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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被累着了,若鹓醒来时,天光已大亮,轻唤了一声,良辰同香今便一同进来服侍她起身洗漱。
“皇上晨起几时走的?”若鹓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问道。
“回格格,皇上是寅时三刻出的门。”香今一面将温热的巾子递给若鹓,一面道。
若鹓一面净着脸,一面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这人,当真是好体力,昨日那么好几回过后,仍能那么一大早起身,这皇上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想着,便又抬手掩口,打了个呵欠,真是困哪!
良辰挑着若鹓今日的衣裳,笑道:“皇上走时,还吩咐高公公将格格做给皇上的蛋糕带走了,说是要下了朝用呢!”
听见这话,若鹓“腾”地来了精神:“他把昨晚那个带走了?”
良辰掩口笑道:“可不是么,奴婢有心劝一句,又怕惹得皇上不高兴,也不知这是否是格格的意思,便没说话。”
“皇上怎会不高兴,奴婢瞧着啊,皇上高兴得不得了,出门儿前还赐了元嬷嬷同宋嬷嬷好大的赏赐。”香今平日里沉静些,难得在这样的事上搭腔。
嗯?若鹓有些愣住了,旋即明了,这家伙,可真是……若鹓觉着自个耳朵上热热的,不由悄悄抬手摸了摸,而后笑着摆手:“罢了罢了,他既然拿了那个,那便拿那个吧,也是我昨晚一时忘了同他说,我便等着他回头来找我算账。”说完,已是笑倒在床上。
怎知,没等来责问的胤禛,却是等来了传旨的高无庸。高无庸可是胤禛身边第一人,后宫、前朝,谁见了他不敬三分?平日里胤禛若有话带给她,也基本是陈辽跑腿,今天怎么劳动高无庸了?
“这大清早的,公公怎么亲自来了?”此时若鹓已洗漱完毕,她既不出门,便也懒怠梳头更衣,此刻只罩了件青莲色的纱衣,一头乌发垂落,斜鬓着一支红玛瑙老银梅花簪,靠坐在床头。
高无庸心说,姑奶奶哎,这都巳时正刻了,可是不早了,皇上那边下过朝,连大臣都见了三拨儿了,还考校了皇子们的骑射。心里头虽然吐槽,高无庸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的,躬着身子道:“皇上吩咐老奴来给格格送样东西。”
送东西?若鹓的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却看不出高无庸像是拿了东西的样子,只得问道:“皇上让公公来送什么?”
只见高无庸自袖口取出件什么,若鹓望去一眼,仿佛是个金属制品,坠着属于皇上特有的明黄色丝绦。
香今上前双手接过,走到床边,将东西递到若鹓跟前。若鹓抬手拿起来打量了片刻,猜测道:“这好似是……一把钥匙?”
“正是。”高无庸印证了若鹓的猜测,随即解释道,“这是皇上私库的钥匙,皇上吩咐,格格若有喜欢的,尽可以去挑选。”
而后又递上一本册子,道:“这是私库的登记册,格格现下身子不便,可先照着册子挑选,或是待格格身子便宜了,亲往阅看。”
若鹓随手翻了翻册子,里面分门别类登记了不少名目,若鹓脑中好似有台计算器,不停加着数字,没加几个数便宣布放弃,这根本无从计算,是个无价的宝库啊!
待高无庸回去了,若鹓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同册子,不由纳闷,她那蛋糕里可是添了不少的料,她当初会做这样的蛋糕,是因为彼时心境所致。如今虽然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却不忍心给他吃,本想着拿着那个煽情够了,便换上口味正常的蛋糕,哪知昨日擦枪走火,她根本忘了那回事,既然来了赏赐,胤禛该是没吃吧?
若鹓这般猜想着,等到晚上胤禛过来,他竟告知她,那蛋糕他一口没剩,吃了个干干净净!
若鹓瞪大了眼,睁大了口,呆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咽了咽,问道:“那蛋糕,不难吃吗?”
哪知胤禛却将她搂紧,无不动情地道:“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若鹓微微侧头,看着埋首在自个脖颈的胤禛的侧脸,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却也能看出他似乎情绪不太对,抬手轻轻拍着胤禛的背,同他解释:“我本是准备了两块蛋糕,昨晚那一块只是想逗逗你的,也是我……可惜昨晚那一番折腾,我却忘了将另一块拿给你了。这一块里头酸甜苦各样滋味,怕是不大可口。”
“我知道。”
“你知道?”若鹓讶然。
“这一块便很好,当年不曾品过的滋味,如今终于是补上了。”胤禛坐直了身子,瞧着若鹓惊讶的模样,不由抬手抚着她的脸颊轻笑。
“你、你怎么知道我当年做过?”她那时可是在八贝勒府做的,且过后没多久便被她倒掉了,若说谁人知晓,那也不过是当时被派去打点她日常生活的两个侍女,再就是八贝勒府的点心间里给她打帮手的几人了,莫不是,那几人中也有他的眼线?若是如此,那可当真是巧了。
胤禛不知若鹓的心理活动,忆起早朝后,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幕,不由将怀里的若鹓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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