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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罗帐内,玄龙一头丝发缠绵地铺散在赤裸的身下,双腿被迫架在燕鸢腰间,那人双臂托着他的膝窝,与他紧密相融,每一次都那样热,好像真是天生契合,无法剥离。
燕鸢倾身吻他,玄龙腹中胎儿月份大了,亲起来略有些不方便,但调整好姿势还是能吻到的,放慢动作,贴着他的唇讨赏似得轻轻问:“舒服吗?”
玄龙面颊上染了淡淡薄红,英气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出几分瑰丽,他侧着脸不看燕鸢,恰好露出右脸上狰狞的疤痕,看着是极丑的,燕鸢却愈发来劲儿,抱着他的时候有种想要将他揉进骨血的冲动。
本该是情意绵绵的气氛,玄龙根本不理他,剑眉隐忍地拧着,好似很排斥,很难堪。燕鸢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不满道。
“干什么非要一副好像我羞辱了你的模样。”
“最开始的时候,你不也是很乐意与我这般的。”
今夜燕鸢不似之前那般粗野,来得时候带了罐崭新的膏脂,方才强行给玄龙用了大半,里头显然参了什么助兴的东西,玄龙不太感觉到痛,陌生的快意从某处涌向四肢百骸,令他身体都在随着对方的摆弄发颤。
竭力地想要抑制那种失控的感觉,然而对方毕竟是他曾深爱过的人,被温柔相待的时候,是没办法无动于衷的。
这样的软弱和无法自持,让玄龙感到厌恶,他抠紧在床褥上的指骨泛白,咬破口中血肉才勉强获得暂短的清明,胸膛不规则地起伏着,呼吸沉重。
燕鸢起初还有耐心,被冷落久了,便要用别的方式找回些存在感,桃花眼中流露出兽性般的欲念。玄龙泻出几声闷哼,被燕鸢捧住脸恶狠狠地吻,他不再寻求答案,闷头干自己想干的,缱绻地低唤。
“阿泊……”
“阿泊……”
玄龙听他这般唤自己,心口忽然钝钝痛起来,冰绿的眸没有焦距地望着上方,低喃道。
“从前与今日……总是不同。”
燕鸢一口咬在男人颈间,将他整个人扣在身下:“哪里不同。”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明明相同。”
玄龙声线沙哑:“不同的……”
燕鸢:“我说相同就是相同!”
玄龙分明被折腾得呼吸紊乱,却还是固执低闷地说:“不同。”
燕鸢越发狠戾:“相同!”
他温柔时是缠人的犬,贴着人一圈圈地转,叫人觉得温暖可亲。发狠时是冷血无情的猛狮,能将人拆之入腹,半点痛快也不留给旁人。
玄龙逐渐感到痛,却并不出声,只是在茫茫然间想些对于此时而言早就不再重要的事情,他望着上方依旧年轻,绝美如初的青年……
你还有大好的未来。
而我只剩短短可用十指数清的岁月。
怎会相同。
不会相同的……阿鸢,我们生来便不同。
你可以站在那至高无上的尊位上俯视苍生,游刃有余地骗取旁人的心意从而获得自己想要的,而他,注定是被人践踏在脚底的劣草与尘埃。
怎会相同。
难怪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玄龙单单只是看着燕鸢面容,便感到很痛,那种痛胜过肉体正在承受的痛楚千百倍,于是他合上绿眸,不愿再看了。
身上的人忽然停下,怔愣道。
“阿泊……你哭什么。”
哭……
他哭了么。
玄龙抬手抹过眼角,果真触到一抹湿润,他沉默地别过脸。
“没有。”
“汗珠罢了。”
汗珠会从眼角流出来?
燕鸢自是不会相信。
玄龙这般强悍的存在,是不会流泪的,他若是哭,那便真是很痛,很伤心了。燕鸢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忽然将他惹哭了,多少有些心慌。
不敢继续嚣张行事,草草结束,就将人抱在怀中准备睡觉了。
说来也奇,他近来与宁枝玉同眠时,夜间总是多梦,睡不安稳,与玄龙在一起便美滋滋地闭眼睁眼就能到天亮,许是玄龙身上的冷香有安神的功效。
玄龙后背的伤已不会流血了,想来再过些时日便能彻底痊愈,燕鸢爱从身后抱着他,将他圈在怀中,这样的姿势令他觉得安稳,好似拥住了很重要的东西。
大掌穿过玄龙腰腹,贴在他高耸的腹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玄龙确定燕鸢不会莽撞地伤害宝宝,便任由他去了,反正挡也是挡不住的。
只是他不太明白,燕鸢分明讨厌他们的孩子,为何还要作出这样叫人误会的举动。
六个多月的孩子,已动得很频繁了,在肚子里拳打脚踢的,总爱闹腾玄龙,半点不安分。起初他还在想,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如今隐约有些确定,应该是个调皮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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