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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婵不满地偏偏头,道:“哪有你这样的,好歹我也是个主事,被别人瞧见了,可如何得了。不过,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要不然,一个着凉都能被你知道?”
慕以简浅浅笑着,半真半假道:“你信不信,这四周,都有我的内应,你见了几个男人,吃了几顿饭,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青婵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道:“七爷莫非成天吃饱撑着没事做,就管着我?”
“若是可以,天天让我来‘监视’你,那才是心之所愿。”慕以简认真地说道,如墨如玉的眼里浓得化不开。
沈青婵默然,醉欢枝生涯,早已练就了她不同的心性。****之事,见惯了月雪风花,早已能冷静自持,偏偏在他身上如中魔咒,想靠近,想依赖,想小鸟依人,想真正做回小女人。
明知道时局莫测,天皇贵溃,阴谋阳谋,别有用心,层出不穷,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可是遇见他,只想让自己固执一回,放纵自己不去猜忌,不去多疑。
只是为何他的眼里浓情不减,真意暖心,明明相识未久,却能至此,是错将我当成别人还是入戏太深?
“婵儿打算就让我这样一直站着?”慕以简好笑地瞧着沈青婵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出声。
“七爷要是不嫌弃,那就进屋喝杯茶。”沈青婵莞尔一笑。
净手,拈茶,冲润。
青竹欲翠的白瓷杯,清水入盏,新绿的芽儿慢慢舒张,浮浮沉沉之间,淡淡的茶香,满溢而出。
慕以简浅尝一口,道:“婵儿手艺不错嘛。”
“婵儿?什么时候换的称呼?我竟是不知。”沈青婵心里微甜,嘴上却不肯。
“为何不能这么唤。没有别人的时候,也不许叫我七爷、七爷,耳朵都生茧子了。”慕以简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以前不许唤七殿下,现在不许唤七爷,我得好好想想唤什么才好呢?”沈青婵装作很认真地思考,“不如就叫阿猫阿狗吧,简单好记又亲切呢。”
“看来是我太宠着你了,让你无法无天起来。”慕以简站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掠到沈青婵面前,将她圈在椅子中。
沈青婵缩在椅子中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那张俊脸越来越近,呼吸萦绕,脸颊发烫,忙道:“你……你想干什么?”
慕以简浓眉一挑,坏坏一笑,道:“你出言不逊,我要惩罚你。”说完,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如棉絮沾水。
沈青婵心头一颤,似洪水万马奔腾,硬生生忍住,道:“你赖皮,你欺负人。”话音里不自觉带出几分忸怩。
“真的是我欺负人吗?你说,唤什么才好?”慕以简巍然不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快要熟透的俏脸。
他的气息,他的笑脸,他眼里的瞳色,让沈青婵觉得快要无法呼吸,咬紧嘴唇,方吐出一字:“简。”
“这才乖。”
慕以简噙着笑满足地离开,拿起茶盏,又喝了一口,由衷道:“真香,明天我还要喝你泡的茶。”
沈青婵赌气般拿过茶盏,恨恨地说道:“这茶水太粗劣了,明儿个让我的贴身丫环雪盏泡给你喝,她的手艺可是楼里的一绝。”
慕以简摆摆手,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沈青婵想了想,起身添满茶,然后端至他面前,妩媚一笑,眼波潋滟,流光四溢,如青莲绽放,暗香吐蕊。
对,是媚笑,如瑙师傅教的媚笑。就让我试这一次,仅此一次,沈青婵暗自说道。