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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第一天,就遭遇各式威胁。便是肚量再大,此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心情。
谢灵均拉着师兄的手臂回到房中,端起桌上茶碗猛灌了三大口茶水。碰一声将茶碗放回桌子上,气哼哼地骂了一句:“欺人太甚!”
阮寄真刚想安慰两句,就被师弟拉到一边听他数落抱怨:“真是什么人都敢过来作威作福?与外人狼狈为奸,害了自己师父与师兄的人不是他左魁么?哪来那么大的脸到我们面要人?不给他,不给他,气死他!”
“好好好,不给他,气死他,”被师弟这一连串儿逗笑了,阮寄真把激动的师弟抱在怀里安慰,“不是说要修生养性么?这么大火气可不好。”
谢灵均挣扎着把头抬起来,怒道:“什么修生养性,这种人打死了了事。”
知道他在说气话,阮寄真便顺着师弟的话意往下安慰。他就知道这宝贝师弟忍不了几天好脾气,若不将这一腔邪火发出来,可不知日后如何别扭。
“……竟然还敢用你的名誉做威胁?”谢灵均犹在怒骂不已,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该担心身败名裂的人应该是他左魁吧!门派叛徒说的话,谁会信!”
因为被气着了,谢灵均原本白皙的双颊变得艳若红桃。阮寄真担心他被气过背去,伸手在师弟背后轻抚着,安抚他的情绪。
“关于此事,你方才不是说的很好?不必太放在心上。”
“方才说的?”
谢灵均忽而想起自己面对左魁那一番威胁时做出的回答,一时气恼,瞪了师兄一眼:“那话自然是哄他的。难道真叫他胡说八道,毁了你的名誉?”
说到这个,谢灵均心中不免有些酸涩,眉眼黯淡下来,“我是可以躲在山上一辈子的,但你不行。你是云极大师兄,怎么能因为我名誉受损。”
阮寄真叹一口气,心道师弟果然还是被这句话给影响了心性。
“若是我名誉受损,必是我做出了有违江湖道义之事。”他抬起谢灵均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着,然后低下头,落下轻柔的一个吻,“但绝对不会因为你,明白么?”
“方才在左魁面前,你不是很明白么?缘何在我面前便犯了迷糊?”
“话虽如此……”谢灵均艰难地开了口,“难道你真的不在乎?”
阮寄真握住师弟的手,柔声叹息:“在乎你都来不及,哪有空余去在乎其他人。”
一时之间,谢灵均的心不知是酸还是甜,漂亮的灰色眼睛眨了两下。强力忍着心中的澎湃起伏,他说:“你这甜言蜜语,不知是哪个话本子里看来的,肉麻得紧。”
阮寄真只笑:“你若不爱听,我当然是不说的。”
原来还是我的错处?谢灵均默默腹诽。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表示:“……也没叫你不说,不过是……也别常这么说,怪难为情的。”
“哦,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阮寄真装着不懂问。
“师兄你真讨厌!”谢灵均捶了他一拳,气哼哼地走开了。
方胡闹着,大门被敲响了。一响伍声,两短一长两短,正是那日核定过的暗号。阮寄真上前开了门,迎人进来。
来人乃是贺潮盛身边的得力下属,归雁盟的门人。他一进来抬头便说:“今日邀月台上情况突发,方才又见万世的人把你们拦下来。老爷子担心二位已久,却不好自己前来,便派在下来问一问情况。如何,二位可有被为难?”
阮寄真道:“谢过贺老前辈关怀,我们没事。至于万世的人……”
将方才所遭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话语之间隐去了左魁与季澜书之间的关系,只叫人以为季澜书手里有着左魁觊觎的把柄,所以才如此急切想要把人找到。
阮寄真与归雁盟的人说:“万世这算是自曝其短,只要季澜书还在我们这里,一时之间他们大约也不敢轻举妄动。”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归雁盟的人略感惊奇,“如此看来,左魁此人的性格似是有点焦躁。”
“前辈所言极是。所以,我们暂时不打算惹怒此人。他性情偏激,若是被激怒,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少侠所言有理。”
来人见二位云极弟子丝毫不受方才影响,依旧如此冷静,淡定自若。心中自然是佩服万分,道一声英雄出少年。
他松下脸上表情,坦言道:“见二位无事,想来老盟主也会放心许多。”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能掉以轻心。”
“这如何说来?”
阮寄真请了人坐下,解释说:“虽有季澜书一关,万世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血滴子混迹在万世弟子其中,他们不会听出左魁安排。今日站在左魁身后的那名万世弟子便叫我十分在意。”
“那人莫非是血滴子假扮的?跟在左魁身后……莫非是在监视左魁的动向?”
“尚不得定论,而且……今日七杀与剑域的比试也充满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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