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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夜白进去看她的时候,她正盯着窗口发呆,许是这院里的花草清香扑鼻,他如此想。
她醒来之际,就四周查看,有无安陵流郁的身影,直到她起身时,绷断了身上的经脉,痛得她倒吸一口气,只得安分守己,盯着窗外一隅。直到他一抹红衣出现在门口,她没有感激,只无表情道:“我为何在此?”
“许是有缘,在路上捡到你!”他说的轻松,倒也是实话实话。
想拿这个唬她?她冷笑,“我又没死,当然记得当日救我的人是谁,你说你在路上捡的我,偏偏只捡了我一个么?我倒是不相信所谓的缘分。”
看她冷漠的眼神,褚夜白有几分受伤。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却再笑不出来。“我就是偷来的,你又能如何?”
“我能当作不认识你,视你为无物。”
他哑然失笑,“你为何这般生气?”
“因为你的举手之劳,我的伤好不了,浪费我的时间,洛万舟比谁的医术都好!”
知道她另有他缘,欲盖弥彰,也便直抒胸臆。“你与那个男人是同生共死吗?就是舍不得他对不对?”
“是又如何?”她毫不犹豫答到。
是又如何?当然是不能如何,他自嘲。
“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他让你受伤,还保护不了你。就因为他长了一张不食人烟的脸,我自认为不比他差啊?”
“因为我是他的妻!”
一句话把他堵死,再也想不出反驳的话。他的妻?他便是所有女子的梦中人,风流成性的安陵流郁。怪不得,怪不得让你如此迷恋,只因他是安陵流郁!
这时,一个婢女拿着药碗走了进来,“少主,少主夫人的药好了。”
紫萝眼睛一眯,“你叫我什么?”
那眼神把丫鬟看得一震,直直后退,少主夫人好凶啊!
褚夜白这时又兴致盎然,拿着药碗道:“你先下去吧,这有我就行了。”
那丫头看了紫萝一眼,美则美矣,就是目露寒光,难道她称呼错了吗?明明就是少主夫人啊,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称呼。
可怜的丫鬟不知被自家主子害得不浅,死皮赖脸是一招。
他慢慢朝她走去,将她扶了起来。紫萝自知无力应对,也就随他去,正要将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她嘴里,不料紫萝夺过药碗,“不劳你费心了!”拿起汤勺搅拌几下,吹了吹,一口喝了个低朝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偏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么?毕竟你我也算得上拜了把子的。”
“既然拜了把子,你为何多生事端说我是少主夫人,就算你有钱有势,我也不会稀罕。”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稀罕安陵流郁哪一点?”
“哪一点都是我稀罕的,至少不会找一个妇人作陪。”
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王爷就抖三抖。“难道你认为只有他才能对你好?无论你嫁给谁,那个人都会对你好的吧?而且我也没听说郁王对他的王妃有多好,无非是冷落,羞辱。你的骨头是有多硬,才甘愿受不白之冤?如今安陵流郁拒婚大梧公主,四国皆知,郁王弃南投梧,已是遭人唾弃,你还要跟在他身边?”
“他的事,我比你更清楚,至于天下人怎么看他,与我何干,只要我认定的人,谁都不得动他半分。”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句话若是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我会拍手叫好,从你的口中听出,倒觉得他安陵流郁若不经风了?”他知道,自己已没什么机会,却仍要在口头上,损安陵流郁出出气。
紫萝不语,他就是想惹自己生气,不禁想起那个又恨过,又爱过的人。她明白,并不是因为感动,才说爱他。从很久之前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她不愿意承认,因为她的世界里不能有情,否则连累他人,又给自己找了羁绊。若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你挡刀子,愿意为了你去死,你再矫情装作不爱他,未免太无情无义。
安陵流郁,若我与这天下为敌,你是否还愿意站在我身边?
听闻战事将近,就连徐州的百姓都纷纷逃亡,这无疑是给慕容九里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仅是对大梧太过忌惮,而且对南朝是不信任,民心不向,何以为君,只怕这次回京以后,就得加快动作了。
在大梧未打第一场胜仗之前,容决已经派了暗黑龙的人去找蓝沧彦等人,自己被老皇帝禁了足,也只得靠下属们了。
按照容决的说法,先从酒肆找起,杨元化是个无酒不欢的人。然而找遍了京都的酒肆,就算是城门外,也没能找出他们二人。
某夜,两个黑衣人轻松的越过了高高的宫墙,蓝沧彦轻功不济,穿不过去,很不耻的让杨元化掏了一根绳子把他拉了上来。城门上的守卫被杨元化打晕,他们两个在屋顶飞檐走壁,势必要挟持一个人打探出单宁的下落。
已是一更天,皓月当空,大梧守卫森严,他们飞行速度过快,偶有一道影子飘过,也当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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