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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惠山之行,将海棠在海家的地位完全孤立化了。调查工人罢工的原因时,海棠发现了海家大哥中饱私囊的事情。
从厂区负责人一直支支吾吾言语不详那一刻开始,她就隐约觉出了事情不对劲,再想到老爷子会把事情突然转到自己手里,就有那么点明白了。
去拜访了在厂里待得时间最长的老组长,对方看到海棠时还义愤填膺,就差拿脏水将人泼出去。
海棠也不恼,先是站在门口任他骂,等他稍稍消了气才走上前:“这事父亲开始不知情,现在让我将情况查清楚,我们一定不会让大家蒙受委屈。”
老组长一脸怀疑地盯着她看,讽刺地大笑出声:“不知道?事情就是海家大少爷经手的,你们能不知情?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报应的。”
这一席话正中心里猜测,海棠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等老组长气顺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您待得时间最长,我父亲办厂时的原则作风你也是知道的。”
老组长顿了顿,脸色稍霁。这么些年海家的管理制度严谨却也人性化,现在变成这样大概还是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他左右一想,居然一把年纪地屈膝就要给海棠下跪,海棠急忙拦住他,对方苍老的脸上开始有了悲伤的颜色:“海小姐,希望您这次来,真能管一管。”
事情和海棠预料的差不多,又比她想的要糟糕一些,因为是电子厂,所以厂里原本投入了打量资金订制了最好的防辐射服,后来辐射服被换成了劣质材质,再后来索性连穿都不用穿了,这笔钱入了谁的口袋可想而知。
有年轻女工人的身体受了损,生下的孩子不健康,就这样厂里还一直推脱不理睬,难怪工人们会有意见。而这个女工人又恰巧是老组长的儿媳……
“我在厂里这么些年,事事鞠躬尽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厂里现在这态度,唉——”
“原本六七八月的高温补贴,最后也没了,厂里说温度不算高,车间里还有空调。”
老组长把事情一件件说与海棠听,海棠坐在陈旧的沙发里,安安静静听着,她始终不置一词,可是眉间的褶皱却越来越深。
说起来她也不算是同情心泛滥的女人,可是她首先还是个理性有头脑的商人,这时最先要做的就是安抚员工情绪,事情传出去恐怕早就影响了厂里的名声,难怪怎么都招不到人。
“你好好休息,这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海棠回了酒店,抱着胳膊想了好一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老爷子的动机,老爷子那么精明肯定一早就知道事情的缘由,难道是想借她之手给大哥一个教训?
可是这事由她来做实在有欠妥当。
海棠开始头疼,每晚必须向老爷子汇报的电话也不知道该打不该打了,踌躇之间,倒是老爷子率先打了过来。
海棠没敢先声张,想先揣测下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太了解她,几句之后就直接开诚布公:“以你的效率作风,应该早就查到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包袱又被丢了回来,海棠不接都不行,咬了咬唇,最后小声问道:“爸您是想借机杀鸡儆猴?”
海家家世大,自然平静的表象下暗流触礁。老大私底下自立门户的事儿老爷子也是知情的,还是老二,表面上纨绔风流,其实和老大老三处处对着干。老三海锋就更不用说了,心思深,什么事都吃不得亏。
海棠想到这些,心底隐隐有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心跳骤然加速,果然老爷子低笑一声:“傻丫头,几个儿子我都知道,以后把海氏交给谁都不放心。老三底子不错,可惜太心狠手辣,若是将来得了势,老大老二的日子都会不好过。”
海棠心里难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爸,可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打断她,严厉苛责,“我说过你姓海,来我海家开始就是我的孩子。”
海棠胸口暖暖的,又有些发酸,最后无声点头:“我知道了。”
***
事情进展不错,海棠办事又凌厉风行惯了,大哥手下那些人全被辞了招了新的管理层,注入新鲜血液之后工人们好像都有信心了。之前的孕妇事件,海棠除了作出赔偿之外还亲自等门探访,再后来以海氏的名誉捐赠善款给那些畸形儿童。
招工的时候更是比其它厂区福利多了不少,员工宿舍以及伙食全都有了新改善。
海棠晚上参加了新员工欢迎仪式,回酒店时还不算晚,只是喝了几杯酒有些昏昏沉沉的,房门好几次都打不开。
身后有人靠过来,顺势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房卡被接过去,海棠奋力睁着眼斜睨过去,借着走廊不甚明亮的光线看清楚是谁时,忍不住笑了笑:“差点忘了,我还有个老公——”
夜里吐了几次,后来好像还哭了,海棠不记得自己以前有这么丢脸的事发生过,但是那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里压了块巨石,不吐不快。
邵庭平时脾气坏透了,夜里却特别温柔,就像那晚安慰她一样,一直在边上轻声哄着:“给你买了药,不然明天胃该不舒服了。”
海棠疑惑地看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邵庭静了静,说:“现在的人大多都有,你这种强势又固执不听劝的,肯定也一样。”
海棠不疑有他,接过那药丸直接吞了。
邵庭手里的水一滴也没喝,不由失笑:“还真是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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