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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辞,你撑着些,一会寻到了城镇,我救你。”晴天之下,小道的尽头,一位蓝衣男子背负着身后的白衣男子在快速地奔跑,其速之快,扬起了一路的沙尘。
白衣男子一头白发,容颜极其憔悴,双唇泛着惨白的色彩,他呼吸弱得几不可闻,头也歪到了一旁,双眸时开时闭。
“御修,还未到么?”容惜辞虚弱地唤了一声,那浅浅的吟声轻得仿佛风吹,便会消散在烟尘之中,低不可闻。若非温御修的耳朵在他的唇畔,只怕都听之不见。
温御修紧张得脸上都冒了虚汗,他掂了掂容惜辞,将容惜辞背的更紧。他们两人从山洞里逃出后,一路上倒也顺利,并未遭到方解杨的追及,然而方松懈未几,容惜辞竟忽地犯病,一下子就砰然晕倒。他们正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一片寥落,而他们走了几日,容惜辞的药都吃光了,都还未能走出那竹山到达城镇补给药物,是以为了救治容惜辞,温御修只得背负他运起轻功,加速往附近城镇跑去,以期解救他。
多日的交.合练功下来,温御修便发觉了,同容惜辞双修后,不但可助长彼此的功力,还可救容惜辞几近枯竭的性命。但两人都是自侍身份之人,如今自然不肯在野外杂乱之地解决,是以唯有跑去城镇里寻客栈。
可是,世事总是不尽人意。
眼看着城镇便在眼前,温御修却忽地脚步一顿,瞬间绷紧了神经。同一刻,漫天杀气席卷而来,面前的道路之侧竟忽地跃出了许多人,其动作之迅,顷刻便将他们俩围在了里圈。
温御修双唇抿出了一条不悦的线条,他环顾四周,发觉这些人服装款式不一,看起来并非同一门派的,那么他们来此究竟作甚,为何拦住他们。余光一扫,来人约莫有二十个,但至于他们的武功,只凭一眼,他还瞧不出。
这时,其中一人重重地跨前一步,发话道:“哼,我说这是何人呢?不便是咱们江湖上传闻有名的血手魔医容惜辞么?哈哈哈,得来当真不废功夫,昔日里你杀了我家兄弟,今日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温御修浑身一震,原来这些人是来寻容惜辞报仇的,没想到方走没多久,便遇上了寻仇的。不对,应是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脑中闪过一丝明光,莫怪方解杨一直没有派人来寻,原来他早已布好了局,等着他们来跳。
这条道是通往附近城镇的唯一小路,届时方解杨只需向江湖上透露消息说容惜辞在此,那么与容惜辞有仇的人,都会前来伺机报仇了。
只是,他眉头一动,微微侧头看了那意识模糊的人一眼,容惜辞如今病症发作,且他的武器焦桐琴也毁了,这于形势上极其不利。且他自己因使短兵铁骨扇之故,背着一人,武功极难施展,这下,当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温御修扯出了一个大笑容,哂笑道:“诸位,不知是何人,缘何在此出现。”
“哼。你这厮莫同我们废话,以拖延时刻了。快些交出你身后的人,我们便饶你一命,不若,”一个颇有些年纪的女人走了出列,唰地一下拔出了手里的剑,直指温御修,厉声道,“那便莫怪我们无情了。”
温御修的眉头拧紧了,忍不住想哂笑一番,这容惜辞究竟杀了多少人,竟连女子都出来了。不过,他这嘴可厉着呢,岂会让他们如此容易地便出手对付自己。
他勾唇微笑:“我说这位大婶,您怨气恁个大,却不知他同你有何冤仇,莫非他是您丈夫的私生子?”
“你!”那中年女子愤怒地啐了一口,“黄毛小子,竟敢侮辱我玄海道姑,恁个狂妄!且看我教训教训你!”
“诶!”这时,她身边一个男子使剑打了开来,他的头发梳得整齐,仅在额前捋下一缕,他一挑自己那缕长发,故作风雅地笑道:“我说你这贫尼,如此急躁成何大事。小伙子,瞧你这嘴也挺厉的,激怒人家,是想让她同你单打独斗么,呵,也未免太小瞧我们了。大伙儿,何必同他废话,一块儿上!为我们被害死的兄弟姊妹报仇!”
温御修的嘴角抽了抽,他方才压根就没想过激起她同自己单打独斗,不过是想动手前骂上一轮,以舒胸中郁结罢了。这女人若真是被激了出手,他反倒还真要怀疑她的智商了。
便在他思忖之刻,明晃晃的武器嗖地切碎了天光,霎时间,铺天盖地的杀气朝他席卷而来。温御修旋身跃起,恰恰避过了攻击下盘的刀剑,足踏刀剑之上,凭空一脚,兜头便踢上眼前人的额头,摔得那人撞倒了几人。足尖一点那人的肩头,一个空翻,利用转势带起的罡气,又将几个攻向他的人打了开去。
瞬息之间,他便打退了数人,其余众人见之,皆凝眸提气,万万不敢再小觑他。同一时刻,众人退了几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伺机等待最好的时机攻击。
眸里划过一丝狠戾,转瞬即逝,温御修微微侧头,努力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到容惜辞的唇畔:“惜辞,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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