都忘记了。
她想回头再去禅室,又怕他已经离开了,再说还有小沙弥跟着,也不方便。好在第一件事,估计待会儿就有分晓,不说也罢;其他两件事不是太着急,下回见面再问也不晚。
两人身处两地,却情发一处,都想着下回见面的事情,惟独没有想过下回见面会是在何时何地,又是何种心境。
而谈判的客堂里,此时的气氛越发地剑拔弩张。
老祖宗脸皮绷紧,斩钉截铁地说:“便是那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温老夫人不假思索,也斩钉截铁地说:“休要说三条,就是其中任何一条,都是万万不可能的。”
老祖宗霍然起身,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别浪费时间了,弘儿,咱们走。”
甄世弘微微犹豫,也缓缓站起身来。
温府三人相视一眼,想到那封匿名信,顿时气短了一截,表情也不够干脆。
白云大师缓缓地说:“阿弥陀佛,甄老夫人稍安勿燥,请听老衲说几句。”
老祖宗顿住脚步,直截了当地说:“白云大师,不是老身不卖你面子,实在因为他们毫无诚意,便是再谈又有何益?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见双。他们口口声声说我女儿红杏出墙,却又说不出来奸夫是谁。既然没有奸夫,又如何能断我女儿的罪?总不能空口白牙地任他们胡说。”
话音刚落,温世铸轻咳一声说:“甄老夫人,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此事当年忠义侯是一清二楚的……”
老祖宗冷笑一声打断他,说:“温老相爷知道我家老侯爷如今在九泉之下,开不了口,所以什么事都推到他身上?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温世铸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甄老夫人,你我相识数十载,我温某的为人如何,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总以小人之心度我?庆和十四年的四月二十八日夜,忠义侯与我一起进的宫,当着先帝的面我把事情首尾都同他说了;到底涉及到了谁,为尊者讳,为死者讳,恕我不能直言,也请你勿要再追问不休。一是我答应过先帝不能说,二是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只是徒添烦恼而已。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若还是不信,不如想想庆和十四年都发生了哪些事。”
“没错,你我是相识数十载,却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便是平常人家,也不会因为媳妇三年未出,就要和离的,更何况馨儿其时已有了身孕。你还有什么脸面提我家老侯爷呢?更不要拿先帝出来压人了。你不把证据摆出来,便是说破天,我也是不会信的。”甄老夫人嘴里说着,脑子里却拼命地回想着从前,庆和十四年发生什么事,她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但四月二十八日夜晚发生的事情,因为与馨儿的前途性命切身相关,是以她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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