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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秋家二家主和一行人进屋,那房间的门立刻就关上了,周围把手的护卫也多了些,个个都是十分警惕,锦妖掩了气息如鬼魅一般潜了进去,并没有爬到房顶偷看,也没做那戳个洞偷窥的蠢事,只是找了一处守卫死角的假山,把自己的身子全部隐藏在里面听。
她现在身体的五识极为灵敏,只要把她其他感官关闭,其中一个就会变得非常的敏感,这屋子距离这一处不过二十米,就算隔了一道门,她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
“二皇子请坐!”月中亭不接受月倾天对他的封号,所以还是让人对他以二皇子相称,在他看来,这个皇位迟早都是自己的。
月中亭坐下,因着对方是主人家,加上自己有求于他,所以坐的是主人下方第一个位子,后面的几人见他坐下这才找了位置自己坐下。
“二皇子现在才到,老夫差点以为你会错过呢!”二家主秋锋道。
“本殿与二家主早有约定,自然不会失信于你,只是路上遇上了些拦路狗,不过现在已经清楚了!”月中亭面色阴沉道。
“看来那位也给你添了不少堵!”秋锋一笑道,他口中的那位自然就是当今尧月皇帝月倾天了。
“哼!不过让他多活几日,迟早本殿都是要拿回来的!”月中亭冷道。
见他不愿提这个话题,秋锋立刻转了话锋:“二皇子要老夫做的,老夫已经做完了,那二皇子的诚意呢?”
“放心!本殿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倾秋家之力帮本殿,这秋家家主的位置就是你的!至于另外一份,等本殿坐上那个位子,立刻就兑现诺言。”
“那就好!”
“那你的大哥你准备怎么处置?”
“大哥?哼!他那样的人也配做我大哥?秋家三脉,当初他武功高过老夫,又是老大,老夫认了,可惜他自己不争气,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守身如玉,膝下只得一个女儿,这家主的位置要传下来,自然非我莫属,再不济也是我的儿子,可是他倒好,居然弄什么比武招婿,他当真以为老夫不知道他的心思,就是想招一个武功高强,身份足够的人来支撑她的女儿接掌秋家!老夫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家落入别人之手?”
秋锋一拍桌案情绪激动:“这些年我们二房被他们大房压制,不管我家儿子怎么努力,却始终比不上他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天下人只知道秋家一脉,我秋家二房根本就如同不存在一般,这口气老夫忍了二十年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忍!”
“至于处置?他不是总是说自己做不好怕愧对秋家祖先么?那就早点送他去见祖先好了!”
说完秋锋猛的转头看向月中亭:“那二皇子呢?你准备怎么处置秋谷雨那小贱人?莫不是看上她的美貌,也准备纳入怀中?”
月中亭冷笑:“二家主觉得本殿是那种为了美色误了大事的人么?”
“自然不是,老夫只是想提醒二皇子一声,毕竟秋谷雨的美貌你还没见识到,今日许多人为了她,可是连命都不要了,老夫只希望二皇子明日见到之后,别动摇了初衷就好!”
“这点二家主可以放心,本殿见过的女人美貌的也不止一两个,或许会有那么点兴趣,但是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计!”
“二皇子这样说老夫就放心了,一切就看明天,明日擂台一开始,我就会让我找来的人上去守擂,一共四人,武功在江湖中鲜少有敌手,他们符合秋毅定下的年龄限制,但是因为习武而变得其貌不扬,而且还有两个是亡命之徒,秋毅定然不会看着自己美貌如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就算不当场发作,也定然会有动作,而我已经安排了人推波助澜,到时候秋毅的名声即刻毁于一旦,二皇子手下的人助老夫将那一脉打压下去,这秋家家主之位便是老夫的!”
“秋家在北武林的地位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到时候老夫发英雄帖,倾整个北武林的人帮你,这尧月定然是二皇子囊中之物!”
“那就看二家主的了!”月中亭起身:“今日来了不少时辰了,本殿先告辞,一切就等明天!”
“好!二皇子请!”
月中亭起身出来,带着四个武功高强的随从,这里没人认识他是尧月二皇子,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回避,只做的是寻常公子哥儿的打扮,在别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对秋家大小姐慕名而来的年轻人而已。
锦妖在假山中睁开眼睛,此刻天色已晚,她看了看黑沉的天际,身影一闪,寻了月中亭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月中亭住在秋锋专门为他留起来的一个院子里,外面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富豪人家,而里面却装饰得很精致,而且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人不少于一百,这月中亭显然是个怕死的主儿,来这里也不忘带一大批侍卫。
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月中亭这些侍卫还算可以,比得上皇宫的禁卫军,但是这些士兵用来对付江湖人,尤其是锦妖这样的高手,就显然只能当做摆设了。
月中亭好似心情不错,潜退了众人之后让人上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酒,刚刚拿了酒壶把酒满上,正准备伸手拿酒杯,突然一阵清风吹开了窗子,屋内的幔子跟着舞动,很快风停下,那桌子边已没了月中亭的身影,只有一杯酒倒在桌上,杯中的酒顺着桌边留了下来。
月中亭被人像是提什么一样倒提着走,手脚被绑住,他也反抗不了,心中恼怒,想要呼叫,立马一团布塞进嘴里,将他的声音堵住;很快他被人拎到了一处漆黑的屋檐下,一把冰凉的匕首贴到了脖子上,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杀他的时候,突然看见几个影子疾驰过去,他知道那是他的隐卫,他想呼救,可是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因为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和那血腥味告诉他,她真的不是跟他玩玩而已!
直到隐卫全部过去,那人才再一次拎着他走,很快来到一个不大的院子,一把将他丢进了一件屋子,那人关了门,将屋内的灯火点亮,这才转身看着他,凤眸一挑,笑得勾魂夺魄:“二皇子!别来无恙?”
月中亭怎么都没想到劫持他的居然是锦妖,一双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呜呜’了两声示意她拿开嘴上的东西他要说话,但是显然锦妖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大圈身子,上上下下把他捆成一个粽子一样,这才满意的把他拎了过去,然后直接打开一个柜子把他丢了进去。
锦妖拍拍手看着愤怒不已却又很是无助的月中亭,拍拍手道:“放心!你还没干过让本宫想要杀你的事情,所以暂时你还是安全的,就好好待在这里等你的手下找来吧,不过他们能不能在你饿死之前找到你,就不在本宫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说完不顾他祈求的眼神,一把将柜子合上,顺便还拿了一把从门口顺来的锁,咔擦一声将柜子锁上了。
手中的钥匙被她一抛,直接从窗口飞到了外面的草地里去,锦妖拍拍手,转身去了外面;扫了一眼那边乐容睡的屋子,自己则跳上了院子外的一颗大树,用一床毯子裹了树干,往上面一趟直接睡觉了,她可没兴趣跟月中亭待在一间屋子里睡觉。
武林中人聚集的晚上自然不可能那么安静,不到两个时辰,秋水城就发生了不下十次打斗,砖瓦翻飞,差点没把人家的房子全掀了。
对于这些,锦妖只是动了动眼皮,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第二天,刚刚天亮没多久,一阵擂鼓之声就打断了所有人的好眠,也清楚的告诉众人,比武要开始了!
比武的擂台就设在秋水城城门前那一处最大的空地上,除了一些有名有派的名门帮派有位置坐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是各自找一地儿蹲着,地面,客栈,楼顶,倒处都可以看见江湖人的身影。
锦妖倒也不着急,直到快要午时了才换了身衣服前去,乐容自然跟在她旁边,背着他那不离身的长琴!
锦妖选了一个靠近主位却偏远不少的位置待着,从她这里可以隐约的看见高台上的情景,最先让她注意的就是那一身紫色烟罗裙的秋谷雨,今日她做的是女装打扮,头上点缀了几朵花饰,化了淡妆,活脱脱一个千金小姐一般的大美人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她跟那豪气狭义的人是同一人。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面容端正,气势不凡的中年男人,跟她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她的父亲秋毅了!
比起秋毅的认真挑选,秋谷雨显然一点都不上心,目光不自主的扫过人群,好像在寻找什么,不过很显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听了昨天那两个丫鬟的话,她大概知道她等的是谁,锦妖扫了眼擂台上的两人,相貌平平,看着都倒胃口,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
锦妖又转头看向右手边,只是一眼她便确定那个留了一小撮胡子的人是秋家老二秋锋,看那眉眼便知道是有贼心的人;有一个人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听完面色微沉,却没有说什么,抬手让那个人离开。
因为离得太远,这里又太嘈杂,锦妖专注五识也听不真切,不过想必内容与月中亭脱不了干系,毕竟月中亭失踪到现在也有七八个时辰了,他也该着急了。
目光落回台上,真看见一个脸上长了一块疤的人将另外一个人踢下擂台,那人应该在三十岁以内,但是看起来却如同四十岁,实在是有碍视瞻,这样的男人,别说秋谷雨了,就算平常人家的姑娘,也得掂量掂量吧!
又有一个挑战者上去,两人相互一拱手之后就开始打了,那个人的武功很是扎实,下盘稳,以拳法为主,力量极大,每一下打在人身上,就如同铁锤捶下,那个挑战的年轻公子被打了一拳,锦妖都听见了咔擦的声音,显然是骨头断了!
这人的内力已经超出了三十岁人该拥有的上限,锦妖随便看了一下台下跃跃欲试的参赛者,虽然也不乏有武功高的,但是却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有三个跟他差不多齐平的,甚至还有一个高上些许,锦妖立刻明白,那应该就是秋家二家主派了的人了,定眼看去,真是碍眼啊!
往后面一靠,锦妖的眼中闯入一抹蓝色身影,锦妖眼眸一闪,凑过去:“你娶妻了没?”
乐容虽然对锦妖不了解,但是此情此景问出这样的话,显然不难猜:“在下虽然没有娶妻,但是妻子之人应该早就定下,所以就算要娶,也不会是秋家大小姐!”
锦妖挑眉:“看来你应该是经常被人约束的,不过,你就心甘情愿被人安排?连自己的老婆都由别人做主?”
乐容看着她,眸子清浅含笑:“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并非事实都能随心所欲,而有些人生来便背负了责任,更是由不得自己,况且娶妻这样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又何必去理会这么多,娶谁不都是一样么?”
锦妖闻言嗤笑,一脸的冷嘲:“谬论!我虽然不会口出狂言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至少我还能思想的时候,我就是我,没什么事能阻挡我自己!”
“我知道有些人一出生便背负了责任,父母的期望,家人的期望,往大一点说,可以说是家族,甚至天下,也可以是一辈一辈累极的仇恨;他们把这些本来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背在身上,如同蜗牛一般艰难的爬行,很多人知道了会同情他们,会理解他们,说他们伟大,说他们孝心,可是在我看来,那不过一群愚蠢至极的人而已!”
“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荣誉、责任、赞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算你费尽苦心博得了全天下人的歌功颂德,可是最后也不过一培黄土,好一点的几百年之后青史上还有一笔,更多的,恐怕不到百年就被别人忘了你是谁,所以你说这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乐容微微怔愣的面容,锦妖继续道:“人可以有责任,可以有目标,但是人活于天地间,最重要的是为自己而活,什么都可以是别人的,唯有命是自己的,心是自己的;如果身不由己,心已成牢,如同行尸走肉,又何必活在这世上?”
“那些责任,除了你还可以有别人去背,这天下不是少了你就到了末日,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前人骨灰后人洒,且活且珍惜!”
最后一个字落下,见乐容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锦妖动了动眉,转头,她也不想这么啰嗦的,但是谁让他说那样的话,让她一不小心就唠嗑上了。
锦妖转头看比武,乐容却呆呆的看着她,他活了二十又三年,从出生之日起,他就是全部人的希望,背负着他们的期望,从懂事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责任,未来的路早已被铺好,他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一步步的顺着他们的路走下去,不得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权力。
他曾经也曾有过抗争的念头,但是一座名为天下的大山压下来,他就如同被压在五指山下,不得救赎;然后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放任了他们,也放任了自己;也因此渐渐往了自己是谁,甚至忘了最平常的喜怒哀乐。
他以为这就该如此,可是她却告诉他,人该为自己而活,就算责任也不一定要他来背;是啊,不是还有云微么?这些年他之所以存在,不过是当年太子一脉的人不甘心输给云王一脉的人,所以才要与他们争下去,若要说起来,好像真的不是非他不可!
可是,如果抛弃了那些责任,抛弃了二十多年的信仰,他又是谁呢?
乐容就这么看着锦妖,那双空寂清浅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迷茫。
锦妖其实只是被乐容那句话触了一下,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哪儿会去管乐容是什么反应,她现在一心都在擂台上呢。
眼看跑上台的年轻人一个一个被踹下来,锦妖脸色有那么一丝不好看,虽然她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她对谷雨还算得上喜欢,自然也不愿意看着她嫁给这样的人。
看着台上那人和台下那三个人,想来今日除非乐容或者云微、白离这样的人物出手,结果不意外就是想要的那个;锦妖微微抿唇,这个结果可不是她喜欢的呢,抬头看向秋谷雨,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蹦了出来。
锦妖是一个想做就做的人,想法一升起,她突然转身,哥俩好的一把揽住乐容的肩头,笑得很是灿烂:“乐容,我想跟你借一点东西!”
乐容回神看着她,怎么都觉得这个笑容不怀好意:“在下全身上下只得一把琴,没有什么可以借给你的!”
锦妖全身上下打量他一会儿,摇头笑道:“不止,我要借的东西自然是你有的!”
说着半拖半拽的把乐容拉回旁边无人的巷子:“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别那么吝啬嘛!”
乐容:“……”
片刻之后,一个淡蓝色衣衫,身材纤长的翩翩小公子从后面的巷子走出来,手中还拿了一把不知道从那里抓来的折扇,一摇一摆,颇有几分风流之意。
走了两步,那俊俏的小公子往后看了看,轻笑道:“快出来啊,还怕丑了不成?”
见对方半天没有动作,她干脆走过去一把将对方扯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堪称绝色的——美女?乐容男生女相,那张脸本来就雌雄莫辩,他穿男装的时候因为他的气质从容淡雅,芝兰玉树,纵然知道他美,却也不会把他看成女子;而如今他穿了女装……他的身材不算健壮,却也不显消瘦,是男子特有的骨干,让人看着很是舒服,锦妖身材高挑,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差不多,长腿窄腰,自有一股味道,雪白的狐裘衬着他白皙的脸庞,发丝微微散落在胸前,怎么看都是一个静若处子的大家小姐,纵然没有化妆,居然毫无违和感!
“哈哈哈!”锦妖靠在墙壁,笑得差点没弯下腰去。
许是这恣意放纵、毫不掩饰的笑意感染了乐容,本来那一抹不愿最后变成了无奈浅笑,虽是不怎么情愿,但是那笑意却比以往任何笑都真实:“你逼着在下换了衣服到底想做什么?”
锦妖收了笑意,指指高台:“当然是抢美人儿咯,不然我干嘛换一身男装,不过……”
锦妖突然眯眼做出色眯眯的表情,手中的折扇抬起乐容的下巴,一脸的痴迷像,痞痞一笑,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不过,如果眼前这位美人儿愿意以身相许,我就考虑不去抢了,如何?”
乐容心性成熟,也比较稳沉,遇事可以处变不惊,但是总归还是一个男子,而且从未被女子这样调戏过;如果是别的女子,带着目的的接近,恐怕早就被他打了出去,可是眼前这个人是锦妖,而且那完全只是调侃,没有多余的意思,不知为何,竟然让他有了一丝羞赧:“别闹!”
察觉到他的不自在,锦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倾身靠近,近到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美人儿,来!告诉本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可有意中人,如果没有,嫁给本公子做本公子的第十八房小妾如何?”
乐容脸上的笑意快要挂不住,抬手握住锦妖的折扇阻止了她的动作:“你不是要抢亲么?再不抢那秋小姐就是人家了的!”
乐容以为这样一说锦妖就会转移注意力,哪知锦妖闻言反而一笑:“那就算了,有你这样一个美人儿,还抢她干什么?”
乐容第一次有种无力感,干脆不理她了,反正他说不过她,收敛了心思的乐容没有发现,一向视女子为无物的他,竟然不觉得锦妖烦,也没有因为他的碰触觉得厌恶,只是觉得有些无奈,甚至连抗拒都没有。
见乐容被她打败了,锦妖得意挑眉,这才转头看向台上,此刻明显已经接近尾声了,那人出手极重,下去的人虽然没有死,但是绝对重伤残了,有些人本来准备上台,但是被刚刚那些人的惨状吓到,也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那人,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办法。
“还有没有人上了?”那人目光扫过下面,一脸的不可一世的丑样。
底下人有些骚动,但是却也没人真的敢上去,秋大当家面色冷沉,看似平静,但是放在双膝上的手青筋已经鼓起,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不爆发;秋谷雨倒是显得平静,或者说死寂,胜的不是自己在意的人,至于是谁?还需要在意么?
要说真正高兴得起来的,怕就只有秋锋了,看着秋毅故作镇定,秋锋那笑掩都掩饰不住:“恭喜大哥!终得乘龙快婿!”
秋毅冷沉看着他:“二弟这声恭喜还是早了些,还没到最后,一切都未成定数!”
“这下面都没人敢上来挑战了,自然是这位少侠赢了!”秋锋声音尖锐了些:“莫非大哥看这位少侠其貌不扬,配不上如花似玉的侄女,所以大哥准备赖账吧!”
“二弟说的什么话,我秋毅一言九鼎,既然敢发英雄帖,就绝不会反悔!”
秋锋眼中嘲讽,皮笑肉不笑道:“如此就好!二弟只是怕别人说大哥闲话,所以特意提醒大哥,大哥可别见怪!”
秋毅闷闷应了一声,没有再回话。
台上那人得意的扫过台下:“既然没有人敢上来应战,那今日的胜利者就是我!”
说罢转身看向秋毅,笑得无比灿烂:“秋老爷,在下仰慕大小姐已久……”
“嗤!就你那个人看恶心狗都嫌碍眼的尊荣,也配仰慕秋大小姐?也不回家那块镜子照照,省得出来污了美人儿的眼睛!”一道清冷含着嘲笑的声音突兀响起,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接着一个淡蓝色衣服身材修长的男子落到了擂台上,下巴微昂,高傲不屑,手中折扇‘唰’的展开,在这大冬天的打折扇,愣是没让人觉得不对,反而都是一脸惊艳,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啊!
当锦妖出现的时候,秋谷雨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显然是认出了她来,心中一急立刻就要起身,却被秋毅何止:“坐下!”
虽然秋毅的脸色没有变,但是看到锦妖上台的时候,他的双手松开了不少,紧绷的面皮也缓和了些。
秋谷雨召来旁边的丫鬟,压低声音道:“快去把我的剑拿来,快点!”
丫鬟点点头,看了眼秋毅,见他没有阻止,这才快速跑去了后面。
“毛头小子好大的口气!”那人转身看向锦妖,满是戾气的脸上充满了不屑,显然把锦妖当做了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花拳绣腿。
锦妖在他转过来的一瞬,一下子拿了扇子遮住了脸:“这位仁兄,你还是背对着爷吧,小爷眼睛有洁癖,看不得脏东西!”说完还碎碎念道:“唉!要是哥哥知道爷看了脏东西,肯定要爷洗个千八百遍!”
“好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拐着弯骂老子,找死是吧?”
“唰!”锦妖一下子收了折扇,瞬间转了脸色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爷不找死,但是也就算找死,也得死在美人儿的身上,至于你……哎……”
锦妖突然表情一转,拿了折扇的手往身后一背,故作一副悲天伶人的表情,叹道:“如果爷是你,早就跳河重新投胎算了!不过爷真佩服你,顶着这么一副丑到人神共愤的脸居然活到了现在,而且还敢站到这万众瞩目的台上,真怕别人不知道你长得丑么?”
一向沉静的秋谷雨忍不住捂嘴莞尔一笑,沉了几天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明媚的光彩。乐容也被锦妖这活宝的样子逗乐,至于台下那些人,更是因为锦妖的话笑得前俯后仰,而锦妖的话也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立刻就有人举着兵器高喊:“小兄弟!说得好,咱们支持你!”
“就是!支持你!”
“等你娶到秋家大小姐,咱们给你抬花轿,别说八台大轿,就是十八台大轿咱也抬得起,哈哈!”
“对!十八台大轿,在秋水城绕个三四圈都没问题!”
“就是!小兄弟努力啊!”
“嘿嘿!”锦妖拿折扇捂了嘴一笑:“抬花轿多麻烦,爷要了赢了,直接抱了美人儿去洞房,*一刻值千金啊!”
底下的人沉默片刻,瞬间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好好好!洞房!洞房!”
突然有个人高喊:“小兄弟小心!”
地下的笑声也因为这一声戛然而止,眼睛紧紧的盯着高台上的一幕,那个人显然已经怒极,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朝锦妖出手,而锦妖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在众人提醒了之后才缓缓转过头来,而那一只充满了力道的重拳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不到两尺的地方,瞬间全场一片死寂……
秋谷雨从位置上起身,夺了丫鬟拿来的剑就要飞上去,而就在她准备上去的瞬间,突然一声重重的到底声惊住了她,定睛看去,她都怀疑自己眼花了;刚刚那个眼看就要打到锦妖的人,此刻直接趴在地上,而锦妖则是非常轻松的踩在他的背上。
死寂……比刚刚那情况还死寂,几乎没人看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眨眼再一回神,那本来该被打飞的小公子就站到了那凶神恶煞之人的身上,他们甚至连她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见。
“切!中看不中用,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上来比武,回家吃屎去吧!”
熟悉的嘲讽声响起,众人才回神,接着是潮水般爆发的欢呼声:“小兄弟好样的!”
“他使诈!”下面一个跟这人同伙的人怒喝道:“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撂倒这位大侠,分明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欢呼的声音小了些,显然也有些动摇,江湖人讲究光明磊落,最不屑的就是耍阴招,在他们看来锦妖是绝对打不过那人的,就算能打得过,也不可能是在眨眼之间,所以很容易被人动摇。
“使诈?见不得人?”锦妖嗤笑:“到底是谁见不得人?”
话落从那日身上落下来,抬脚对着他趴在地上的身子一踹,直接将那人的身子踹出十米远,从擂台上直接踹到了一群之中去。嫌弃的看了看被那人沾到了衣角,这才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人:“既然说爷我使诈,那你就上来,告诉他们,爷是怎么使的诈,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呗!”
“就是!上去!上去啊!”
“哼!”那人纵身一跃落在了抬手,手中拿着一把沉水刀,粗眉大眼,一脸的坑坑洼洼,眉间一道刀疤从额头直到下颚,那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这二家主为了恶心大家主,也真下得了手。
“来吧!”
“不行!她没有兵器!”秋谷雨再也忍不住出声,刚刚她虽然也没看清锦妖的动作,但是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让这个小姑娘出事。
感觉到众人注视,秋谷雨也懒得理会,只是着急的看着锦妖:“锦……你用什么兵器,我这就叫人给你去取!”
看着秋谷雨着急的目光,锦妖心中一暖,她这么担心自己,也不枉她为她出头了,折扇一大风流一笑:“美人儿这么担心爷,爷都不想打了,干脆直接抱美人儿洞房算了!”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阵哄笑,秋谷雨面皮薄,被人当众调戏,就算是知道对方是女子也忍不住面色一红:“别贫嘴了,说正经的!”
锦妖歪头:“爷说的就是正经的啊?”说完看向台下的人:“你们说是不是?这天下还有比洞房更正经的事儿吗?”
“哈哈!小兄弟,你也太心急了,等你赢了这擂台,再好好想你的正经事儿吧!”
“就是!赢了擂台,你想办多久正经事儿都可以!”
秋谷雨听着众人的哄笑,面色红得像苹果:“住口!”
锦妖瞬间收了声,用无辜的大眼瞅着秋谷雨;“对付他爷用不着兵器,不过爷刚刚想了一下,不用兵器有些吃亏,所以,爷还是选一样兵器吧!”
话落走向擂台上的兵器架,从中间挑了一根五尺长的木棍,将手中的折扇往腰带上以别,拿了棍子舞了两下,赞道:“痛打落水狗,不错!”
“好狂妄的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人见锦妖拿了兵器,这才再不停留,手中的沉水刀直接就招呼了上去。
锦妖看着他那样,嗤笑一声,身子凌空而起,足尖在他的刀尖上一点,手中的棍子对着他的后背就招呼了去!
“啪!”
“一!”锦妖轻笑数到。
“该死!”那人快速转身,沉水刀凝聚了内力再次砍过来,速度快了许多;锦妖不屑的挑眉,她最擅长的就是速度,这些人用旁门左道的东西提升了内力,但是招式还是那古板的套路,对付一般的江湖高手还可以,可对她锦妖可不管用,当初她没有内力都能伤了郁卿颜,如今有了内力,杀一个这样的江湖草莽,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不过今天不能杀人,那她就打个痛快。
身子贴向地面,棍子对着他的脚横扫,那人快速跃起躲过,却不知锦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里,手中的棍子在即将碰触到他的时候一转,突然往上打去,直接在他的腰上,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闷棍!
“二!”
那人为因为棍子的力道站稳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而就在这眨眼间,锦妖的棍子再次招呼了过去,这次是肩头:“三!”
一下子打得他手臂发麻,手中的刀差点就握不稳,锦妖手中棍子一转,再一下打在了他的手肘上,他手中的沉水刀再也握不住落地,发出‘铿’的声音。
“四!”这一次不是锦妖数了,而是下面的人帮她数。
接着锦妖的棍子如雨点一般落下,一下一下打在那人身上,而他内力虽然高深,最后却一点反抗力都没有,锦妖照着人体的麻经和痛穴用力打,没几下就让他提不起力道,然后就只能仍有锦妖打个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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