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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
陆景亨深邃的双眸动了动,俊脸的神情沉寂下来。他薄唇轻抿,回答的巧妙并且无懈可击,“陆家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我逃不了。”
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权初若双腿僵硬的怔在原地,整颗心霎时凉透。她慢慢回忆起那年的画面,那时陆景亨双腿交叠坐在她的面前,确实是这样说的。
“我们结婚是家里的意思,所以只要你能答应做好陆家的儿媳妇,需要演戏的时候全力配合,我们的婚姻就可以进行。”
“好,两年为限。”
这是当初签署协议的时候,他和她的对话。如今回想起来,竟是历历在目。
演戏?
对啊,他们说好要互相配合,彼此有演戏的义务。可这一路走来,她是假戏真做了吗?!
权初若仰起头,望着前方那片光影里,透出来的男人背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一辆银色跑车行驶在车道上,缤纷闪烁的街灯滑过车身,拉出悠长的剪影。男人将车停在楼下,推开车门走下来,却没有急于上楼。
陆景亨侧身倚在车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幽蓝色的火光闪过,他指间夹着的香烟被点燃。
腥红色的火星在幽暗的夜里,明灭不定。
烟酒这两样,他都在行,但并不上瘾。陆景亨算是个自律的男人,并且也是个自负的人,家族事业由他接手,这几年管理的风生水起。
素来只要是他想掌控的,一定能尽在掌心,游刃有余。
男人捻灭指尖的烟蒂,再度抽出一根烟点上。有明亮的火光闪过,映出他深邃阴霾的眸色,黑沉不见底。
原本对于这场婚姻,陆景亨掌握着足够的主动权。可当他看到那张奖状,尘封的往事犹如洪水般决堤,即便是如今,他还能感觉到那一刻,他望着奖状那个名字时,心底久久荡漾的悸动。
那三个字,是他亲手书写上去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手中的烟又一次熄灭,陆景亨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朝着楼上扫了眼,家里的那扇窗户里亮着灯,那就说明她在家。
须臾,陆景亨敛下眉,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迈开的步子沉稳有力。
掏出家里的钥匙打开门,昏黄的灯光暖暖的,让男人深沉的双眸莫名闪动起来。他在玄关处换了鞋,举步往里面走,眼睛下意识的寻找心底的那抹身影。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与他离开家时一模一样,任何地方都没有变化。权初若有洁癖,陆景亨是知道的,所以屋子里的清洁,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讶。
周围淡淡的清新气息,让他眼底悄然闪过什么,冷硬的唇角逐渐软化下来,直至微微勾起唇。
那股熟悉又亲近的感觉,即使他才离开一个星期,却已足够让他怀念。
客厅的沙发里,权初若正襟危坐,微抿唇,似乎正在等他进门。望着慢慢走近的男人,她心头的情绪一点点平静下来,“回来了。”
她的声音如常,听不出任何起伏。权初若暗暗松了口气,叠扣在一起的双手握紧。
陆景亨挑眉看过去,薄唇忽然收紧。她的语气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她眼底的平静无波,却让他心头瞬间警惕起来。
“嗯。”陆景亨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两人面对着面,好像谈判桌上的对垒。
权初若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拖泥带水。她习惯主动出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冰箱里有吃的东西,如果你饿了,可以自己热。”
陆景亨剑眉轻蹙,正在为她说话的语气恼怒,却见她伸手推过来一份东西。
“你看看。”权初若将白色A4纸推过来,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陆景亨眼角一沉,伸手拿起那份协议,脸色瞬间大变,“离婚协议书?!”
“是啊,”权初若勾起唇,沉声开口:“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起草了离婚协议书,只要你没有异议就可以签字了。”
按照他的要求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靠!
陆景亨震怒,他妈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她起草离婚协议书?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弄这个鬼东西?”陆景亨抿着唇,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丢在茶几上。
权初若也不生气,笑着解释,“上个星期啊,你出差前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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