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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邀霞双手环胸,一脸的审视,冷冷道:“飞鹰帮总是做见不得人的事,说的话也不可信,本长老得亲自验上一验!”
他右手轻轻一拍驼峰,凌空而起,李计迎了上去:“好大的胆子!”
两人拳掌相击,扫起一片黄沙,邀霞见李计的几名下属纹丝不动,愈发觉得可疑,招招向他们拭去,怎奈李计每每都挡在他们面前,邀霞冰蚕丝自袖中赫然抽出,李计蜷身而起,躲闪过去,邀霞嘴角一咧,似乎猜到他有这么一招,冰蚕丝向下一扫,竟困住了李计的脚踝。
张宁大喝而起:“快快放了我舅舅!”话音刚落,便出现在邀霞面前,步伐轻盈,既不是轻云峰的招式,也不是其他门派见过的,邀霞只记得在剑池下见李计使过一次。
当下道:“这是哪门子的功夫?”
张宁双手齐齐打出,分别向外划圈旋转,竟抓住了邀霞的冰蚕丝,:“夜漠流沙的守护者向来不敢外露,你问,我也未必告诉你。”
邀霞愤愤道:“小看了你!”
张宁道:“很像轻云峰的招式是不是?呵,因为小小地结合了一下而已。”
见李计已逃,邀霞愠怒道:“好你个张宁!”但他也不甘示弱,冰蚕丝往里一收,几乎割掉了张宁的手,亏得张宁反应得快,双手一放,两脚凌空横扫一腿,沙墙竖起。
邀霞只觉得视野模糊起来,沙墙越推越近,几乎将自己撂倒,他心下不由乱了,但好在月华折射之下,他定睛一看,冰蚕丝自沙中打向另一头,只听两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邀霞破沙而出,张宁的胸前衣襟被撕成一条破口,幸而棉袄够厚,也未伤至皮肤。
邀霞恨得再要出手,只听远处驼铃铛铛响起,放眼看去,竟又是飞鹰帮之人呢,为首那人带着银色鬼脸面具,便是管舵使来了。
邀霞冷哼一声:“你们飞鹰帮的人倒是来齐了,也好,我今日便将你们和黑手鹰王彻底铲平喽!”
“五长老说话别太早!”管舵使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看看你们尊主带了多少人来?”
瞬间,他身后火光一亮,左右两排约摸五六十人齐齐亮相,却个个蒙着黑面巾,竟都是飞鹰帮的手下,而他们中间缓缓驶来两只骆驼,一人俊眉星目,枫叶丝边的领口尤为亮眼,岑灏一眼便认出他就是赤练谷入关之日洛阳山见到的静枫长老。
另一个眉宇间的霸气任是辰光也无法匹敌。
“哈哈!看来黑手鹰王对本尊的到来很是重视嘛!”
逃花、邀霞忙齐齐单膝跪地,拱手道:“尊主!”
赤练尊主上下将两人打量了几眼,亲身下了骆驼,一手扶起一人道:“我的两个好孩子!”
逃花笑问:“尊主只带了老大来?”
“够了。”仅仅两个字,听着的人却无不心下一震,他的话在空灵无边的沙漠中显得愈发浑厚有力,沙尘四起,骆驼也纷纷不安地跺起了脚。
岑灏心中一颤,不由愁闷。
赤练尊主将众人横扫一眼,只是笑了笑。
达克什根本不管他们,道:“别磨蹭,赶紧抓紧时间赶路,这片沙漠是流动的,沙尘暴也是随时会来的!小心别被埋了进去,大家最好在一起!”
很默契地,大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跟着达克什的人马就走。飞鹰帮和赤练谷的人分得较远,竟也彼此不相侵犯。
沙漠也远比想象中寒冷地多,风席卷着沙,干燥又冰冷,渗入肌肤竟觉得刺骨的疼痛。
“我们确定是这样走吗?”秦凤忍不住抱怨道:“这究竟对不对啊,前面什么也没有,得走到何年何月?”
“哼,才多久就受不了了?”薛令琪即使也同样累得发颤发抖也不免反驳她一句。
达克什轻蔑道:“这片沙漠是死亡之地,至今有进无出,无人破例。”他冷眼看了秦凤一眼:“要是怕了就赶紧离开,免得到时候后悔了。”
秦凤身子颤了颤,讲话也小声小语起来:“谁,谁怕了?按这样说,你,你也没进过这片沙漠了?”
达克什嘴角一咧,极是自负道:“虽然如此,可以我对沙漠的熟悉仍敢说我若出不来,大家都别想活着出来。”
大批队伍跟着他一路往北,一句话也没有,沙漠对于常年在西域之地的人来说都是极难的,更别说是来自关外、中原,甚是是江南水乡之人了。
冗长的看不见尽头的沙漠,每一步都是一样的画面,连岑灏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动没动过,若不是闪亮的北极星指引着方向,他也许早已迷茫无措起来。
岑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朋友们,见大伙儿都还赶得上步伐,便放心了许多,只是,女子们显得更加吃力。
岑灏眉头一皱,放慢了节奏,让别人先行,待沈岚上来时,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沈岚报之一笑:“没事,你别管我,快到前头去,此事关系重大,莫让我分了你的心。”她若有所指地斜睨了飞鹰帮和赤练谷,岑灏自然会意,偷偷伸手握住沈岚的柔荑,柔声道:“你们几个一道回去吧。”
“二少说得有理。”叶文昭从后头跑了上来。
“不要。”戴夏怡瞧也不瞧,斩钉截铁道。
叶文昭顿时语塞,放软了语气道:“好了好了姑奶奶!”
岑灏瞅着叶文昭一眼,笑道:“你平日里的风流潇洒去哪儿了?”
叶文昭恨不得立马让他消失,不爽道:“你谁啊?要你管?”
两人说着朝前头去了。
柳墨将脸缩到头巾里,一时猜不出她的心思,好像只有点点星光能照亮她的心扉,读懂她的落寞。
“看!那是沙丘!”秦凤指着远处兴奋地叫道。
众人望去,果然是连绵高大的沙丘,可岑灏却道:“那不是我们所找的,夜漠流沙入口是三座成独立三角的沙丘,这是连绵的三座,与寺庙的壁画上展现的不一样。”
瞬间,大家的热情被浇灭了去。
达克什道:“这片死亡之地是流动的沙漠,也许上一刻你看到的是沙丘,下一刻就是无垠的平地了。这里,只有伟大的太阳和星星才是指示,其他的一切皆是幻像一般,变化莫测,虚实不定。”他抬头深深地看着辰光道。
“那就是说我们也有可能会错过入口了?”少言寡语的甄书玲担忧道,可是,回应的是风的可怕的嘶吼。
星辰逐渐淡去,东方既白,达克什一声令下:“太阳快上来了,我们尽快再赶些路程,搭好帐篷,休息一下,白天会很燥热,你们别乱走!”他突然目光一凛,指着一人道:“尤其是水!不到忍不住的时候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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