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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们是司刑上神派来的,像我这样的散仙,怎么能得罪得起?”孔雀挑动着他圆眼睛上的白毛,砸吧着长喙尖声尖气,道:“但你也别忘了现在是什么局面!中天沦落,你以为谁还会来救你们?!”
玲珑想了想,道:“你猜得没错,我们的确是司刑上神派来寻找治疗瘟毒良药的,对于什么休与山的只是我那位小兄弟自己的联想,他出世不久,世事不通,对你的态度的确有些过激了,我们不求别的,只就能顺利收集到足够的‘流光溢彩’,好早早回沈天交差。”
“你这些话,倒是中听许多。”孔雀面上略有缓和:“其实这也不难,只要拿来足够多的珠宝,你刚才在密室里看到的‘流光溢彩’都可以给你。”
玲珑微微一笑道:“其实我那小兄弟会有如此联想,也是在情理当中。毕竟九天早有传说,休与山上古神帝台的棋子遍布满山,说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因那里只有天帝一人去得,所以更是传得神乎其神的,据说只要能得其一颗含在舌下便不会受到任何邪毒之气的侵蚀。”
孔雀眯起了眼睛。
玲珑又道:“据说那棋子有五种颜色并带有斑纹,和你那‘流光溢彩’的确是……像啊……”
先给个蜜枣,再给个棒子,孔雀昂首收尾倒要看看这小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绝不是多事的人,现在减天之上有好些上仙上神正饱受瘟毒之苦,只要你能把那些‘流光溢彩’斤数交与我们,让我们回去交差,我们自会给这些东西安排个出处,也会为你讨份恩典,说不定你就可以自此飞黄腾达,身居要职了呢!”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果然是从沈天来的,虽说是个小丫头,但也挺懂得恩威并施的。
玲珑已从他眼中看到明显的动摇之色,但孔雀却是个不甘心低头的主儿,他将两个大翅膀背在身后,扫动着湖蓝色的尾巴,故作神秘道:“让我考虑考虑。”……
入眼尽是红色,带着身体的热度似烟似雾湿湿地向自己覆盖而来,梦中的他挥舞着‘巨阙’,巨阙散发出的强大破坏力几乎让他无法控制,他不知道自己想杀谁,愤怒和绝望就淤积在胸口急待释放,他想停下脚下的步伐,但他停不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在追逐着什么……
‘巨阙剑’突然受到阻力刺进铠甲、剥开血肉,血似得浓雾渐渐散去,那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看清了他的面孔,那是一张鲜明的面孔,没有死亡的痛苦,唇角的笑意为他身上不断喷涌的鲜血画下了最美丽的符号。
可他却尖叫着失去了所有……不断地尖叫……
常琴被卜解释的尖叫声吓得惊醒,她推醒满头大汗的他,问:“你怎么了?好吓人!”
释儿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双眼有多么的酸胀,里面一定充满了血丝,他捂着自己的头,镇定了许久才回道:“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常琴好奇得睁大眼睛,她自己就从来没做过梦,梦是什么样子的?难道很可怕?
“……是战争!”释儿努力回想着,这是他唯一可以明确的。
“噢,那就对了!……我父皇说,咱们神仙的梦都是有预言性的,也许你正梦见和魔尊斗法呢!”常琴越说越来劲儿:“怎么样,你们谁赢了?”
“……我刺中了他。”
看他面露痛苦之色,但常琴还是想知道得不得了,恨不得把释儿的脑袋给剖开,自己伸着脖子看个明白“那他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释儿心想,没有谁能抵挡得了‘巨阙剑’的威力,更何况在梦里自己是一剑贯穿了他!
“太好了!”常琴欢呼一声,满心欢喜父皇的心病终于可以了结,于是又关心起其它来:“魔尊长得怎样?我听说他是九天上下最美的人,但我也听有的人说他长得奇丑无比!”
释儿越是往深的想越是头痛欲裂,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自己在惊醒之前看到的那张面孔,他更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尖叫着醒来。
“……忘了。”
闻言,常琴瞬间变成泄了气的河豚,耷拉着脖子道:“先不管什么魔尊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出去吧。”
“你听,有脚步声,有人来了。”释儿闭目养神道。
果然不一会,面前的石门再次打开,常琴看到孔雀和玲珑一起走了进来。
孔雀双手交叉在腹前,这样的姿势就算是化作人形的他依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只孔雀或者是只鸡,他侃侃而谈道:“我虽是小小散仙,虽被赶出师门,虽爱财如命,但是从未想过和魔域之人同流合污。”
释儿道:“既然决定了,那就早些放我们出去。”
“你说的对,我已经决定了!”孔雀说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突然一把将毫无防备的玲珑推向释儿和常琴,哐当一声门瞬间被关上,孔雀透过小窗看密室内的三人。
“你什么意思?”玲珑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他不是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吗?!
“你看看这个。”孔雀从小窗投入一张画卷。
玲珑捡起展开,看到上面的画像后又将它弃在了地上,释儿捡起展开仔细看了一遍,道:“他发了告示,要找你。”
孔雀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这女人明明是魔尊爪牙黑曜的女人,你们三人居然还敢冒充神官!”
“等等,玲珑明明是被黑曜绑了去,绝非自愿,她是我和卜解释在寻找治疗瘟毒时救下的,所以黑曜才会通缉她!”常琴用胳膊撞了一下还处于发愣状态的玲珑:“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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