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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走水了!老婆子,快点起来!快点起来!”林老爷子慌里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捞起放在床边的长衫,边往身上套,边急忙去拉自己的老妻。
“阿钱,阿财,都快点起来,屋里走水了!”林老爷子急急地朝屋里两个房间的方向大声喊道。
正在睡梦中的众人被老爷子这急急忙忙的几声吼给惊醒了,还来不及问什么,火势已经汹涌地烧到了堂屋。
“哇!哇!”孩童的惊哭声在火海中尤为刺耳。
“媳妇儿,快,赶紧用被子将两个孩子包起来。”
林钱边说着边将床上的被子裹到俩孩子的身上,又快速地将洗脸架上盆子里的水往楚氏和裹着孩子的被子上泼去。
泼完之后又在房间里到处找水,还好睡觉前在屋里留了半桶备用的水,林钱赶紧将那半桶水也往楚氏和孩子身上泼。
“阿钱哥,你别光顾着我们,你身上也泼一些水。”楚氏急得眼睛通红。
林钱赶紧将剩下的水泼到自己身上:“媳妇儿,快点抱着孩子冲出去!”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已经烧到了房门上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林钱和楚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咬着牙拼了命地往门外冲去,以求最后一线生机。
闯过去了就是生,闯不过去就是死。
在屋里面耽搁得越久,就越是出不去,很可能眨眼的功夫他们都会被葬身火海。
火势已经救不起来了,整个木制的两层楼房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烧得噼啪作响,屋顶上的横梁已经被烧断了掉下来了,秋天的天气正值天干物燥,这个时候再去找水来救火,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而且深更半夜的,邻墙隔壁都处于熟睡中,等大家听到老林家这边闹出的动静,爬起来帮忙的时候,大火已经将整个两层建筑吞噬其中了,哪里还有房子的影子。
所幸,在屋脊上的横梁掉下来之前,老林家众人都从火海中逃离出来了,将命给保住了。
林老爷子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烈火,眼神晦暗不明。
饶是多年来的商海浮沉,让他早就练就出了处变不惊的气度,可如今看到自家的祖屋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老爷子心里的愤怒和惊骇怎么都压不下下去。
这场火起得太蹊跷了,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到底跟谁结了这么大的梁子,那人竟然要灭他老林家全家。
可是他向来都是与人为善,做生意讲的就是以和为贵,与人交往中他从来都是很注意把握分寸的,就是怕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将过往经历仔细回想了一番,林老爷子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为没有跟谁结过死仇啊。
林老爷子心里已经可以确定今晚的这场大火不是天灾,也不是失火,而是人祸。
就是这种不知道背后要害你的大手在哪里,才更让人不安。
林老爷子此时也顾不上去深想了,忙问两个儿子:“阿钱、阿财,快清点一下家里有没有少人。”
林钱和林财赶紧再次清点了下在场的人数,一直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林钱回道:“爹,家里人都在,孩子们也都在。”
林老爷子点点头,看着在一旁哭得伤心不已的新娶进门的二儿媳,林老爷子有些愧疚道:“梅君啊,房子没了,我们还会再有的,只要是人在,就什么都不要怕。”
“那今天晚上歇在哪里呢?”老妻邱氏皱着眉头问。
“这……”
林老爷子也犯难,虽然老头子留下的老宅那边还有老屋,不过早就没住人了,自从将这个木屋盖起来后,一家老小就全部住进来了,老屋那里哪里还放了能够睡人的床铺。
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好拾掇,等拾掇完了,估计也天亮了。
“阿旺哥,要不今晚就去我屋里将就下吧,就在堂屋打个地铺,先对付下,等明天再做打算吧。这黑灯瞎火的,老屋那里哪里能够收拾得出来?”
村长林喜提议让老林家众人先在他们家凑合下。
看村长的担忧不似作假,林老爷子点点头,很是感激:“那今晚就吵闹你们家了。”
“嗨,那有什么,不存在吵闹的,谁家没有遇到过难处的时候,乡里乡亲的本来就应该相互搭把手,何况我还是村长,咱村的村民有难处,我这个村长理应站出来的。”
“走,先莫站在这里了,天气也凉了,孩子们都惊着了,赶紧去我家里压压惊。”
村长边说着边带着老林家众人往他家去。
站在阴影里的那个人看着对面兵荒马乱的老林家众人,以及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原本豪华气派的木楼如今被烧成灰烬后的惨状,嘴角勾起了阴森的笑。
第二天,林老爷子就带着老林家众人搬到了老屋那边,将该置办的桌椅床铺都给置办起来了。
林老爷子叫来两个儿子:“这次大火来得蹊跷,我会暗中去查,你们俩个都不要插手,就当作是一场天干物燥的走水。”
林钱和林财听了吓了一大跳:“什么?爹,您说这次事情是……?”林财正要说是不是有人要害他们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老爷子以手势给压下来了。
林老爷子点点头,眉头皱得死紧,道:“你们不要声张,要将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不管是谁问起来,你们就说可能是天气干燥不小心走水了吧,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讲。”
“对方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做,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林老爷子将声音压得俩儿子只有凑近了才能大概听清楚。
“可恨的是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都不知道我将谁得罪得这么死。这是最可怕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防着对方。”
“所以你们俩个记好了,从今天开始,分家。”
“你们两个的屋子今天就开建,不过慢慢建,我们一大家子全都先挤在这个老屋里将就着。等屋子建好了,你们再搬进去。屋子不搞特殊,就建成村里面大家都时兴的那种土砖泥巴房。”
林老爷子话音刚落,两个儿子就吓得跳起来了。
“什么?爹,分家?”林钱和林财同时惊呼。
“爹,阿财才刚刚成婚,您和娘还健在,怎么能够分家呢?”林钱不理解。
林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保全我们这个家的最好的法子了。我感觉这次的失火只是开始,就怕那背后之人还有后招。”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并不觉得我做生意跟谁结过死仇,当然,人心难测,我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哪个路子的。”
“也有可能是我得罪过谁而我自己不知道的,也有可能是有人嫉妒我们家的兴旺的,归根结底,我们唯有低调不冒尖才是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所以这个家必须得分。”
听到老爹这样说,精通做生意的林钱已经悟到了里面的凶险了,单纯的林财还是一脸的不愿和不安,林财向来依赖老爹和大哥。
“爹,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个没本事的,这分家了,往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林财一想到要分家,心里就发慌,甚至害怕得都快要哭了。
“当年战乱时厂子不好做,我关掉厂子回乡盖了楼买了田。楼如今没了,起码还有不少田地。”
“当时就是想着怕家里会有个什么变故,就将钱拿来买田,起码有田地在手,就不会饿肚子。现在回过头来想,这田真真是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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