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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乐唯的带领下,温御修与容惜辞进了酒楼。乐唯引着他们俩要坐到最正中的位置,以示对他们的敬意,但容惜辞却以不喜热闹而拒绝了。
乐唯无法,只得讪讪地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极其偏隅之地,那里所坐之人甚少,与正中央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一坐下,便在乐唯的招呼下点上了几道小菜,静坐着等菜上来,吃完就走。
温御修环顾四周,睇了一眼今日乐唯宴请之人,各个俱是步伐有力,沉稳而不落声响,下盘扎实,瞧起来都是些武功好手,而一些武功一般之人,从身着来瞧,应是些江湖上有名门派的弟子。
温御修的唇轻轻抿起,他暗中扯了扯容惜辞的衣袖,沉声问道:“容老,今日是何日子,为何如此多的人来此。”
容惜辞倒茶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容老叫的是自己,目光动了动,发觉这里人龙混杂,的确不好喊出自己的真名,他点了点头回答道:“修老,老夫也不知。”
听得那声修老,温御修暗暗好笑,但表面仍故作镇定地问道:“这乐唯究竟是何人。”
容惜辞状似高深地捋了捋胡须,沉稳地吐出了两个字——
“男人。”
“……”
温御修鄙夷地一瞥,暗中啐了他一声,便闭上了嘴,不再多问。左右他们只是在这里吃一餐饭,乐唯是谁与他们无关。且方解杨的人马暂时未有发现容惜辞,因而此刻两人从某方面来说甚是安全,那便无须担忧乐唯会对容惜辞动手了。
温御修沉了沉脸,看了一眼周围,总觉得这些人虽表面一片乐呵地同乐唯道喜,但实质里,暗潮汹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容惜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压低了嗓音道:“他人不怎地。”
话语中的他,指的便是乐唯。温御修怔了怔,将这句满含深意的话放在嘴里咀嚼了几遍,渐渐地有所了悟。他同容惜辞在一起许久,很多事情无需过问,便已经自通。容惜辞言下之意,说的便是乐唯在江湖上其实不得人心,但具体为何不得人心,他却是不知了。
他摇了摇头,借着给容惜辞倒水,低声问道:“你为何要进来。”
“人多,话多。”简单明了的答话从容惜辞口中吐出,言下之意,便是人多,消息多。
温御修颔首会意,眼看着逐渐有客人朝自己所坐的桌子走来,他便闭紧了双唇,不再说话,只是偶尔方扯上一两句话,假意同容惜辞倾谈。
随着夜幕的渐渐下沉,酒楼里变得热闹起来,丝竹音响,歌女启唇歌唱,人人都聚在了一块,笑着同乐唯道喜,而乐唯也同众人敬酒。待得酒都敬罢后,他便让人上菜,招呼众人吃食起来。
在道喜声中,温御修这才明白,今日是乐唯的及冠之礼,是以他方会宴请众人。
可是,温御修忍不住撇了撇唇,这弱冠之礼当是在家中举办方是,怎地会跑来此地,邀请各位宾客。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管的,他现下只想着快些将饭菜吃完,好走人。
“修老,这烤鸭味道不错,来,尝个鸭腿罢。”
随着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容惜辞的筷子探向了前方的鸭腿之上。
哪知这个时候,他对面的一双筷子同时伸了过来,与他筷子一块落在了鸭腿之上。
抬眸一望,发觉对方是个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但瞧他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将筷子收回的意思,反倒有种隐隐同自己对上之势。
容惜辞的眉头轻轻蹙起了,现下他可是老头子的装扮,而对方一个小辈,竟然都不相让,他焉能不气。
呼吸一沉,他便夹紧了筷子,同那少年抢夺。岂知这少年竟是个执拗之人,死也不肯相让,两人争斗之间,这鸭腿便凌空弹起,两人便从盘子中斗到了半空上。
温御修见之,心底暗暗心惊,轻轻扯了扯容惜辞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急躁,以免露出了自己的武功底子。而在扯动之余,目光扫了一眼少年身边,发觉是一个容貌昳丽的妇女,从年纪来瞧,应是这少年的母亲。只是她始终冷眼旁观,也不劝阻这少年,可见这对少年完全骄纵。
眼见着容惜辞将要发怒,温御修执箸一打,将容惜辞的筷子打落下来,劝说道:“罢了,容老,不过是个鸭腿罢了,咱们甭同这些个不知敬老的人计较,来,吃个鸭翅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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