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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找死。”
北螌青厉吼,锋利的四足生生扎紧云螌身体,利爪划破云螌的皮肉,掏出里面的妖丹吞下,破裂的龟甲被最后一层淞丝笼罩,形成一个坚硬的盔甲。
它宁愿渡不过此劫,拼着个身死道消,也要这些人修陪葬。
周身的气息大涨,慢慢散去的雷劫隐有聚合之兆,吞下妖丹之后,如云螌松般粗壮的身体再次膨大,大如牛的眼睛布满了血线。
惊雷乍现,原本寂静的大森林被嘈杂的风声支配,已经没有鸟兽停留,北荒云松林中,最大的妖兽震盛怒,连天都变了颜色。
“住手!”
众人始料不及,愤怒大吼。
拿出看家本领,极力阻止,却是晚了。
他们本以为能势在必得的云螌,居然被它的守护兽剖了丹,真是气煞他们。
盘算这么久的谋划全成了空,他们怎能不气,怎能不恼,这北螌青真真可恨,他们定要扒他的皮,把它挫骨扬灰。
四位渡劫期修士震怒,运转灵气便与那北螌青打斗在一起。
显而易见的,一个化形期低阶的北螌青并不是四个渡劫期的对手,就算有这云螌内丹的助力,也绝不可能逆转定局。
姜时隔空操纵着通视鸟,转换视角,悄悄摸到了那云螌身边。血淋淋的洞口里空无一物,被剖了妖丹就已经宣告它的妖生结束了。
那双空洞的眼球中慢慢映照出一只通身青翠羽毛的通视鸟,凝聚出一点光,只一点,便足以令她沉默。
小小一只通视鸟,闪动着青翠的翅膀,歪着红豆般大小的脑袋,蓝白的眼中,同样映照出血污无力的云螌。
姜时透过水镜,忽视打得火起的妖和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云螌和那棵同样高耸的云螌松上。
“你刚说这云螌和这树是一体的?”
宿点头,“嗯,云螌又叫云螌树母,它真正的本体是那棵可以诞生云螌的云螌松。”
“这云螌一直是这种模样吗?”
她在想象一只青背大白虫,扒在一棵比它细一点的大树上,委实有点有点突兀。
“不是,百年一次的吐丝,就恰巧赶在了今年,如果是往年你只能看到北螌青盘在云螌松内,是看不到这个形态的云螌的,而这北螌青就蜷缩于地下暗自守护。”
姜时目光移到那条垂死挣扎,企图爆丹的北螌青上,声音沉稳,一针见血,“云螌,北螌青~,我倒觉着像是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看似守护,实则盘剥,占有。”
北螌青除了吞吃淞丝之外,化淞丝为食物,吸收松丝里面的源力,也会把松丝裹在身上当做盔甲。
世人只知道云螌淞丝可以织云银衫,却少有人知,源力才是他最珍贵最纯洁的东西,当然每一有价值的东西,其源力都珍贵,尤其是植物。
宿从已成定局的战斗中移开视线,站起身,继续说道:“云螌树母,树和虫身,被不同的意识操控着,但是又能看出来是同一个神魂。
或者严格来说是一体的,云螌借身于云螌松之内,通过树根吸收天地本源之力,又在百年之后吐出淞丝来滋养云螌松。
一年之后这云螌便融到云螌松中,如此往复,慢慢地,它的脑子会被云螌松所侵蚀,控制,让它不遗余力地吐丝,只知道吐丝,不能言语,不能反抗。成为树的寄生,而这北螌青就像是第三者......”
他又好像自觉说得远了,如此陈述倒是过分无情了些,继续开口道:“不过那云螌淞丝是真的结实。”
现在姜时收着了许多,完全可以织几件很好的防御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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