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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外面进来已经好半天了,玉玦没有挨孔泽瞿的训斥,孔泽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没跟往常一样问玉玦今天在家干了什么,伤口还疼么这一类的话。玉玦自己坐着捣鼓客厅落地窗跟前的茶叶树,孔泽瞿和孔南生则在厨房收拾做饭,孔泽瞿掌勺,孔南生给他打下手。
孔家老两口年龄已经大了,免不了这里不舒服那里疼的,这几天玉玦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儿下午孔南生接了两老去医院做大检查顺便打打营养针,所以这会儿家里两个大男人在做饭。
先前不是说过孔泽瞿的思想很是老旧么,但是对于男人做饭什么的他的接受度还好,比起让孔家两老伺候他,其实他更愿意自己拾掇吃的。这会儿这人围着围巾掂勺尝味儿做的无比熟悉自然,玉玦跪在窗前已经看了好半天了。
孔泽瞿是个瘦高个儿,腰上的围裙将这人腰束的紧紧的,从后背到髂脊这条线看起来流畅无比,切菜的手指也白且直长,这样手指的主人让人觉得锐利还睿智,露出的小胳膊匀称结实,只看一眼就瞬间能让人着迷。
玉玦怔怔看着,忘了自己本来是偷看的,孔南生无意看见小姑娘发怔盯着厨房的样子,顺着玉玦的视线看过去,孔泽瞿正低头在收拾鱼鳞。
“玉玦。”孔南生喊了一句,玉玦立马惊醒,然后低头又弄起花土。
孔南生叫了一声儿,孔泽瞿也就看了玉玦一眼,看见玉玦弯腰正在弄花土,喊了句“小心着。”
如此玉玦就又开心又怅惘。
饭后,孔南生和孔泽瞿也就开始干自己的事情了,玉玦这里墨迹会儿,那里墨迹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到收拾睡觉的点儿了。只是她背上的伤口就算好了也过于狰狞,到底是女孩子,于是孔泽瞿不知从哪里搞了些药膏,让玉玦每天睡前都抹到伤疤上,这样伤疤慢慢儿也会淡下去。
只是今晚孔家妈妈不在,玉玦不论如何自己也抹不到后背上,盯着打开的药膏盒子,淡红色的药膏晶莹剔透,玉玦盯着看了半天,那淡红色的药膏仿佛渐渐形成了个漩涡,瞬间将她的魂儿吸进药膏里去了,呆坐了半天,玉玦低头看看自己身体,然后起身往出走。
二楼,孔泽瞿正在书房里,桌上摊了很多资料,只是孔泽瞿正侧头盯着窗外,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可这人还就一直盯着,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刚下班回家的时候无意撞见的场景总是能想起来,男孩儿女孩儿相对站着说话,看起来很好,那么好的场面再再提醒孔泽瞿他真是上了年岁,他几乎要想不起来他十六七的时候在干什么了。
正自出神的时候门板上传来声响,孔泽瞿回头整整自己神色,他以为这个点儿是孔南生,可推门进来的却是玉玦。
“怎么?”玉玦穿了睡衣,内衣自然是没穿的,孔泽瞿看了一眼就低头看桌上的资料。
“药膏我抹不上去。”玉玦嗫呢。
“什么?”
“后背上的药膏我自己抹不到。”脸蛋已经涨红,玉玦鼓了莫大的勇气上了二楼,这两句话也是鼓了更大的勇气才说完整。
孔南生顿了好半天没说话,书房里一时间有些沉默,玉玦站了半天不见这人说话,于是转身“我去找南生叔了。”几乎要从这书房里逃出去。
“等等。”孔南生喊。
玉玦勇气已经用光,头都不敢回,只是听见“等等”这两个字,眼睛悄悄起了点雾。
“你先下去,我一会儿下去。”
玉玦快步从书房出去,下楼的时候险些从楼梯上滑下去。
一会儿之后,玉玦的房里很安静,玉玦上身的衣服没穿,下身的衣服也堪堪就挂在尾巴骨下面,这会儿就那么趴在床上。
明亮的灯光下,细白的身体上一条红蛇蜿蜒趴着,仿佛还能看见红蛇吐着信子四处招摇着,孔泽瞿一进屋就看见这副光景。
知道孔泽瞿已经进来了,玉玦慢慢儿脸蛋涨红,最后全身都有些发红,当然后背也变成了淡红。
只看一眼,孔泽瞿就别开眼,然后又移回来,然后又别开,最后终于拿了药膏盒子开始抹。指腹是多敏感的地方啊,因此玉玦后背上的细嫩完完全全的通过指腹往上传,孔泽瞿低头只不断挖了那淡红药膏往那伤疤上抹,侧面看去这人凝神盯着自己手指尖,真是专心极了,以至于有人从家里进来孔泽瞿都没有发现。
潋滟,潋滟一片,潋滟一片的光景,缱绻,神秘,不自觉间简直让人迷心。
孔泽瞿专心抹药,等指尖最后滑过那块儿不同于后背的丰盈之后感觉自己被人用铁锤迎头痛击了一锤子,不疼,可是眩晕,勉强收拾心神,艰难抬眼,然后撞进一双错愕的眼睛里。
穆梁丘倚在客厅的沙发背上,正难以置信的看着孔泽瞿,他在的位置,敞开的房门叫他能将玉玦房里的所有都看的清,尤其能看见孔泽瞿的脸。
“好了。”撞见穆梁丘的眼睛,孔泽瞿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然后拿过床单盖在玉玦身体上,说了个好好睡觉就关灯出去了,关好房门走到沙发上坐好,孔泽瞿不发一言。
“去二楼。”穆梁丘说完就起身往二楼走。
孔泽瞿坐了两分钟,然后跟着穆梁丘上了二楼。
“如果我能打你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一进书房,穆梁丘将衣服扔在地上对孔泽瞿说。
“你可以打我。”
孔泽瞿话说完穆梁丘照着孔泽瞿脸就是一拳。
孔泽瞿身形晃了晃也依旧啥都没说,只擦了擦嘴角被牙嗑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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