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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不由一喜,这个时刻她有事不打电话却直接赶来,是不是回到宿舍不习惯了,还是要跟我挤在一起?
可是她把门关上后就劈头问我,为什么打我手机打不通?
“怎么可能,我的手机一直开着呀。”
“那倒怪了,我一直打不通。”张嘉瑜喘着气坐下来。
我怀疑刚才在鬼楼时遭到屏蔽了。
不过那也好,反而引来了张嘉瑜。我问她这么晚了还没睡过吗?
“我睡不着,又打不通你的电话,以为你这里有什么事,就跑来验证一下。”
我笑着问:“你担心我这里会出什么事?”
“现在你都一个人住了,那个胡丽丽会不会乘机来跟你……同住?”她是毫不客气。
“哇呀呀,妹妹,你就不能拐弯抹角一点吗,那么直,又把我吓着了。”我假意地抚着胸口。
其实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一点,在小琴回家去后,张嘉瑜提出也回宿舍,当时我曾想挽留她的,我的理由就是剩下我一个人时,胡丽丽有可能乘虚而入以填补她们离开后的空白,如果她硬说要跟我搞个合租,我想推也推不掉,除非离开租屋又回宿舍,去继续面对三张我充满恶感和忌惮的男脸。
所以看到张嘉瑜跑来我感到格外开心,她一来,胡丽丽的企图也就不能得逞了。
但我又假装没在意这一点,挥挥手说:“胡丽丽想来我就不开门。”
“可她真要来,你怎么可能拒之门外,她又不是正式的人,还用你给她开门吗?”
“所谓人有正气,百鬼莫侵嘛,你看她几次三番想动员我加入,都没得逞,因为我一身浩然正气,就是不入她的圈套,哈哈。”
现在我确定可以大言不惭了,因为那些女鬼要离开鬼楼迁移了,自己找住处要紧呢,哪还有精力在暗中盯着我呢,至少今夜她们是自顾不暇吧。
“好吧,最好是这样。”张嘉瑜似乎也有点放下心。
我以为她会进她原来的房间睡觉了,但她却说,她跑来是跟我讨论另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我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学校要把鬼楼给拆除了?”
我问她是听谁说的?因为这个消息校方并没有向外传达,我是表姨告诉的,属于内部消息。其实校方还在作最后的论证。
张嘉瑜告诉我,是她哥哥的行为反常,就在刚才哥哥突然给她打电话,说他想放弃学业回家去了,问她想不想一块回家。
我感到意外,“怎么,你哥是因为暑假马上要来,他想提前回家吧?”
“不是,他的意思很明确,是放弃学业,不读了,就这么回去了。”
“这是为什么,他说出理由了吗?”我嘴上问着,心里似乎知道原因。
张嘉瑜一脸的不解之意,“他说是因为学校要将那座旧实验楼给拆了。”
原来是张加力透露给妹妹的?那些女鬼们纷纷搬迁,张加力他们当然也同步知道这个信息了。
我仍假装茫然地问:“大楼要被拆除,他为什么那么绝望,竟然要把学业都抛却不顾,一走了之?”
“你怎么明知故问呢,搞得好像你全然不了解我哥哥他们跟鬼楼是什么瓜葛似的。”张嘉瑜噘着嘴戳穿我。
我叹口气说:“鬼楼要被拆除,我们应该料到你哥哥他们会有反应的,但没料到他竟然提出要辍学了。其实大楼还没有开始拆呢,看来他们的反应也是超快呀。”
“那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这里的舞台要被关闭了,没他们什么事了。对学校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从此再不会有女生受到诱惑去懵懂地跳楼了吧。”
张嘉瑜在屋子里转着圈,仍然显得惴惴不安,“可我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这不过是一个大学里的一座鬼楼被拆去而已,难道那些女鬼们就从此偃旗息鼓,不再出来害人了吗?比如你那个胡丽丽就不会再对你如胶似膝了吗?”
我顿时火大了,冲她大声嚷嚷:“你胡说什么,什么叫胡丽丽是我那个?怎么如胶似膝了?你用词严重不当,太缺乏客观性了。”
“额,我说错了,是你们村那个胡丽丽。不过,按胡丽丽的意思,她不是自称是你的吗?”张嘉瑜仍阴阳怪气的。
我决定将她一军:“那你呢,你又认为你是谁的那个?”
“我?”她愣了愣,忽闪着大眼一昂头,“当然是我自己那个。”
“现在算是。那以后呢?”
“以后再说。”
她朝我扭扭嘴角,脸上露出狡黠的冷笑。
这付神态足以出卖了她。她是言不由衷,强词夺理吧。其实她巴不得说她才是我的那个。
不过很快她把话头收回来,又放在她哥哥身上。
“你说,我哥哥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对我说这事,你叫我怎么回答?”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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