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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在夫妻二人尸体前站立了许久,此时另一个黑袍人缓步走到他身边,躬身说道:“九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被称为九哥的黑袍人没有回应。
渐渐的,在李木的视线中,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世界像是绕着黑袍人开始旋转,在黑袍人四周,无源气浪开始凭空出现,周围空间变得灼热无比,一股磅礴无边的气势从黑袍人身体中散发出来。
“啊!!!”黑袍人仰面嘶吼,就像是把纠缠在命运上的枷锁全部绷断,不远处还在燃烧着的村庄中像是被狂风猛地掠过一般,所有的火势向着一边倾倒,原本就破烂的房舍更是大面积的倒塌。
天空中的薄云被瞬间撕裂,黑袍人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寸寸开裂,一道道圆形冲击波自黑袍人脚下,卷起地上的尘土向外扩散。
李木紧紧趴在地面上,浑身颤抖不止,身上覆盖的谷草全部被吹飞。
另一个黑袍人在首领爆发的一瞬间便移动到婴儿边,将婴儿护住怀里,紧接着便被气浪倒翻出去,落在不远的空地上。
看着发狂的九哥,黑袍人暗道一声“糟糕”。
李木感觉自己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否则他肯定撒丫子就跑。
勉强抬起头,视野中的世界像是电视屏幕接触不良一般闪烁不清,充满噪点。
就在李木意识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黑袍人渐渐的收住了声势,周围的异变也开始消失,大地停止颤抖开裂,不远处村庄的火势重新开始燃烧,只有狼藉的现场展现着首领黑袍人的恐怖。
被吹飞的黑袍人这时又重新回到首领身边:“九哥,您......”
九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喘不上气一般剧烈喘息,忽然猛地看向自己的属下,而那名属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仲保,你我相识多少年了?”
名为仲保的黑袍人连忙一躬身:“已经十一年了。”
“已经十一年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黑袍人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敢,是您当初把我从试验仓中解救出来,如果没有您,我早就已经死在那场灾难中了。”仲保十分谦恭的说道。
九哥看着眼前陪伴自己十一年的仲保,忽然说道:“我需要你做些事情。”
“您请吩咐。”
“你去寻找咱们的老朋友。”九哥带着冷冽的语气说道。“记住,接触他们前先调查清楚,如有异常便不要继续接触,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仲保躬身说道,稍稍停顿,仲保小心问道:“那您......”
“我寻找一些旧的东西。”九哥说了一句,仲保似乎听明白九哥的意思,连忙说道:“九哥!他们......很危险!”
九哥摇了摇头,而后看着地上李森和文玉两人的尸体。
“你们没得选择,这个世界也是,人们不能总活在谎言与欺骗中,揭开伤疤会很痛,但疼痛才是真实,我会重新将这个世界的污浊重新洗涮一遍,就用鲜血。”
九哥将李森和文玉夫妻二人的尸体放到了已经坍塌破败的房舍中,又将婴儿从仲保怀中接过。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婴儿像是被刚刚首领气势吓到一般,正在手脚乱摆的哭闹着。
此时李木心里猛地揪了起来,他在刚刚李森和文玉自杀的时候便感觉浑身一寒,现在眼看那个婴儿有恃无恐的在魔头般的黑袍人面前放肆哭闹,李木十分担心黑袍人会挥手将婴儿杀死,但是他不敢现身,甚至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黑袍人看着哭闹的小婴儿,竟然轻轻摇晃起来。
“哦哦,哭的这么大声,你还真是个精神的小家伙。”黑袍人逗弄着怀中婴儿,婴儿慢慢停止了哭闹,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黑袍人。
“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的狰儿。”黑袍人突然说了一句,而后解开婴儿襁褓两端的布条,反手系在自己的后背,这样婴儿襁褓就整个挂在了他的怀里,这么个姿势配合他生人勿近,冷酷至极的气质有些违和。
“九哥,您看。”仲保将那块刻满图画的门板呈到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俯身看过门板:“你觉的如何?”
“李森的视界只有他自己能够解读,我着实看不懂。”仲保回道。“不过他绝不会在生命最后的一刻留下无用的东西,不如带走慢慢研究,说不定会解读出重要的情报。”
黑袍人盯着门板上的图画良久,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缓缓说道:“你已经看到了未来吗,这究竟是谁的未来?”
黑袍人默默的站在门板前思虑良久,联想到了李森临死之前说的话,慢慢的在嘴里吐出的两个字“地狱...”。
叹出一口浊气,黑袍人在四周查找了一番,从房舍废墟中找到了一把铁锹,又在院中找了一块空地,就这么挖起坑来。
仲保在一旁看着并未上前帮忙,他明白,这件事情九哥是不允许别人插手的。
婴儿在黑袍人怀中随着挖土的动作慢慢摇晃,轻柔且有规律的节奏让婴儿便慢慢睡着。
片刻后,黑袍人将手中的铁锹放到一边,看着眼前的大坑,转身走到李森和文玉尸体前,俯身先将李森抱起,慢慢的放到坑中左侧,然后又将文玉放到了坑中右侧。
“往事如烟啊,你俩个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怂恿我给你们打架出气。”说到这里首领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怀念与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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