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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满堂，众人皆看着张越铭，静待佳音。
张越铭将琴放置好后，起身向主位上的几人行礼，道：“月茗见过众位大人，大人们可有偏爱的曲子让月茗弹奏？”
张仪生扭头看身侧的皇子，在皇室面前，他可不敢提要求。
七皇子扭头看另一侧的张轩，轻笑道：“喏，想听什么，让人家姑娘给你弹！”
选择权一下子传到了张轩手里。
张轩看了张越铭一眼，随即思考起来。
在场嘉宾有人提建议道：“这张姑娘所会曲目众多，张公子可随意挑选。”
一人开了头，众人纷纷献计献策：“张姑娘的《富韵小调》弹得极好，张公子可以听听。”
“张姑娘的琵琶也弹也得不错。”
张姑娘张姑娘的，台下一行人没完没了地提着建议，弄得七皇子有些烦躁，他高声道：“诸位大人的好意，阿轩收到了，你们且喝酒吧。”
其实他想说你们都闭嘴吧，但又怕自己把气氛弄紧张了，这个师弟又对他有意见，便收敛了许多。
台下众宾客一看皇子面色不佳，当即闭了嘴，不约而同地端起酒杯喝起酒来。
张越铭对环境改变的感知异常敏锐。
皇子看台下众人皆是严肃之色，但扭头看张轩则是一脸柔和。
据他所知，七皇子是当朝宠妃高贵妃所出，平时极受恩宠，但性格怪异，不易近人。
地位如此尊贵的皇子，为了这张公子纡尊降贵于此，看来二人交情匪浅。
这张公子，他怎么之前都没注意到过呢？
还有，这张公子到底想干什么，一晚上都在看着自己，神情灼热。
“张姑娘，你便弹你拿手的，我都可以。”
张轩低沉的声音在宴会厅内响起，隐隐听来，那语气里带着包容和体贴，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暗暗揣测，这怕不是张公子看上这妓女了吧？
如果是，那张仪生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任谁登科及第，不想娶那王侯将相之女，谁会看得上一个妓女呀？
张仪生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不出张轩的情绪变化，附和道：“那便快弹吧！”
张越铭看着张轩那目光，行礼道：“那月茗献丑了。”
说罢坐回位置上，开始抬手抚琴。
此刻弹琴，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每只手指都牵动着一条筋脉，扯着他的伤口。
跳跃的琴声像一把把刀似的，切割着他的伤口，弹着弹着他额头上便冒出了丝丝细汗，加上偶有吹来的穿堂风，冷得他难受。
张越铭弹到最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还要强撑着身体继续弹，他想今晚起码得弹上四五首才行。
张轩从开始听便皱起了眉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来。
“怎的也不给我倒一杯。”七皇子看着张轩埋怨道。
张轩这才扭头看人，随即给他倒了酒，边倒边道：“殿下觉得这曲子如何？”
七皇子喝着师弟倒地酒，愉悦道：“算得上京都绝佳的琴师了，只不过不知为何，我竟听出了痛苦之音，那琴师她不快活？”
张轩又扭头看向坐着抚琴的张月茗，眼神深邃。
待一曲终了，张轩起身，缓缓走向张越铭，目光直白，让人遐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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