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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个房间,她侧头看了眼旁边,房间里空无一人,带着死寂的沉默。
手背上挂着吊针,额头发痒。
她用另一只手抬手摸去,一摸一个大包,上面涂了药,胀痛让她微微撇眉。
手臂抬起,又看到被抱住的手臂,两个手臂都被绷带包着
冼岚然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发昏,屋子里已经暗了一些,看起来应该是傍晚了。
冼岚然一把扯掉还剩三分之一的吊针。
她继续往外走,开了门。
果然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一群人围在院子里吃晚饭。
“冼小姐?你醒了?”
冼岚然看了眼人群中多了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还有女护士。
那人过来说:“冼小姐,你还没输完液吧?”
冼岚然并不回答这话,看着那些医生问:“他们,是怎么来的?”
上午一直和冼岚然交流的那个男人,像是这儿的头头,他接过话:“冼小姐您上午晕倒了,少爷派了私人医生过来给您诊治。”
“又是坐船吗?”冼岚然回头看着他问。
“是的,路并没有修好。”对方点头。
冼岚然此刻还是很虚弱。
她紧抿着唇,看着即将要黑下去的天,心里却不断翻涌。
远处平静的海面浩瀚无垠,夕阳火红,却遥不可及。
冼岚然转身,在他们的注视下,朝海的那个方向走去。
冼岚然就喜欢跟约束自己的规矩反着来,就算她现在命都吊着,她仍旧不会服输。
“冼小姐!”
一群人看着她离开院子,才反应过来她是要走,大家这才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灰蒙蒙的路看着不真实,况且这里都是只供一个人走的小路,冼岚然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攥着拳头,尽力的跑。
他们自然是追的上冼岚然的,但始终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
他们生怕把这位祖宗逼急了,连他们少爷都没法约束的人,他们哪里又有那么大的能力
冼岚然累的呼吸不上来,却离海岸线有一条很远的路。
冼岚然眼冒金星的,撑着双腿无力的看着远方。
身后是他们的声音,劝解道:“冼小姐您这是为何?我们又没害你。”
海面传来动静,墨黑的海面上出现船的亮光。
不知道是谁说:“是我们的船。”
冼岚然看着远处,她直起身,继续往那个方向走。
“冼小姐。”
看着没多远路,实际上羊肠小道,弯弯扭扭的路根本不好走,加上天黑,就连冼岚然都踩空绊倒了,她咬牙起来,走上通往海边的公路。
楚淮池穿着深色衬衫,黑色长裤,直挺的鼻梁上架着黑丝边框眼镜。
在船的灯光一关,他整个人就是融入了黑夜,身边随行的人立马抱歉,及时的打开了灯。
远处走着来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
“少爷,那位是?”
楚淮池不语,他踩着沙滩往女人的那个方向走去。
突然又顿住脚,侧头吩咐道:“不用跟过来。”
走近,冼岚然那张虚弱又带着冷意的脸就浮现在面前。
“你想做什么?”楚淮池皱眉问。
他离开一天,冼岚然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情非要这么发疯。
冼岚然看着他,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她实在有些累了,她强撑着:“我要回京城。”
“明天。”楚淮池答。
“我要现在!”冼岚然反驳道。
楚淮池极其平静,连她的双眸都反映出自己模样。
他摇摇头,拒绝道:“明天,其余的妄想。”
冼岚然抬手就打在他的脸上。
冼岚然现在力气不大,甚至都没让楚淮池感觉到疼痛。
身边的人都看呆了,不过回过神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开,就当看不见。
不过他眸色逐渐深沉,似乎在强忍自己的情绪,他嘴上还是那句话:“明天,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
“为什么明天?我没时间跟你耗在这儿,你凭什么不放我走,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因为我救的你。”楚淮池的表情好似在说,现在是他的主导地位,别妄想跟他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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