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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一殿里进行大整顿,并由徐太后身边的亲信太监单独一一审问这半个月以来,曾伺候过谢承远的的宫女内侍们,让她们提出自己怀疑的对象和怀疑的事项——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谢承远哭闹个不停,而且让这个三岁的小孩儿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哭。
如果是在谢承远身上做手脚,让他感觉到疼痛而大哭,徐太后也亲自检查过谢承远的全身,连最最隐秘的地方也没有放过,除了小孩子难免会有的轻微的磕碰痕迹外,其他什么痕迹也没有,能让个孩子持续不断的嚎哭这么长时间,如果是受伤的话,怎么可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在闻一殿封锁的第一天,徐太后悻悻而归,什么进展也没有,宫里头甚至还流传起了不好的流言,说是曾跟徐太后争宠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的某位妃子作乱,为了报复徐太后,才特意害她的小儿子。
只是这幕后散发流言的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当时那位内侍凑趣的巧合,这流言传来传去,最后再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后面却多了一段,还是谢承宸身负龙气,镇压一切妖魔鬼祟,这才有了小殿下的转危为安,果然是真龙天子下凡。气得那人险些咬碎了满口的牙。
会示意人加上后面那段的,也只有时刻不忘给他家陛下增光添彩的夏亦真了。他满意的听着属下禁卫的回复,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但摸了摸似乎还有些发麻的右肩,他的思绪却飘回到了昨天夜里。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两个算是青年的男子,带着一个从小娇宠着长大的孩子,用手忙脚乱已经无法形容他们的无措了,而雪上加霜的是,有照顾这孩子经验的保姆、乳母等人,都被这孩子的母亲关了起来,等着审问出真凶,或者按照同样的罪过,被一起处理掉。在这个方面,徐太后不会留下一点仁慈的。
带大谢承宸的保姆严夫人,以及带他的乳母肖夫人,在他登基之前,就已经被儿子接出宫去孝顺,现在宫门已经落锁,也不可能再叫她们进宫来,谢承宸身边的,除了几个内侍,就是几个还算是比较成熟稳重的宫女了,这些人也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更不用说谢承远只要离开谢承宸跟夏亦真就哭了,十分棘手。
这也要怪元朔帝,这宫中将近二十年来,一共就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现在的景炎帝谢承宸,另一个就是面前的谢承远了。或许宫中还是常年备着给小皇子小公主选拔的乳母、保姆,但这兵荒马乱的,那些又是多年不被人提及的地方,谢承宸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找。
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这孩子睡觉之前要经过一些什么步骤,有些什么习惯。脱衣服什么的那是肯定的,给他擦擦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换身干净的入睡穿的衣裳,再给他热了一小碗羊奶蛋羹,吹凉了喂他吃下。刚刚还哭得不行的小承远,就眯缝着眼睛,甜蜜的入睡了,只是一手还拽着碗不放,另一手则紧紧揪着他哥哥的衣领子——这位可是敢揪一国之君衣领还不怕被整治的猛人!
现在也是谢承宸准备入睡的时候了,虽然与他原本的打算完全不同,但入睡的时间倒还是差不多的——就是身边多了两个人罢了。然而何达站在不远处,却是欲言又止:陛下啊,您自己还没更衣呢!然而谢承宸正全力搂着胖乎乎的谢承远,生怕一晃动就前功尽弃,再度享受一番魔音穿脑,那今晚大家就全都不用睡了。
然而他也不能就穿着这样一身就睡了。这……不合规矩。虽然皇室成员,尤其是皇帝一家,是天底下最最不讲究规矩的人家,什么以妾为妻啦,什么皇帝抢了儿子的老婆还给她封了贵妃啦,什么父子相杀、兄弟相残啦,什么样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然而这又是天底下最讲究规矩的地方,反正谢承宸就是不能穿着绣着龙纹的外衫这么睡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决,内侍们不太方便做的事情,夏亦真做起来却毫无压力,大大方方的当着内侍的面,就解开了谢承宸的衣领子,露出了一小截莹白如玉的脖颈。夏亦真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顿住了手。
在初春时还烧着暖炉的屋子里,谢承宸倒不觉得冷,他只是略带疑惑毫不设防的看了看夏亦真。夏亦真不动声色的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刚刚觉得有点冷了。”他这样冷静的对谢承宸解释,谢承宸也根本没有一丁点怀疑。
把紧紧搂着谢承宸外衫不放的谢承远搂在怀里,夏亦真略有些怔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在发呆的样子,但他自己知道,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屏风过后若隐若现的那道身影。
这座云翔宫,曾是上上代某位宠妃居住的地方,因为那位妃子当时很是受宠,本身自己也具有不错的品味,这座宫殿一直修缮得相当不错。元朔帝继位之后,出于节约的考虑,也没在大修宫室,后宫妃子也少,这间宫殿也就被他拿来,当做偶尔歇脚的地方。这里头的大部分家具摆设什么的,除非实在要换的,其他基本都维持着原貌。
像现在谢承宸用着的这套屏风,也是当年留下的事物。元朔帝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机会用到屏风,知道今天、现在,才让人发觉这屏风里的小秘密。
“难怪当年那位妃子居然这般受宠!”——这是众人的第一想法。
这座不知道使用什么技法制作的屏风,平时展开来摆放的时候,看起来只是平常——就跟其它的屏风没有什么不同。而在这样点着不甚明亮的烛光的深夜里,当人站在这屏风后更衣之时,身影却能分毫毕现的全展现在屏风之上,说是遮了,但看着在烛光晕染间晃动的身影,那一举手,一投足,那弯腰时纤细得只堪一握的腰肢,那似有若无看不清楚的胸口小点的影子……
这遮了跟没遮有什么区别?!
夏亦真又把被子堆得蓬松了一点,难得庆幸自己刚刚已经换好了衣裳,今晚不必要再下地了。
太监何达,如今依旧保持着他严肃刻板的面容,心里也觉得为难。平时只有他们几个侍奉也就算了,根本没必要用到屏风,但现在……把屏风撤掉似乎也不太好,难道要让皇帝在外臣的面前宽衣解带吗?那可不规矩。然而就这么用着这架屏风……似乎也不怎么妥当啊!
幸好这场折磨很快就结束了,并不知道这屏风的古怪的他,轻松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快走两步回到了床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让你久等了吧?”他一愣,有些奇怪:“是太热了吗?你脸上怎么这么红?”
夏亦真默默的扭过脸:“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点吧。”他把缠在谢承宸衣服里的谢承远摆在了床铺中央,轻声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早些歇息吧。”谢承宸自然也没有异议。
龙精虎猛的夏将军,本来以为自己今晚都睡不着了,但听着耳畔两个轻微的呼吸声,他居然也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睡梦之中。
甜蜜,而且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