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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奇跟泫夜一样存有这样的疑惑,但是显然站在前面的男子却是清淡一笑,转过头跟两人嘱咐不用跟来,说完便一个人走向去往望阑殿的方向。
将三人都抛之后面,尽管穷奇也想上前一同前去,但是没有君少的命令他还是不能尾随的,也只能目送他离开。
正午,太阳正高照在一泛着青色光泽的瓦砾上,暖阳沁人,望阑殿外的山茶此时开得极其旺盛,落英横斜叶凄瘦,安静如谧。
望阑殿位于魔界最南处,悬落于赤峰下,青烟萦绕,就好似画中的仙境,它其中藏有魔界千年传下来的书册,也是魔界的藏书阁,一般界民是不得入内的,能进入其中的也只有魔界使者以上的人。
这里从未有人看守,进入其中的门令便是能够破解其封印结界的身份手链。
但是对于魔界之子的鵐鸦来说,进出望阑殿比进出界门要更加自由。
所以,在他毫无阻碍的情况下,黑冷眼眸在里面淡淡地扫了一眼,其中书架成环形镶嵌在四周,在中央处留下了一个空旷的空间。
他踏着悠闲地步伐行走在书架一旁,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在上面抽取一本书,放于手间看了一会,接着似乎没有兴趣地又将它放回原处。
“你来了啊?”一道清爽似清泉的男声在他身后缓缓传来,他嘴角微勾,墨黑的眼底闪现一道光亮,随即转过身笑语晏晏地看向声音的主人。
身后男子穿着一身蓝色锦袍,暗色锦带上挂着一枚羊脂白色勾玉,手上拿着一叠厚度不一的书籍,像是刚从书架拿下的那样,看到他时,面上没有惊讶,很是熟络地打着招呼。
俊逸的容颜此刻带着几丝不耐,眉羽微皱着,眸如漆点,面若皎月,风流又不失清雅与一身,只是那头不修边幅的黑发减去了他的几分俊秀,但是对方全然不在意,只是泼黑的眼眸紧紧盯着他那双手,似乎有些不爽快他刚才碰了书架上的那些书。
他快走到中间的那张书案上,将手上的书小心翼翼地放下,自顾自地整理起,也不理会一边站在那的鵐。
鵐深知他的脾气,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嫌弃,凑身走近男子身边,跨步坐上了书案上,果不其然,对方抬起头嗤了他一眼,又瞟见了他故意坐在地下的书,这会他倒是没有刚才那般不耐,只是当着他的面,抽走了压在他底下的书,力道大得惊人,害的鵐一时不注意差点晃身掉下桌子。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见到他这般无礼的样子,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正噙着一丝懒散戏谑的笑意,含笑盈盈地看向手上正忙着整理书册的男子,轻笑道,
“我就说如果是珐叔找我,怎么会叫我来望阑殿呢?”他索性站直身子,走到男子的身边,哑着嗓子说,“怎么,不知扶泽长老找我有什么事吗?”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正是魔界五大长老之一的扶泽长老,也是其中最为年轻的长老,望阑殿归他所管,虽身为地位不亚于眼前这个未来的魔界之主,但是实际上他的真实年纪也与鵐一般大小。
也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能力不比任何一位长老差,自然也不比鵐低,更确切的说他的灵力是在鵐之上的,从来没有人敢无视他的能力,或者贬低他微卑的出生。
他冷眼无视了他的嬉皮笑脸,正经地问着他,手边的动作为挺,目不转睛地记着书册的名字,“听说你去冥界了。”
“你不都知道了,还要问吗。”他这是明知故问,鵐浅笑如风,右手覆上他摆放在一边整齐的书册,正准备翻开时,眼前闪过一只白皙的手挥开了他的那双手。
扶泽抢回他那双作祟手上的书,在他清冷的面上刮了一眼,沉声说道,“你怕是忘了上次给你的教训,这次你居然还敢违背魔君的命令,擅自在禁足期间跑出暗无殿,看来君主给你的惩罚还不够。”
他冷眼斥责着眼前这个任意妄为的君少,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鵐显然觉得自己很冤枉,虽不想解释什么,但是触到对方不好的脸色,也是讪讪然,笑着说道,“我先说清楚了,这次我可是去赔礼道歉的,带着满满的诚意祈求阎少的原谅。而且也很好地得到了原谅,怎么说也算戴罪立功了吧。”
“拿鸠长老的宝贝去顺水推舟做了人情,你这功,我看怕是适得其反了吧,难道你不知道鸠长老要是从人界回来发现珍藏多年的宝贝被君少你给拿走了,还不烧了你那的书阁。”扶泽戳破他的借口,早已知道他将鸠长老的麟狱树种子拿走并且也知道他去冥界的目的,只不过这些都是鸠长老不知道的。
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珍藏了多年正准备栽种它时,被自家任性的少主因为毁了冥界少主的麟狱树拿去赔礼道歉,非得闹到魔君那处,到时候他也会跟着受罪。
鵐怎么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狭长的黑眸中有月华流转,慢慢聚拢,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沉吟一番,挑眉道,“你威胁我可是不行的。”
这下,扶泽算是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怨气,将手边的书一甩,重重地按在桌上,冷声低斥着,“小子,你要是知道我还是你师傅的话,你就别到处给我惹事,总是给我添这么多麻烦,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整理这些没用的书册,还不都是你害的。”
年轻气盛的师傅扶泽心中有一大堆的怨气想要发泄,本来就是因为自己跟鸠长老打赌输了才接手了眼前这个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的男子,被逼作为他的师傅,从来都是他犯错,他来接受惩罚的,有见过这样的师傅吗,就一个负责帮人处理麻烦后果的奶妈,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一天的好处,竟惹回一大帮的麻烦事。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打死不想承认的徒弟,惹是生非就罢了,还为师不尊,真是要气死他啊。
当初,也只能怪自己太年轻,着了鸠长老的道,现在想起来,就不应该打那个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