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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送太子回了寝宫,正要回房休息却突然听见马元安的声音。因为突然停下,灯笼在手里左右摇晃,照得人影也如打着颤儿一般:“奴婢见过马公公。”
马元安点了点头:“清簌姑娘,最近都在殿下身边服侍吧?可还习惯?”
清簌愣了一愣,连忙行了福礼,笑道:“公公这句姑娘奴婢可当不起。奴婢本来微贱,能有今日多仰仗公公提携,更不敢有半分懈怠。”
马元安呵呵地笑,他的声音不似一般太监尖利,一听便让人觉得这定是个宽厚的人:“这样就好,好啊。要知道,主子之前也提拔过几个小太监贴身服侍,可没过几天便因为犯了各种错误被教训了,也有直接就杖毙的。伴君如伴虎,姑娘要小心着些。前几日那事儿可不能再犯了,你要行动之前,好歹跟咱家说一声。这次要不是咱家极力恳求,主子也不会留下你。”
清簌把头埋着:“谢公公提点,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会一心服侍殿下,绝不再做错事。”
清簌没有看着他的脸,却察觉出他话语里某些异样来。平淡的语气,似劝诫又似警告,平白让人生出寒意。清冷的风中传来一声叹息,马元安摇摇头:“你知道就好。怎样才能顺遂主子的意思,你还得慢慢捉摸才行。咱家有些话不得不说:主子对身边的人一贯严厉,咱家也不能时时帮你。你平日多注意些,行事莫违了主子的意思,或许还能多活几天。”
“这么严重?”冻得青紫的嘴唇在寒风中微微颤抖,马元安瞟见了,很满意方才言辞的效果,忍不住火上浇油:“你可知道主子曾有一个名叫惜音的贴身宫女?”
清簌摇摇头,听他压低了声音,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是说殿下身边都是侍臣么,怎么还有个宫女?”她知道这个宫女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房间从前的住客,上次小顺子欲言又止,自己说不好奇那是装出来的。
马元安面色严肃:“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你没听过也是正常,东宫的奴才们虽然都知道这件事,却一个也不敢提起。后院那口井你知道吧,有个小宫女被扔在里面,那个人就是惜音。”
猛地想起那日太子说的“有个小宫女坐在井上朝你挥手”,额头不仅起了一层冷汗,声音也颤抖了:“她是被活活扔进去的?”
马元安看了她一眼:“她背叛了主子,主子一怒之下对她施了重刑。手腕粗的铁链子一刻不停地朝她身上招呼,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是血肉模糊的。手上上了拶子还不够,硬是拿着火钳将十个指头一根根地绞断了,那丫头嘴里虽然塞了东西叫不出声儿来,单看那流了一地的血……唉唉,就连刑堂的小黄门都吓哭了好几个。啧啧啧,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看着浑身开始哆嗦的清簌,马元安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越说咱家越觉得你和她有三分相像呢?”
脊柱没来由地爬上一阵凉意,灯笼在风中明灭不定,似乎马上就要被吹熄了。清簌用手护住烛火,却感觉不到一丝热度。马元安似乎还是意犹未尽:“那丫头也太傻了,还不如早点自尽了干净,省得受这份罪。”
清簌抬起眼眸:“公公的意思是——”
马元安摆摆手:“莫要再提她了,你早些休息吧,咱家还要巡夜呢。”
清簌福了福身子:“夜寒风凛,公公慢走。”
森寒的风灌进领口,清簌抬眼望了望太子的寝宫,那里的灯火已经灭了,殿宇黑黢黢的轮廓阴暗而压抑,教人只想远离。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清簌暗暗叹了口气,也许自己活着,真的是众人的负担呢。可是当时听见太子说“出去,本宫留你一条全尸”的时候,强烈的求生欲还是占了上风。与他订下了约定,离开的念头是不是大可不必再有了?
不,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这里的所有人,除了太子,都是想她永远消失的。
那个被酷刑处死的女孩,叫做惜音吗?她看了看自己居处大门,门上挂了盏小小的风灯,微弱的光线摇摇欲坠。从今日起,我就代替你活着,就像代替那个清簌一样。
她内心坦荡,从不畏惧鬼神之说,但想到那个女孩子被描述的死相,心底还是不由的一阵阵发寒。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好色,他这么多年从未要过女子陪侍;说他凶狠,醉酒之后却显得那么温和……其实这些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想要自己留下,自己就好好待着,正好保全自己的小命,何必在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样想着,她的心里顿时放轻松了。
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到窄小的床边,蓦地发现枕头上居然被人摆放了个布制的小玩意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由各色布条扎成的小鸟。小鸟拖着长长的彩色尾巴,形态展翅欲飞。心底突然想起前几日相识的小顺子,自己在这没什么朋友,他又是司衣所的,那这应该是他的手艺了。嘴角弯成最动人的弧度,她静心挑选了一块最喜欢的素色帕子,小心翼翼地将小鸟儿包了起来,藏进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