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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钟声响完,兄弟姐妹又燃放起烟花,在妈妈怀里睡了一会的安琪重新欢闹。姐妹们拿着烟花绕圈欢跑,安琪也两手拿着燃放的烟花跟随哥哥姐姐跑圈。兄弟几个在池塘边放起了彩光雷鸣,吓得安琪扔掉烟花躲在妈妈怀里捂耳观看,仰看夜空那一朵朵绚丽的彩花。
子夜一点时,大妈妈和舅妈煮了一大锅甜酒蛋花小汤圆。从未吃过甜酒汤圆的安琪,马上就喜欢上这酸甜清香的地方美食。吧嗒嗒吃了两小碗,一张小圆脸就变成了熟透的红苹果一样甚是可爱,惹得戴志如抱起她狠亲了几下。
这下可好了,安琪不仅回亲了戴志如姐姐,还趁着“酒兴”亲了江秋月、柳诗雅、圆圆、春梅、洪姐、美华、嫂子和章虹妈妈。正当大家都认为她不好意思亲哥哥时,她却大方地抱着戴志成亲了两口,还用英文对他娇甜甜说:“brother, I love you!”(哥哥,我爱你)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为了招待好远方来的亲人,舅舅把楼上最好的卧房安排给了张叔叔一家。卧房紧挨卫生间,里面有大容量热水器。婶婶和安琪已习惯了内地的简陋,将就着使用热水器来洗漱,却不知道为了不打扰她们,其他人都是在楼下排队逐个去卫生间洗漱的。
江秋月本是想与戴志成和诗雅回家去睡,戴志如却非要闹着一起回家,还不停地抱怨妈妈很久都没有抱她睡了。这无疑也馋坏了美华、春梅和洪姐,她们都想和妈妈在一起。美华急得哭闹着赶觉,洪姐和春梅也嘟起了嘴,江秋月只好留下戴志成带一帮女儿回家。
家里非常好的暖气效果,使得大家进屋就像是从冬季走进了春季,姐妹们脱掉外套不是撒欢就是与妈妈撒娇。新的热水器很受她们喜欢,使用起来确实方便舒爽。正因如此,舅舅在春节前又安装了一台神州牌热水器。
逐个洗漱完毕,大床是江秋月、戴志如和美华睡,小床是诗雅和春梅一起睡,洪姐一人睡在木沙发上。在床上娇闹时,戴志如搂着妈妈悄悄说:她可能怀孕了,这个月没来。江秋月担心又疼爱地搂着她说,不管是不是怀孕这些天都要注意,春节后一定要去医院检查确认。
与女儿睡觉是江秋月最头痛的事。两个女儿不是要求她左右搂着,就是两人一左一右紧紧搂着她,挤压得呼吸和翻身都很困难。可看着特爱黏着自己的女儿,她又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满足与骄傲。
早上,起床的几个女儿大大咧咧,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漱,美华仅穿着内衫和短裤,反正一点也不冷,开着火的暖气热着呢。吃完妈妈做的鸡蛋面条,一个个开始了整妆,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没个完。
江秋月特意给春梅梳头,希望她今年能顺顺利利。在这些女儿里面,她最疼的就是春梅,主要是她刚来丹洲时,那朴素拘谨的样子太让江秋月记忆深刻。女儿们不仅擦着妈妈的法国乳霜,还喷洒着妈妈的法国香水,再如一丛盛开的春花延伸向老家,留下一路芳华。
洗漱完毕的安琪下楼后就发现,那么多的姐姐没见到了,着急得问圆圆和杜玉珍。正当安琪想哭闹时,江秋月带着几个女儿出现在院大门,安琪再次与她们亲热在一起。只听白琳不断提醒女儿要注意,别再把衣服弄坏了。原来是安琪昨晚不仅挂坏了衣服,还把衣服烧了一个洞和几处黑点。
细心的江秋月发现安琪这件浅灰带黄色的呢衣料,与她春节前在工业区商店看到的一款呢衣料很相似,随即就去了街上。
张叔叔听闻戴志成就住在江源机械厂,知道戴家梁最先是在江源机械厂工作,他以前曾经来过几次,便提出想去江源机械厂看看,戴志成立刻答应午饭后就过去。
下午,江秋月、诗雅、戴志成、戴志如和杜建国先步行回家准备,陈哥则开车送张叔叔一家和戴志成父母过来。主要是戴家梁不希望别人认出他,他一直都很注意影响,所以无人知道他这个副市长是戴志成和戴志如的父亲。
走进江秋月家,白琳和安琪即刻就有一种特别的舒畅感,不仅仅是因为室内温暖。看到墙上两张全家照和其它照片,明显感觉到这个家庭的幸福与温馨。再看到家里还有一架钢琴时,白琳很是诧异。
安琪则是好奇又随意的坐在钢琴处,弹起了并不熟练的钢琴曲。得知是诗雅姐姐的钢琴,非要姐姐给她弹奏一曲。诗雅愉快地为妹妹弹奏了贝多芬的《奏鸣曲》和莫扎特的《小夜曲》,她流畅而专注的弹奏,更是让白琳大加欣赏和刮目相看,也让张叔叔为哥嫂能有这样一个女儿加未来儿媳而高兴。
白琳提议晚餐就在这里进行,今晚一家人也住在这里。杜建国只好一人回老家,再和陈哥把他们一家人的行李拿来,顺便带上一些蔬菜。
江秋月和戴志如马上就准备着晚餐菜;诗雅则陪着安琪妹妹练习弹琴;戴志成陪着父母和张叔叔夫妇交谈。因为戴志成谈起森氏公司的建立和森氏两字的含义,再次让张叔叔赞赏不已,他要求戴志成毕业后,必须去深圳考察和了解一下公司的经营情况和商业氛围。到时他不仅亲自接待,还会专门安排人员陪同和现场讲解,最后再安排他去香港看看。
晚餐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人刚好一大圆桌,这也让张叔叔感叹团圆的不易。又夸赞江秋月的厨艺很不错,那道排骨墨鱼汤非常对他们一家人的口味,腊肉自然是张叔叔一家最喜欢的。戴志成和杜建国陪父亲和张叔叔喝精品丹洲大曲,也是让他回味一下过去和品味这次回丹洲的意义;女士们则喝着果汁,谈笑声也是连绵不断。
晚餐刚结束,陈哥和嫂子带领一大帮弟弟妹妹过来。大妈妈也把给安琪做好的新衣拿来让她试穿,没想到十分合身,看上去比以前那件韩国产的衣服都还好。由于带来大量的烟花炮竹,白琳赶快把安琪的新衣服换下来,让她穿上昨天烧坏的衣服去疯闹,反正她也不要了。
鞭炮与烟花,欢闹与欢笑,灯笼和雨棚的大灯,把邻居彤彤、兰兰、德福和丽丽全给引出来,家门前坪一时热闹得爆炸。
安琪的胆子也大了,在戴志成的陪伴下,她燃放了几个全家乐烟花,直乐得欢呼雀跃。又拉着姐姐诗雅一道同时放起几个大地开花,看着自己亲手点燃满地盛开的烟花,她情不自禁地拉上姐姐们跳起舞来。紧接着,所有人站成一排对向天空燃放彩珠弹,安琪非要拿一支燃放,非要哥哥戴志成帮她点燃。当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彩弹冲向夜空尽放光彩时,安琪开心得几乎是醉了。
来之前,她怎么都想不到内地有这么多的哥哥姐姐,有这么多的美食和快乐。这也让她完全理会到什么是流连忘返,什么是乐不思蜀。不对,应该是乐不思港。
春节这几天,张叔叔一家人几乎没回宾馆,就在几个家里来回走动。去过公园,逛过个体市场,也去过戴志成的摆摊处。安琪和白琳还帮戴志成卖起了鞋,安琪脆嫩嫩、娇甜甜半洋半中的话,还有漂亮可爱的模样,引来大量的顾客捧场,使得摆摊处热闹得沸腾。
离别总是难免的。因为公司的事情繁多,张叔叔一家于初六下午离开。那天,安琪悲痛得大哭不休,与所有哥哥姐姐拥抱后仍然不想松手。直到爸爸妈妈不停地安慰和承诺,有时间就回内地,她才勉强松手道别。戴志成准备了一些腊肉、腊鱼、腊鸡和香肠,包捆好之后交给了张叔叔。
上车前,张叔叔再次叮嘱和要求戴志成:夏季毕业后,一定要带上妈妈和妹妹去深圳,年轻人必须要行万里路多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