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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怎么,被吓到了?”冷默抬头看了艾黎一眼,她漂亮的小脸蛋上表情凝重,手中的铝罐已经被她捏得微微有点变形。
“哪有,我只是惊讶这跟我过去认识的那个冷默不太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他俯视远方的夜景,清江被灯火霓虹点缀得分外迷离,薄薄的水烟,把这座不夜城渲染得恍若隔夜阑珊,非梦非实,亦假亦真。
这里是A城的制高点,整座A城都能尽收眼底。充斥着权利、***、金钱、明争暗斗的城市。艾黎也是在上流交际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想要在这座城市光鲜亮丽的待下去,要付出比常人多不知道多少倍的辛苦。所谓的风情万种,只不过是伪装自己的保护色。
就像林俊杰《保护色》里所唱的霰:
眼角是我灵魂的缺角是爱情的保护罩
不想变糟糕就让世界都颠倒
藏起华丽的羽毛收起骄傲的棱角
爱你我穿上迷彩也伪装我的微笑
现在那些臭男人都怕她,敬重她,只不过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她身后站的人是冷默。可当初她家道中落,蜂拥到她家催债的男人,用大把的钞票塞进她的衣服里,满脸不怀好意要她陪他们过夜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在一群豺狼虎豹面前与他们周旋。是冷默像天上降临的神进入了她的世界,那时他刚回国,帮她偿还了母亲欠下的赌债,还带她出入各种各样的社交场合。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把冷默当做亲生哥哥对待。
她向来都是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遇到事情,永远保持清醒的头脑。
“阿默,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她欲言又止。
“说。”
“就是那个叫沐歌的女孩子,我觉得你对她,和对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我怕……”
“你怕我会对她动心?”他说出了艾黎心里的话,“放心,她只是我棋盘中的一枚棋子。”
动心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过奢侈了。
从小到大,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期待,可最后得到是什么呢,不过是失望罢了。
小时候,父亲永远是那么威严,那么高高在上。他喜欢的只有哥哥,在他眼里,冷默只不过是个用来衬托他哥哥有多么聪明的附属品。即使他兴冲冲做好件什么事情,希望得到父亲的赞赏,结果还是会被父亲批评说不如大哥。
他索性也就自暴自弃,去了国外念书,任性而为。
当年哥哥的意外死亡,父亲甚至怪罪在他的头上。罚他跪在祠堂,打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几度昏死过去,还是母亲及时把他送到医院。
母亲不爱父亲,可就算是临终前,都还不忘替那个男人辩解。但是那个时候,那个她心心念念去辩解的男人却还在外地开会,让她孤独的死去。还在他母亲下葬没多久后,就又娶了新娇妻。
他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人。
他已经失去的已经够多了,若得到了再失去,那他宁愿不要得到。
他承认自己只是个胆小的人,不愿意再踏出去尝试一步。
只是那只小白兔,他是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上次冷昊然带她上楼的时候,他本来想再等一会儿再冲进去,结果看到沐歌被他二叔欺负,他就顾不了那么多冲了进去。
可那种心悸的感觉太过熟悉,又太过强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想起这些,他的头又微微有些疼痛。
冷默背对着艾黎,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望着他高大清冷的背影,艾黎的心还是微微泛着疼痛。
冷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药物,他取出一颗吞了下去,头疼的感觉稍微有些缓解。艾黎见状,急忙上前。
“怎么了阿默,又头疼了吗?”
冷默摇摇头:“没关系,不碍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下个周末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又该去拜祭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艾黎体贴地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冷默:“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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