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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如梦一般,霂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全身都是血,原本的白衣都被血染得通红,少年费力地笑着看她,道:“姐姐,我来接你回家。”“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霂雪别过头说道,倘若不是因为他是由她养大的,她此刻真是恨不得打他一顿,欺瞒了她那么久,如今这是做什么?苦肉计吗?“姐姐,我知道你气我一直瞒着你,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知错了,姐姐,你同我回去好不好?”泠上前抓住霂雪的手,脸上一片焦急,生怕霂雪不信他。“不了,我已经做好准备就在这儿度完此生了。”霂雪想甩开他的手,又怕打到他伤口,只好按捺着情绪说道,“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泠看着霂雪冷淡的样子有些着急,霂雪以前一直很宠他,即便他犯了什么错也不会跟他计较,可是这次,他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些,但这些事那人早已嘱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次也不知霂雪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与莫安的谈话,他不知道霂雪听到了多少,但也知道霂雪听到的不过是些不太重要的。
“你回去吧。”霂雪皱着眉头,她不跟泠回去,其实还是有私心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泠,虽然那日他们的对话她并没有听完整,但也知道泠是对她存了别样心思。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份感情,她知道这是不对的,虽然他们两个并不是亲姐弟,但是在旁人看来,泠是由她养大的,泠于她而言是弟弟但更像孩子。
“姐姐……姐姐若是不肯跟我回去,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便跪在这里,直到姐姐肯回心转意。”说着,泠便放开她跪了下来,霂雪看着他的举动,心里突然一凉,冷笑:“怎么?苦肉计吗?那你大可不必,你还是回去吧,省的旁人为你担心。何况,你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姐姐……是在关心我吗?”泠听到她的话有一瞬的惊喜,抬眸看着霂雪,眼中有几许期待。
“不是,”霂雪转过身,霂雪如今住的是间竹屋,原本这山上就有一间,虽然奇怪这山上没有竹子却又哪里来的竹屋,但也没想太多,大抵以前在这山上居住的人留下来的吧。霂雪走到门口,冷冷地道,“我上山的时候已经托人给你定了亲事,我若没有记错,是胡家的二小姐胡素兰,成亲之日是定在下个月初三,你若现在下山,兴许还能赶上。”
泠许久没有答话,霂雪正要往外走时却被人大力一扯,险些跌倒,有些恼怒地回头,对上泠略显阴沉的眸子,一愣,泠勾唇冷笑:“姐姐就这么恨不得早日让我成亲?我倒是不知道姐姐还有促人姻缘的癖好。”霂雪低着头不说话,泠从没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虽说是经历过生死殊途的,却也有些心冷。
“那门亲事既然已经定了,你就不要推辞了,免的辜负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霂雪轻轻挣开他的禁锢,退后几步,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冷。
“呵呵呵,真是我的好姐姐!既是姐姐的好意,那,泠恭敬不如从命。”泠勾唇笑着弯身,似是在拜谢,但霂雪知道,泠这是在拜别,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现今天色也不早了,你……可要休息一晚再下山?”霂雪有点犹豫地开口,泠听了一愣,摇头道:“不必了,如姐姐所言,下个月初三便要成亲了,如今下山正好可以赶上。”“那便保重了。”霂雪笑着,“恩。”泠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离开。
霂雪一直看着泠走了很远才追出去,跑了不久却又停下,苦笑着看着远处已经没了泠的身影。苦笑着蹲下身,环着自己,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湿了裙袄。若雪,亲崇王早在她入门下的时候就说过,他给他们所有人都下了一种蛊,名唤若雪。若不及时服用解药,起初只是每三天疼一次,直到一个月满,便会在最后一次白了头,容貌迟暮。
霂雪知道,亲崇王手下的所有人都中了蛊,唯独除了江引,亲崇王虽然从来不曾承认过江引,但他心里是把江引当儿子的。
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却不曾想泠会来寻她,也许她心里有开心过,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绝望,这世上没有人解若雪这种蛊。
“泠,但愿你能与胡小姐恩爱一世。”霂雪看着泠离开的方向嗫嚅道,脸上的眼泪愈多,却被她一把擦去,虽是疼入骨里,但只要泠能幸福就好。至于她,明日过后想必也不会存于世了吧?白了发,容颜迟暮的时候,便是蛊虫啃噬她身体的时候。
“咏翊,你今日是不是去了那个叫林孝嶔的府里?”乔晗之才回家就被乔夫人拉到房里,关上门,乔夫人脸色微沉地看着他,问。
“看来娘是派人跟着我?既然娘知道,又何必多问?”乔晗之打了个哈欠,照顾了两个醉鬼一个晚上,任是谁都会累吧?
“咏翊,其中是不是还有名唤苏锦的女子?”乔夫人皱眉,问,看乔晗之并没有否认,继续说,“娘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咏翊,即便她是姬家后人,她也只是个女子,她做不了什么,也不会伤害到你们以及乔家。”
乔晗之冷笑:“娘,她的能力远非你知道的那样,你猜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怎样的?她把一个小倌毫不留情地踢下了高台,那高台不是很高,却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幸而他只是摔伤了腿,却再也不能跳舞,那个少年曾是跳舞很好的,却因为她再也不能跳舞了。本是红牌,却因此成了最低贱的小倌。”乔夫人听了皱眉,然后问道:“的确是挺狠的,不过你便是因为如此?”
“自然不是,我派人去查过她刚来苏州的时候,她曾暗地里害过与她同来的一个资质不错的女孩,后来又抢了她师傅的位置,致使她师傅自尽在自己房里。”乔晗之笑着摇头,眼中却是越来越冰冷,看乔夫人听的有些愣了,继续道,“听说她刚到苏州时原本有几个差役的,他们本决定在苏州暂住一碗,第二日再返回京都,谁知道他们当晚便丢了性命,更可怜的是,他们都是**而死。因为涉及到人命,苏州的县令便查了一番,觉得可疑的人都抓进去了,打也打了,刑罚也都用了,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便草草地结案了。”
“你的意思是……是苏锦杀了他们?”乔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据菱央说,这苏锦虽然打扮的花俏,但是长得一脸纯真,全然不像那种会杀人的人。
“姬家未被灭门之时,我也曾听说过姬家三小姐的名声,‘知书达理’四字便是传遍了整个京都,谁知真的见到时却是与传闻的截然不同。”乔晗之苦笑道,苏锦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传闻中恬静的姬安素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呵呵呵,不过,这样也有趣。若是苏锦太木讷,岂不是无趣?
夜迟暮,苏锦勾一壶酒坐在胭脂阁后院的桌子上,毫无形象可言,酒没喝几口就被宋妈妈夺了去。宋妈妈不过是想起后院种着上好的牡丹,想着摘一点放到前院去,却正好看到苏锦一脸抑郁地喝着酒。
“怎么了?有什么不快地事跟妈妈说一下,妈妈兴许还能安抚你一下。”宋妈妈曾是苏州有名的红牌,后来被一富商看上,富商给她赎了身,再后来,富商在一次检货时不幸被坍塌下的货物压死,因为没有正房,所以富商遗留下的财产便都成了宋妈妈的,宋妈妈无心经商,便拿了一部分钱离开了,将剩下的都给了富商的弟弟。
“把酒还我。”苏锦脸色不虞地看着宋妈妈,虽说平时两人也有开玩笑的时候,但苏锦此刻真不像是开玩笑,宋妈妈一时愣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这脸色都不好看了。”宋妈妈敛了笑,支了支她的手肘。
“没事,把酒还我。”苏锦爬下桌子,拍了拍手,然后看着宋妈妈,道。
“喏,不过你若是有事,便告诉我们,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不好受,我们也不会开心的。”宋妈妈把手里的酒壶还给苏锦,走过苏锦身边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道。
“恩。”苏锦低低地应了一声,待到宋妈妈走远了才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宋妈妈虽那样讲,但她并不觉得有些事说出来便是好的。
那日,她没有喝醉,她听到引陌说要乔晗之好好照顾她的时候,她哭了,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一直爱着的人竟然有一天会把她推给另一个男子。心里很空,很痛,一种言明的疼痛。
至于去问引陌为什么要把她推给乔晗之的事,她不会去做,那样只会让两个人更尴尬,何况,她早就知道引陌心里只有秦家小姐,她又在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