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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前世不想死的时候我死了,冥界时没想转生却转了,如今看淡生死后发现如果不是自杀,死也并非是件容易事。我的意识又一次游离在黑暗中,没到冥界说明我的肉体还没死,可我估摸着怎么也过了两三个月了,咋还没醒的意思呢?难不成我的肉身现在成了植物人,而我要在这鬼地方困到肉身死的一天?我不要啊……这地方可比冥界还无聊呢!
“我要醒过来!!!”我大喊着,现在除了动动嘴皮子外我还真没其它办法了!
我在无休止的黑暗中走不出来时突然耳鸣起来,尖锐的嗡鸣声叫得我头痛欲裂,心直发慌。我伸手扶住胸口却觉得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原来身上盖着被子,……被子?我转头四顾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身在屋中!我醒了?……我醒了!我用力支撑着坐起来,身子明显有些虚弱。
我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突然想起什么,摸摸自己的脸,掀起自己的衣服就检查起来。记得当时我被大团的黑气包围,不会已经被腐蚀得破了相吧?不过检查后终于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还完好如初。就是身上多了些……纹身?还是些红色的怪异符号,总感觉在哪见过。但我还没心情考虑它们,我怕被魔力再伤害本体,急忙先试着运了下内功,没想到躺了这么久内功居然自行恢复了,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在确定自己没事后我才关心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也很眼熟,不过没用多想我便记起这是萧瀚阑王府的暖香阁,之前我和小雪住的地方。我调息了一下自己的内力,觉得身体好一点了便穿鞋下床。屋里很安静没有半个人,让我心里不禁生出些许落寞与不安。我急于想找到个人,哪怕只是个府里的丫环也好。可是我从卧室一路行至客厅,所有房间里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我走进庭院发现外面正飘着雪,天阴得也分不清究竟是早还是晚。暖香阁的院子有天然的地热,园子里的花红柳绿生机盎然和这漫天白雪即显得格格不入又有一番别样风情。我在庭院中东游西荡,转过假山后在一株含苞待放的梅树旁看到了萧瀚阑,他头带玉冠,身裹银灰毛领纯白带银色暗纹的长披风,眼睛看向那梅花树心却不知飘向了何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寂寥。
不知怎地……刚才的落寞与不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便能安扶我孤寂的心灵。一阵冷风刮过,吹得我遍体生寒。我不禁打了个喷涕,将沉浸在思绪中的萧瀚阑惊醒。我抬起头时正迎上他的目光,他眼中有些迷茫还略带疑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我,看得我好生尴尬。
我扭捏着开口道:“早……早啊!”
这句话语似乎才真正的将他的神思拉回,他眼神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开口:“你……真的醒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一大活人都站在他面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不然……你以为我在梦游?”
“不……我以为看到的又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盯着我看起来,这回没看多一会儿他便急步向我靠近,解下披风将我紧紧裹住抱起,嗔道:“怎么只穿睡衣就出来了?腊月天寒,万一冻病了怎么办?”说着问也不问一声就抱着我往回走。
进屋前正好遇上神色焦急的子语从屋中跑出来,见到萧瀚阑便向他报告我失踪了,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看见了他怀中的我,我冲她眨着眼睛露出大大的笑脸,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却是喜极而泣。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最后一福身道:“我去为小姐准备晚饭。”便几步一回头的匆匆离去了。
坐回被窝里我便问起师父和其他人。据萧瀚阑说柳姐姐之前一直住在这照顾我,只是年关将至她前两日回永安城处理事务,用不了几日便回。师父、小雪和烈焰在我昏睡其间也是天天守在这,整日闷闷不乐,师父今天以办年货的名义硬把他俩带出去散心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至于杨大哥这些日子都在帮萧瀚阑处理事情,总在外面忙。郡主在驱兽师大赛结束不久后便回了寒瑶城。
萧瀚阑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天却意外地跟我讲了许多话。讲的全是别人,却没提过半个跟我本身有关的话题,甚至连我的名字也没叫过一声。我很不喜欢这种回避的态度,以前我离家出走并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想冷静一段时间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继然现在面对面了有些事还是讲清楚比较好,我从没后悔跟他们坦诚真相,虽然不说对我更有利,但我就是不喜欢这种好像骗人一样的感觉。
我打断他道:“你相信我信上所说的事情吗?”
他愣了一下,半晌后背过身去叹了口气。
望着他坐在床边的背影我突然感觉他离我好遥远,我很害怕想要抓住他,可明明只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距离,却让我伸出的手花费了漫长的时间也没能到达,最后在就要靠近的瞬间停下了,我咬住嘴唇将伸出的手握紧,缓缓收回!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振作精神道:“看来实话有时候更让人难以接受,我现在更像骗子了吗?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或者已经坚信我是个没安好心的家伙了?”
他忽然站起身转回头满眼震惊地看着我,甚至眼中还带着怒气。
我却视他的愤怒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啊?发现被人怀疑了就编出这么荒唐理由,简直拿你们当傻瓜了是不是?还不如那个‘失忆’的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呢?假设你以前还有一点点相信我,现在也全没了吧?”
他动了动嘴唇却依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