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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诺一站在那里，半天没动，有些担忧的看着杜若惜。“爷爷……”
“嗯？”将黄诺一的表情收进眼底，黄老爷子竟有些吃味，这小子还真是让人伤心，枉自己从小那么疼爱他，这会儿担心的居然是他的小妹妹，难道刚刚没见到这丫头的身手么，他这个年迈的老头子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杜若惜轻轻摇了摇头，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黄诺一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诺一，去看看你妈妈吧！”在门合上之前，杜若惜突然开口道。
“噢！知道了！”黄诺一应了一声，将门合了起来。
终于屋子里只剩下杜若惜和黄老爷子，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半晌都没有说话。
黄老爷子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不是真的老了，对着杜若惜，他居然有点局促，一时竟端不起以前的架子。
“诺一总喊你小若，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叫你一声？”找不到话说，就从名字下手吧。这丫头也太沉得住气了，干瞪眼不说话的本事从哪学的。
他哪里知道，杜若惜心里正上下打鼓，不安的紧，她不是不想说话，实在是太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是面上太过镇定，让老爷子误以为那是沉着。
“您还是喊我若惜吧。”黄诺一不在，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杜若惜的回答十分简洁。
“上一回，我们这样说话已经是十年前了吧。”黄老爷子见杜若惜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继续说道。
“十二年了。”杜若惜淡淡的接口道，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以前，表情也变得柔和了。
“人老了，记忆不比以前了。”黄老爷子对此唏嘘不已，“任凭你是如何叱咤风云，风姿卓绝的人物，终是有迟暮的那一天，待魂归故里，人入黄土的时候，曾经的荣耀都只不过是一场烟云，可是人已经站到了高处，终是不甘心啊！孩子……”
杜若惜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面前的老人，曾经这个老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等风光？只是可惜，他的儿女都是不争气的，儿子流连花丛，不思进取，女儿刁蛮跋扈，无才无德。很难想象如果这个老人不在了，黄家会是个什么光景……
“在想什么呢，孩子？”见杜若惜许久都没有答话，黄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诺一。在想如果这个家里没有诺一，您会怎样？”
“不是还有你么？”黄老爷子说的淡然。
杜若惜却摇了摇头，认真的对上黄老爷子的眼睛，“还记得十二年前，我在那个花园对您说的话么？我不知道那一天您是特意去见我的，还是偶然见到我的。但见到您，我很开心。”
“开心？”黄老爷子虽是反问，但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一天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因为他无意中听到了杜若惜和厨娘的对话，故意到那个小花园去找她的，所以今天的局面可以说是他一手缔造的。而这一局，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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