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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留的太久,想换个地方。”女人半笑着,叹了口气。
隋宁于她像牢笼,她的至亲都困死在这儿,或许远离才得善终。
“一下子想开了?”南抒觉得她前后转变太大。
从前的那个江晚可是抱着她祖父留下来的城堡,死活都不松手,宁可天天在里面受气,也要和她那个后妈斗到底。
短短一年,物是人非了。
“我不管你去哪,反正要平安回来,明年春天我结婚,你可要回来给我当伴娘。”南抒逼着她答应。
“好。”女人应下了。
送江念星那天,江晚没去,全权托付给了南抒,她薄情寡义的,不想徒增伤感。
江念星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离开隋宁是他最好的选择,她已经好久没帮别人做过选择了,这大抵是最后一次。
戏演了大半,还有最后一程,江晚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买了一张去边西的机票。
隋宁飞边西一周只有一趟航班,国有机场下属的航线,那边的局势常年紧张,几乎所有的航空公司都对之避之不及,即使有心开,也没命做下去。
旧式飞机空间狭小,人多的塞不下,江晚即使坐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也免不了被吵。
窗外万里横云,黑白交换,周围逐渐安静,她摘下降噪耳机,听清了头顶的广播。
“尊敬的旅客本次航班即将抵达边西国务机场,地表体感温度37摄氏度,感谢乘坐本次航班,祝您旅途平安……”
一阵颠簸后飞机降落在国务机场的停机坪上,机门打开,熟悉的烟熏味在鼻息间萦绕,是属于炮火的味道。
江晚随着人流从停机坪到了机场大楼,红砖色的墙漆掉成了淡粉色,楼体破旧不堪,房顶被炸出了几个大洞,摇摇欲坠。
一边的登机口与接机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量的人涌入了航站台,他们追着送江晚来的那趟飞机,有票的没票的,都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想来容易,想走难,一班飞机的载客量是固定的,这些人里注定有一大半要失望。
风吹过她耳边的碎发,她逆着风把刮在唇上发丝的捋顺,机场的路边都是泥地,偶尔会有几辆当地的出租车经过,泥水甩的到处都是。
江晚随意招了一辆,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小姑娘去哪里?”中年司机语气不紧不慢的,与身前身后的浓烟滚滚割裂开来。
“边西区政府。”江晚把箱子塞进了后座上,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边西区政府,司机迟疑了一下,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女人,“拉不了。”
“怎么了?”江晚反问道。
“你是外地人吧,边西区政府现在成战备区了,全封闭,不让进。”司机解释着。
江晚确实不知道,“那就到离它最近的地方。”
“好勒。”司机默默打下计程器。
出租车行过破烂的板油马路,女人透过窗向外看去,边西的一切好似都倒退了几十年,残留的建筑都是上个一世纪的样子。
司机抹了一把灰褐色的额头,开始跟江晚聊天,“小姑娘这边老打仗的,不太平,你怎么来这了?”
“办事。”江晚拉下了半面窗,靠着床边点了一颗烟。
车开的快,外面的风都灌进来,弥散的烟雾吹进来扑在江晚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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