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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们你们的恋爱经历好吗?”节目主持人乐善,一个四十岁上下身穿黑色上衣淡灰色文化杉的和蔼可亲的光头问王烨和陈酒道,他的名字与光头放在一起不由得令陈酒联想到寺庙里的住持,而不是节目主持人。
陈酒心想这可是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题,正欲抢过话头,却被王烨一把搂住肩膀,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现场也因王烨一上来的这一举动而爆出一阵惊呼。陈酒后来才知道,现场的大多数动静都是靠一个貌似乐队键盘手的人像弹钢琴一样弹出来的“气氛音”。
王烨令陈酒靠在自己身边。陈酒笑了笑,颇为礼貌地回答王烨告诉自己的说词:“我们两家是世交,从爷爷辈就订下的娃娃亲。”
“听说还有玉佩为证?”乐善饶有兴趣地问。
“是当年顺治皇帝送给董鄂妃的定情信物。”王烨早早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一笑究竟能迷倒多少电视机前的少女。
“哦?”捕捉到节目卖点的乐善眼睛一亮,“不知道今天我们在场的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有没有眼福,能够目睹这两块价值连城的定情信物呢?”
陈酒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衣领,可王烨阴沉着的脸上仿佛写着“给我拿来”,陈酒无奈,只得将玉佩取下交予王烨。
王烨也取出自己的玉佩,将两个玉佩吊在手里,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这个玉佩的来历。演播室顶棚的一排排大灯下,陈酒看着身边王烨的侧脸那帅气的轮廓,眉宇之间神采飞扬,不觉心中有些恍惚悸动。
不一会,王烨似乎进入了状态,同主持人攀谈起王家和陈家祖上八辈的交情,丝毫不顾及自己身旁的陈酒,只能尴尬地在一旁干笑,乐善则在始终面对二人,含笑点头。
“我们已经了解了二位祖上颇有来往。不过古人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二位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能否说与我们一听?”
一听到“第一次见面时”,王烨和陈酒两人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大喊一声“这家伙……”,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开始互相推诿,王烨说“你来你来”,陈酒则黑着脸说“还是你先来”。也难怪,任凭他俩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可能在节目上公开说起当年陈酒为了逃离后街里的小混混的追捕翻墙,不想却恰好砸到王烨身上这样雷的事;更不可能提起王烨为了让颇惧自己威名的小混混放弃打陈酒主意,当场就将陈酒一把搂过来,惹得事后陈酒抬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的事。当然,陈酒至今仍不知道,那是王烨生命中挨的颇有纪念意义的第一个耳光。
不过眼下面对乐善的一双慈眉善目的期待眼神和场下的近百名观众,想要回答得既体面又不耍帅真是压力山大。若是王烨在来的路上没做出开敞篷大放最炫民族风的事也就罢了,熟悉电视台各门路数的陈酒本来准备好了一套鬼话连篇的说词,倘若没弄丢的话在来的路上就可以将其背得滚瓜烂熟。奈何那张写着说词的纸早已在来的路上风中凌乱不知归处,真可谓不做死就不会死,自作孽者不可活。
此时气氛颇有些冷场,王烨露出已有些僵硬的笑容。好在素来习惯于满嘴跑火车的王烨此时迅速在脑中组织了一套新的说词。
“嗨,我们两个当时不是在一所高中念书嘛。”
“你们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乐善似乎有些惊讶。
“是的。她当时转校来的我们学校,比我要低一届。”
“当时转到学校里时有没有什么风传,比如说觉得咱们的陈小姐美貌堪为校花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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