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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给出的答案很简单,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其实一切的根源都只是因为我有一个拎不清的娘和一个脑子不够用的爹。”
考虑到人家口中的那个“娘”似乎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那个“爹”分明是龙椅上的皇帝,何戢万分理智地低头不语,并不接话。
他虽然对罪魁祸首同样痛恨无比,也看得出来刘御本人对那位坏人也没有好感,却也不至于傻到当着皇嫡长“女”的面附和皇后皇上的不是。
这件破事儿剪不断理还乱,刘御抬头稍稍一想,也是感觉到头疼万分,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况且对着何戢也不可能广说实话,总要有所删减,还挺难办的。
他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开口道:“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山阴公主刘楚玉,而是皇长子刘子荣。”
何戢额头有点冒汗,这个秘密比他预料的还要大,他一个小小的驸马是真的撑不住,到了这个地步,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刘御却没有理会他的顾虑,歪着脑袋慢吞吞道:“我父皇当年同褚家来往密切,交情笃深。其实当年病死的人其实是我的孪生妹妹,只不过一个嫡女分量太轻,而父皇同褚湛之褚大人相会之心又太深,因此不惜对天下人公告我的死讯,终于得偿所愿,顺利同大人见面了。”
他感觉自己颠倒黑白的本事确实挺大的,不仅把刘子荣和刘楚玉的身份掉了一个个儿,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神情暧昧,把刘骏说成暗恋褚湛之的痴情人士,而且还是为了跟情人见面不惜让儿子假死的狠毒父亲。
何戢果然对这个消息接受不良,拿着茶盏的手背青筋都爆出来了,不住咽口水——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牵扯的就只有一个皇家秘闻,没想到牵扯了两个。
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怪不得皇上继位后褚湛之老大人的官位连连上升,颇得圣宠,原来根源在这里。
刘御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父亲这样行事,虽则全了心意,但是毕竟对外宣称我以离世,只能权且以女孩儿名义教养了。”
何戢听得明白了一点,点头道:“委屈殿下了。”
刘御支着下巴想了一想,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愤懑来:“本来父皇承诺说,日后必定帮我正身以明天下,且要立为世子还我公道,只不过自从他登基继位后,对殷淑妃宠爱殊甚,渐渐冷落了母后和我,这件事情也抛到了脑后。”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不等何戢说出安慰之语,就已经起身拂袖而去,顺带拉着王狗狗一并走了,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净呢,他总得找个人服侍着。
何戢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得又愣了一下,很诧异地看向唯一留在这里的李萍。
他虽然没顾得上说话,李萍却明白他的意思,在旁边抹眼泪道:“殿下心中苦楚,每每思及此,都忍不住落泪,不好在您面前丢脸,方才躲去里屋了。”
何戢恍然,想想也是,按理说刘御本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本身又没有行左踏错,还在懵懂的时候却被人剥夺了继承权,自然会心有不甘了,况且还要装女人甚至还要嫁人,想想都觉得憋屈到了极点,换了谁都没法坦然接受。
刘御之所以跑走是因为他有点不耐烦了,更何况后面的话太过苦情了,身为强权的受害者,他当然需要掉两滴鳄鱼泪充充场面,只不过实在是哭不出来,就只能装傻充愣跑走了。
影帝李萍非常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二话不说把重担接了下来,哀叹连连道:“公子有所不知,那个殷淑妃步步相逼,不仅不让皇上公告天下殿下的真实身份,甚至还一力主张把殿下嫁人……这才……”
何戢一听就明白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看来今天自己听到的各种传言也是那个殷淑妃的小把戏。
想到这里,他深深感觉到那名后宫中的女子是真的心狠手辣,换了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出这样狠毒的事情。他原先还以为着山阴公主下嫁何家就已经是折辱了,而如果这个“公主”是男人的话,那带来的侮辱是翻了好几倍的。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殷淑妃蛇蝎心肠,其心可诛,何戢心有余悸,郑重道:“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还请你禀告殿下,下官绝对会为殿下保守这个秘密。”
这人脑子转得很快,是难得的聪明人,李萍心中火速闪过这句话,何戢能够一个念头转动间就明白过来这个秘密说出去何家准保落不了好,能在第一时间就向刘御表明忠心,确实是才思敏捷,非池中之物。
李萍因道:“感念公子恩德,也请您体谅殿下日前的冷落。”
这是说的刘御嫁过来之后不仅没有正眼看何戢,还没有到过何夫人那里说过话进过儿媳妇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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