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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意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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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终于弄清了卡西欧佩娅的确只是个人类的西里斯,就经常拉着雷古勒斯偷偷跑到这间破旧的房子里来见卡西欧佩娅。卡西欧佩娅也终于明白自己住了三年多的这间房子,原来属于布莱克家上一代的一个叫阿尔法德的哑炮。

在血缘上,她和西里斯应该叫他舅舅,可是就因为他是个哑炮,所以被从布莱克家的家谱上除名了。听到这的时候,卡西欧佩娅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因为是哑炮而被除名,这不是和自己一样吗?不,他至少曾经被记录在家谱上,而自己,连被记录在家谱上的机会也没有。

或者是因为血脉上的联系,或者是因为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奇,但不可否认的是,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到来,终于让这间一直死气沉沉的屋子多了一些生气。

而卡西欧佩娅也终于又学会了怎么笑,和人交谈的话语也重新渐渐流利起来。

西里斯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母亲,这间屋子里有什么,可是得到的只是母亲轻蔑的不解:“一个哑炮的破房子里能有什么?西里斯,我警告你,不许再谈论那个令家族蒙羞的人。”

在严厉的母亲这样说的时候,西里斯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雷古勒斯轻微的颤抖。

西里斯虽然胆子很大,却也不敢直接告诉母亲自己常常偷偷跑到那间房子里玩。所以他只能猜测,也许这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是他那个素昧蒙面的阿尔法德舅舅的女儿什么的。也许也是个哑炮呢?

但这并不妨碍他愿意跑去找她玩,他从心里亲近这个一直被关在那间房子里的女孩子。而雷古勒斯,虽然胆子一直很小,在这件事上居然也勇敢了起来,配合着他一直瞒着自己的父母。

不止一次,西里斯都一脸认真的对卡西欧佩娅说:“等我长大,就把你接出来,让你做我的妹妹。”

雷古勒斯就在旁边吸着手指点头表示赞同。

每当此时,卡西欧佩娅除了带着苦涩的微笑,还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他们能瞒得过沃尔布加和奥莱恩,却瞒不过每天都送东西来的克利切。但是年老的克利切只是悲哀的在暗中看着这一切,甚至没让自己的小主人知道他曾在这出现过。

在布莱克家厨房的角落里,一边用头撞墙以惩罚自己的小精灵,一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男主人和女主人不问,他就永远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时间很快过去,一转眼,卡西欧佩娅被关在这件屋子里已经快五年了。这天西里斯得意洋洋的跑来告诉卡西欧佩娅,后天就是他九岁的生日,那天布莱克家将为他开一个盛大的生日Party,正式将他介绍给其他的纯血世家们。

然后他又问卡西欧佩娅的生日是哪天,卡西欧佩娅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微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却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渴望,一转眼,她转生到这个世界已经九年了,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去控制那股力量的话,是不是后天站在Party上被介绍给众人的孩子中就会多了一个她?

时间对被幽禁着的女孩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太阳的起落间,卡西欧佩娅和西里斯的生日就到了。那天的傍晚,布莱克家灯火通明,许多衣冠楚楚的身影矜持的出现在麻瓜无法看到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入口。

卡西欧佩娅穿着一件珍珠绿色的蓬蓬裙——这是克利切刚刚给她送来的新衣服,每年的这一天,克利切都会给她送来一件美丽的新衣服。可是崭新的衣服无法温暖身后冰冷空洞的房子,卡西欧佩娅依然只能静静的站在窗边,满眼艳羡的看着似乎无比温暖的布莱克老宅。

然后,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落了下来。

看着漫天飞舞飘落的雪花,卡西欧佩娅眼中闪过异样的光亮。前生眼盲,她从未见识过雪花真正的模样,而今生,虽然她在斯内普家的时候见到过,却因为那时候年纪太小,艾琳不许他们在外面玩雪。再后来,她就被关进了这里,五年了,从未踏出一步。而她却依然没有好好的见识过一次雪景。

想到这里,卡西欧佩娅终于忍不住了。没关系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所有人都会很忙,他们都只会关注着一街之隔的布莱克老宅里她的孪生兄弟,甚至连克利切也不会有时间来这里看她。那么即使她偷偷溜出去一小会也没关系吧。

这个念头一生,就再也无法克制,于是她提起裙摆,奔下楼去,在被锁住的大门前,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就用西里斯告诉过她的办法——集中精力,用力想着“打开”,然后这间紧闭已久的大门就在她面前轰然打了开来。

几乎是颤抖的,卡西欧佩娅向外迈出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很快她就在大雪里奔跑了起来。她气喘吁吁的在雪地里狂奔,完全不顾及身边人诧异的神色。直到跑的累了,才停在离布莱克老宅最近的拐角处,弯下腰来,扶着膝盖喘息。然后毫无预兆的,眼泪就顺着她苍白的面庞流了下来。

只要一个拐弯,就是她出生的地方。那里此刻灯火通明,绅士淑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正在为了和她一同出生的哥哥庆祝,而她,却只能蜷缩在这灰暗的拐角处,孤零零的一个人等待着自己生日的过去。而造成这样情景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比她的哥哥更能控制自己的魔力。

卡西欧佩娅蓦地仰起头,似乎想要对着苍天发出嘲弄的大笑,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有她体内一直压抑着的魔力,仿佛回应着主人心中的伤痛,生平第一次无所顾忌的冲出体内,卷起地上的雪花,在卡西欧佩娅身边飞舞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在替主人向上苍抗议。

“你是谁,小女孩儿,你在做什么?怎么会在这里?”蓦地,一个低沉冷酷却又无比优雅的男声在她身后突兀的响起。

被看见了,这一认知让卡西欧佩娅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她几乎颤抖的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有着一双仿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红宝石的双眸,相貌英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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