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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绮年不知母亲何以会有这样的疑问,面露惊讶:“只是七姐?”
“嗯。娘想了想,咱们回府这些时日里,与你三伯母虽谈不上亲近,但平时在老夫人屋里照面的次数也不少。”
说着,表情微顿,何青蔓又思忖起贾氏往日的言辞与神态,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几分肯定:“她对你七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漠然,并非只是做给府里人瞧的。
毕竟,母女间的天性是如何都藏饰不住的。不论其他,便拿永兴伯府提亲的事来说,你五婶都显得比她在意的多。”
三伯母不在乎七堂姐?
再次回忆起那日她与五婶在假山后争执的场景,顾绮年如是道出后询道:“娘,您说那会子三伯母称七姐虽是祖母的嫡亲孙女,但祖母更疼的是三伯父而不是她们,到底有什么深意?”
族中的亲疏远近便是以血缘为依据,三伯父乃嫡出,那他的妻女又如何会不得老夫人疼爱?
当时顾绮年就觉得三伯母之言非常怪异,她以前只听说过各房间攀比疼宠,可哪有说与丈夫也互为比较的?
女儿纳闷这个,何青蔓又何尝会知晓。如今自身的很多事都不清不楚着,谁还去管别人屋里的?
拽过绮年的手,在其抬眸时突然凝望起她的眉宇来。相较几个月前在太原时,容颜好似又别致了几分,乌发灵眸里衬染出的神韵。连她这做娘的看着都要怔上好一会。
何青蔓早知女儿模样出色,便是在这侯府里,对比起众星捧月的六侄女锦姐儿也不逊色,可现在却真真为她的这份姿色起了忧虑。
自顾美人多坎坷。在这种以联姻为潮流的封建社会里,议亲时撇去出身,最谈得上资本的不就是女儿家的容色?
再联想起之前的那番猜测,何青蔓越发感到不安。
顾绮年倒没有去想这些,对上母亲担忧的眸子后,她反握住对方,释然般笑了笑,柔声的轻快道:“算了,三伯母和七姐自有她们的相处之道,我们就是知道了也不好去干涉。还不如别伤这脑经。
至于她今儿下午的那些话。既是特地来说与我听的。那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早晚还是会再找我的。她现在不肯说,也就是吃定了我们没线索揣测不出些什么。那再怎么想都是徒劳。”
何青蔓见女儿说得轻松,也没再纠结下去,只点头认可:“也是,来之前你爹就交代了,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关起门来理别人家的事作甚?”
话落,望了眼窗外天色,松手接着说:“时辰也不早了,昨儿既然没歇好,就回去安寝吧。”
顾绮年颔首。站起身回自己的暖阁。
穿过庭院,还没进屋却凑巧瞥见絮柳匆匆的从院外归来,不由就在廊下止住了步子。
“九小姐这是刚从夫人屋里出来?”
絮柳过去打招呼,边拢着耳边的碎发边隔着轩窗望向主屋的烛火,略带关切的喃语:“不知夫人歇息了没,婢妾现在过去请安,也不知是否打搅?”
顾绮年看了眼她耳际下坠着的东珠金耳环,淡淡的接话:“娘亲身子乏,我出来时何妈妈就进去服侍了,你想请安,倒不如明儿再去。”
自从那次的试探后,絮柳在人前的佩戴朴素了不少,为人也知趣,不再成日缠着她与娘亲套交情了。
现在却突然盛装的从外头回来……
那两颗明晃晃的东珠,在廊下灯笼的映照下越发润泽。
顾绮年眯了眯眼,没有为难她,任由对方离开。
旁边的蓝苏就忍不住碎念:“奴婢都好几回撞见她这么晚进院子了。”
絮柳不规矩,顾绮年早就知晓了,娘亲心中也清明,可没想到她敢这样明目张胆。
难不成母亲没有约束她言行,自己没有过问,便真把阙梅苑里的人都当做了死人?
收起落在絮柳背影处的目光,顾绮年在银娟的掀帘下入内。
起初她还寒心过,但转念一想,娘亲的有句话很对: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费太多心神。
絮柳不过只是颗棋子,与东萍和西枝一般,是他们按在阙梅苑里的眼线罢了,那便是除了她,还会有他人。
毕竟,府里想将他们四房的动向掌控在手,那这院里就不可能干净。
东萍和西枝身份不够,她们是想要个能做父亲身边眼睛的人,留着絮柳,便不会再动往爹爹身边安人的念头。
否则,身为长辈的祖母出面要送人过来,哪怕爹娘有法子推掉,怕也要落得个不孝的名声,娘更会被指责无容人之度。
回了侯府,顾绮年方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她也清楚,以家里目前的能力,并不是能公然反抗府里的好时期。
这亦是母亲容忍各位伯母与屈就在这小院谨言慎行的原因。
不然,以娘亲干脆的性子,定早就设法自立门户,又何需挤在这府里?
族有族规,娘往日虽不在乎,但心里都很明白。
那么,既然早晚会有人,倒不如是这个絮柳。好歹已经抓住了她的短处,能够捏在手里,想何时除去便何时能动,否则再换个厉害得挑不出错的,不是更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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