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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渊被他摸得明显很不自在,本来呈现出青白不健康颜色的脸颊微微涨红,说不出来是羞还是恼,嘴巴里嗫嚅着:“皇上还请自重。”
平心而论,他对“刘子荣”并没有啥啥旖旎心思,但是褚渊每次看到对方,心中都有些不寻常的悸动,这种感觉比面对“山阴公主”时来得淡很多,但是毕竟也是存在的。
更何况“刘子荣”摘掉面具后跟他的心上人还顶着一模一样的脸,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人一般。
褚渊禁不住有点恍惚,连呼吸都变轻了三分,生怕不小心把他吹跑了。其实他跟“山阴公主”是真的没有多少交集,两个人更从来不曾凑得这样近过,然则会联想是男人的本能,褚渊有时候深更半夜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有点恼恨自己的想法,手缩到被子底下掐了大腿一把,才算是回过神来,木着脸道:“皇上这是何意?”
刘御一门心思继续在他腰上摸来摸去,最后不甚耐烦道:“你那块玉佩呢?”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况且声音貌似太熟悉了一点,褚渊脑子有点发傻,愣怔怔问道:“哪块玉佩?”
刘御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懒得继续待下去了,站起身摇摇摆摆就要出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里是自己寝殿,扭过头指手画脚道:“出门找二狗去,让他在偏殿给你找个地方睡下,明天一早就滚出宫去。”
肯定是不能连夜出宫,不然估摸着啥风闻都能传出来,说妹妹的小情人爬上了龙床又因为技术不到家伺候不好被嫌弃还算是其中好听的说法呢。
都怪苏涛自作聪明把人往龙床上塞,刘御怨念地在心中咒骂了一句,这当然是气话,他很清楚苏涛这样做才是最好的,不然皇帝大半夜不回寝殿反而去了偏殿,更显得打眼。
悄无声息把褚渊送进来,给他点时间把事情说清楚了,等到了天亮再把人送走是最好的方法,也掩人耳目,不容易让人觉察。
刘御一番话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况且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褚渊看着他却如梦方醒,连滚带爬从床上跌了下来,从地上翻滚着跑到近旁,一拉他的衣角,眼眶通红道:“殿下!”
傻孩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刘御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还算满意地应声道:“乖。”
刘御本来以为苏涛的第一个反应会是询问他为啥会突然变成了皇帝呢,而且因为情绪激动,可能措辞和语调都会不大好,刘御对此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暗自告诉自己千万要耐住性子,把事情说开了,以后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去了。
没想到褚渊一点探究的*都没有,转瞬间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还一边哭一边笑,抱着他的靴子鼻涕眼泪一块抹。
一个人哭得太惨烈太用力了就很容易缺氧,刘御本来还摸出来俩纸团塞在耳朵里——这本来是他专门准备了用来对付王狗狗时不时哭嚎的,没想到这次褚渊哭起来杀伤力比王狗狗更大。
褚渊虽然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脾气也好,但是这个人其实很有傲骨,懂事以来几乎就没为别的事情哭过,一辈子的眼泪都是为了刘御流的。
哭分两种,一种是端着架子的哭,梨花带雨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好看,很能勾起男人的怜惜心。
另一种就是褚渊现在这样的哭法,撕心裂肺在嚎,满脸都花了,五官挤在一块,一脑门的青筋,丑得要死,却也听的人心酸。
刘御听他哭到后来连喘气都顾不上了,整个身体一个劲儿抽搐,眼皮也有点上翻,也是担心人就生生这么哭死过去,只得蹲□子,柔声道:“乖,别哭了。”
一句话没有任何作用,褚渊见他靠近,哭得更厉害了,却也知道自己丢人,懂得拿袖子捂脸。
大哥,你本来就喘不上气来了,还非要捂脸,这不是更不利于呼吸通畅了?刘御在心头翻了一个白眼,费劲儿把人从地上翻了一个身,让他背部挨着地面,好歹不那么难呼吸了。
褚渊哭得双脚都发麻了,也感觉到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脑发懵,好半天后才止了声音,看着他一抽一抽只顾掉泪。
刘御更加压低了身子,抽出手绢来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起来吧,我让人端水来给你洗脸。”
王狗狗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他听力出众,留心着里面的动静,听了这话连忙让人去准备热水。
因为刘御表示打算在今天晚上跟褚渊摊牌,寝殿外面一应应急措施都准备得很完善,不仅两个太医在外面候命,还熬了浓浓的老参汤,随时准备在褚渊抽过去之后硬灌下去抢救。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褚渊的反应会是一个劲儿哭个没完,热水倒不是现成的,王狗狗还在手忙脚乱准备的时候,听到里面褚渊抬高声音又是一嗓子嚎出来。
刘御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一个爷们,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呢吗?”说话的时候特意拉了拉衣领,给褚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褚渊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低头搂着他靴子,拿袖子在上面擦来擦去,想把鞋面擦干净,结果一边擦一边流泪,旧的擦不干净新的就掉下来了,照样弄得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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