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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无令从酿酒厂那边离开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那个无名的小镇。
这个小镇离得更远。
整个小镇都建在山中,偏僻不说,路还不好走。
也是难为沈御司能想到用这样的地方来构建联赛游戏了。
当初他们在游戏里刚好赶上了小镇的求婴祭祀活动,也不知道现实中还有没有。
虽然都已经是新时代新世纪了,但确实很多深山中的村落还保有很多祭祀的习俗,有祈福寓意的自然值得尊重,但是像这种神神叨叨的还是不建议提倡。
祁无令眼神轻闪了两下,用外套系成的包袱背在肩上了他又用手拽紧了。
他脑海内的目的很明确,佑柏安的人皮那一部分一定在那个小镇村长的家里。
祁无令一刻都未曾停歇,跋山涉水转乘多种交通工具,终于在时隔两天之后,站在了那个小镇的土地上。
依旧是熟悉的街道,青砖瓦房,石板岩铺成的路,家家户户的门前挂着那熟悉的娃娃,与游戏中不同的是街道上没有一丝的灯油烟纸味,年轻的女子在路上脸上洋溢着笑容,有几个老太太老爷爷,坐在自家门前的石板墩上互相唠嗑,摇着手扇。
看起来民风淳朴,与游戏里可谓是天差地别。
祁无令只一眼,便把所有的信息差全部记在了脑海里,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步履匆匆的消失在了原地,好像没有来过这个人一般。
再看到祁无令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镇长的家门前。
看起来又是一座已经荒废的宅院。
门前的草都长高了。
这个时候有镇上的居民路过,看到了祁无令的身影,有些好奇:“那个小伙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无令抿唇,眉眼不动声色,他道:“这里的人呢?”
那个居民愣了一下,随后啊了一声:“你说这户人家啊?他是我们镇长,早些年好像因为儿子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儿,然后他铤而走险,也跟着出事儿了,后来又自杀,这个院子就空下来了,早就没人住了,你找他有事儿啊?”
祁无令若有所思,听到对方询问自己,他回了一句:“哦,他欠我钱,我来要债的。”
“哎呦,那你这个债可能是要不回去了,这都多少年了,他们家都死光了,你这钱打水漂喽。”
那个居民的语气颇为惋惜,又摇着头走远了。
祁无令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门。
谨慎的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有人,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多年没有人居住的门风吹日晒的,早就不堪用了,祁无令还没有使出所有的力气,门锁就自动掉落了。
祁无令整个人直接闪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设施也没有变,屋檐上还是挂着一圈的娃娃。
祁无令直奔屋内。
他以为得去地下室才能找到佑柏安的人皮,但没想到他刚推开屋子的门,就看到了地面上铺开的人皮。
人皮很完整,就是里面不少地方都被剪的破破烂烂的。
不知道这个东西在这里放了多久,整个屋子内都一股腐臭的味道。
祁无令呼吸一窒。
推开门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他的脚半天都没有动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出来。
祁无令的眼神无波无澜,他有些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再掀不起一丝涟漪,关于佑柏安承受过的痛苦,他已经见过太多了,以至于当他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祁无令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人皮收起来。
而是打开了屋子的窗户,进行了通风。
做完这一切,他又蹲在了那张人皮的旁边,他看到了玫瑰暗纹,祁无令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触摸,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指尖停留在了原地。
祁无令低垂着眼眸,声音很轻很轻:“佑柏安……我来了。”
“你再等等我。”
“我会带你回家的。”
说完祁无令又将自己的外套包袱解开, 他又将人皮小心翼翼的收拢了起来,连同那堆碎肉骨头和眼球放在了一起。
祁无令轻轻拍了两下手上的尘土,又站起了身,离开了这里。
他从小镇离开之前,还特意找居民要了一个尼龙塑料袋子,就是农民干活经常用来装化肥的袋子。
他们不知道祁无令要用这个袋子装什么,只是见他一直拿衣服当包袱,确实不是很方便,所以便对这个有些奇怪的青年人提供了帮助。
倘若他们知道包裹里是尸体碎块儿,那可能说成什么也不会给祁无令提供这个方便了。
时光过得极快,最近这半个月的时间,祁无令游走于不同的地区,把他们在联赛中参加的所有游戏里经历过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也把每一个地方所埋葬的关于佑柏安尸体的一部分给带了回来。
带回了祁无令所居住的那个地下室。
祁无令日日夜夜守着这些尸块,寸步不离。
有时候还会想,当初地下室本来就是个凶宅,现在他还主动把这些碎尸放进来,倘若房东知道了恐怕能气的七窍生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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