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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怂恿你额娘故意去给皇额娘没脸,挑拨我们本来就淡薄的母子关系。若不是讷敏帮着压制后宫,指不定还会被宜母妃挑出多少事情来,你敢说这些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胤禛一想起最后德妃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心寒,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母亲,心甘情愿被别人挑着来对付自己儿子的。
“你自己再想想你到了青海后做的是什么事儿?传旨钦差不出迎,口口声声说自己已是出家离世之人,明摆着不听约束;另一边却又还不死心,一直秘密与其他人互通消息……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瞒过谁?有哪个当皇帝的能够容忍你这样的人?不说远了,就说眼前的,你问问你好八哥,他在不知道喀达喇库的真实身份之前,他是打算怎么对付喀达喇库的?”
不光是喀达喇库惊讶的看向胤禩,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胤禩,胤禩无奈的摇摇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年,他不懂这个道理。九龙夺嫡的起初,他们是为了权力去争,到了后来胤禛继位,完全就是意气之争,为了反对而反对。即使不能把你拖下皇位,那么也要让你心里不痛快,那样似乎自己就可以高兴了。多年以后,等自己坐到了这个位子上才发现,当年的错有多离谱。上一世的争斗到了最后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胜利者,所有人都是遍体鳞伤。
胤禩笑的有些苦涩,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喀达喇库的身份实在太敏感,背后除了有阿颜觉罗家与乌喇那拉家的大力支持,他还代表着中宫嫡子的利益。在不知道弘晖的身份前,我本来就已经打算一定要将他拉拢,若是发现他只要有一点异动,就立即毫不留情地开始打压。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将富察家三兄弟全部提入军中和禁军,为的就是对抗喀达喇库背后的阿颜觉罗家与乌喇那拉家。”
说到最后,胤禩的语气也有些沉重,“一个帝王活着,绝对不允许有人给他身下的这个位子造成一丝威胁。我也是坐上了这个位子,才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因为这一世的经历,我才恍然大悟,为何当年皇阿玛会对我深恶痛绝。没有一个帝王,会容忍这样的儿子与臣子。同样,小九,上一世我们的种种……”胤禩说不下去了。
胤禛不顾在场众人沉思的模样,冷冷地看着胤禩和福康安,又回头看着含香说:“你刚刚不是再三说了吗?就算是老八、十四继位,不但是他们,就算是他们的儿子,也都会比我和弘历父子二人出息。那好,大哥今天正好也在,那就麻烦大哥做个见证。”
胤禛对着阿尔哈图欠了欠身,继续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是谁敢拍着胸脯说他们坐上这个位子,能比我们父子二人做的更好,我爱新觉罗·胤禛立马到寿皇殿列祖列宗的画像前磕头认错。老九你不就是记恨着我把你和老八赶出宗室、圈禁改名吗?好!只要老八和老十四敢说他们当初做的事儿一点错都没有,他们任谁继位都会比我做得好,我也立即给你们‘八爷党’磕头认错,任你们处置。老八、老十四,你们自己说。”
谁都知道胤禛是动了火气。“你……”含香气急:“你何必拿这话来堵我?”她没有想到胤禛会这样决绝。此前胤禛的那番话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可是,站在她的立场,她确实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四哥……”这下福康安急了,他真没想过要与自家四哥对着干,经历了两世他早就想通了,从前是他不懂事,太自以为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也不自知。那个位子不是好做的,四哥和老十三都是活活累死的,而看看八哥如今时不时把他们拉来一起议政也就知道,那是在火堆上烤。
“胤禛……”胤禩扶额,有些无奈,站在如今的立场,他怎么说好?一边是过命的兄弟,一边是自己倾心的人。为什么这时候要把他拖下水,他们二人不是早就已经说清楚了吗?!
“老四,大哥知道你很不容易,这么多年也委屈你了。”阿尔哈图不是不知道胤禛为大清做了多少事,人人都说胤禛薄情,可哪里有人知道,他们兄弟当中,反而是胤禛最多情,只是他的情,全部给了大清而已。
“皇阿玛选你继位没错,只有你的铁腕,才能把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朝堂重新拼凑起来。大哥也很谢谢你,让大哥能有机会看见国富民强的大清。”阿尔哈图这是肺腑之言,在他重生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对大清派往密探,虽然有些细节的事情不能知道,可是大的方向他还是很清楚的。
“大哥,弟弟也从来没有后悔继承这个位子,对于当初所做的种种,也不曾后悔,无论是报应也好,非议也好,我都认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最终质疑我的,始终都是我的兄弟们。”胤禛笑得几分苦涩。
眼神从胤禩、含香、福灵安、福康安身上依次看过去,胤禛盯着乾清宫大殿中央的龙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看见的都是指点江山,气吞河山的胤禛,所以,你们不服,你们想要我难堪。可你们又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胤禛其实是千刀万剑,一身是血。雍正初期,西有边患,南有民变,倭寇过海,滋事生非。”【注1】
胤禛缓缓走到大殿之上,轻轻抚摸着那张龙椅,“三更起身,五更朝议,饿不知食,渴不知饮,每日朱批之多,三代至今,无有过者。日落笔不能落,灯熄心不能熄,三宫六院于我不知在何处,山珍海味于我不知为何物……”【注1】说到这里,胤禛的眼眶也红了,“这大统之位,分明也是大苦之位,本以为兄弟同心,其力断金,可哪里知道,这背后捅刀子拆台子的竟全是自家兄弟……”
一时之间,乾清宫鸦雀无声。
“我给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呢?”胤禛喃喃说道,“我不解释,你们就觉得是我理亏,不敢站出来说话。我开口解释,你们又说我欲盖弥彰,惺惺作态,假情假意。一本《大义觉迷录》,到了最后,除了讷敏和十三外,也只有老祖宗才明白我颁布那本书的真正意义所在。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总之,我胤禛,什么都是错。”
胤禛站在龙椅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收敛了神情,平息了情绪,赫然转身,盯着含香,眼神犀利。只听他冷声道:“朕,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言尽于此,就此作罢。”
说完这句话,他疾步走到阿尔哈图面前,行了个礼。“大哥,弟弟先行离开。若是你想见兰馨,只管派人到永寿宫来说一声就是了。”阿尔哈图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情绪波动如此大的胤禛,于是也不多说什么,让他回去先休息了。
胤禛叫上了喀达喇库和永珹,想了想,始终还是没有开口叫永璋,他实在不知道今日之后永璋对他又会是怎样一番态度,罢了,罢了,一切随缘。
胤禛叮嘱了喀达喇库和永珹几句,就让他们各自离去,一个是外臣,一个是成年皇子,不便在皇宫中多呆,只是让喀达喇库明日再进宫给老祖宗请安。
喀达喇库若有所思的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转身问永珹:“你可知道八叔他们准备把那个蒙丹怎么样?”永珹有些惊讶,喀达喇库为何知道这件事,喀达喇库看见他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爷知道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那个回人现在还正在找。”永珹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也不隐打算瞒他,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也是边走边说,永珹将他们此前引蛇出洞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既然现在含香是九叔,许多事情就更好操作了。
喀达喇库听了沉思了半刻,看着永珹说道:“说实话,最早我是打算见到你就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顿。”永珹听了这话立即往后退了半步,他虽然有武艺,可哪天亲眼看见了喀达喇库三人是如何出手制服完颜皓祯等人的,他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喀达喇库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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